林秀香細細的看了眼溫淺,卻見溫淺面色淡淡的,面上在說到劉春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表情。
林秀香想了一下,點點頭,回道,“你知道她的性子的,能留下這一床放在這裡,還是我發了一通脾氣的結果。”
林秀香搖搖頭,嘆口道,“本來她和我說,兩床被子都給她,留著給她家老大結婚的時候用。”
溫淺嗤笑,抬眸認真看著林秀香,“外婆,我家的鑰匙您看一下還在不在。”
林秀香皺眉,“什麼?”
“鑰匙?鑰匙我就放在碗櫃上......”說到這裡,林秀香忽然頓了一下。
她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廚房。
溫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個。
她到了廚房後,去碗櫃上她經常放藥匙的地方看了眼,當看到那個地方空空如也的時候,她的心裡忍不住一沉。
她搖搖頭,又在有可能放鑰匙的地方都找了一圈,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現。
足足找了十多分鐘,林秀香這才再次進了溫淺睡覺的房間。
她一看到溫淺,就問道,“阿淺,你說,是不是你大舅母拿著鑰匙去你那裡了?”
如果不是剛才吃飯的時候,老大說了,劉春今天去了孃家沒有回來,她此時真恨不得馬上衝到老大家裡,先將那個眼皮子淺,又愛貪小便宜的賤人給打一頓再說。
溫淺看林秀香反應了過來,這才道,“不僅將家裡的腳踏車偷了,臘肉也裝走應該有一麻袋,另外,”溫淺看著長大的嘴巴的林秀香,冷笑著道,“另外將帶不走的肉都丟到了地上,踩的根本就沒辦法吃了。”
溫淺繼續道,“看來她應該很恨我,不僅將帶不走的肉毀了,我櫃子裡的衣服也都丟到了地上,甚至就連我上次買了兩床被子也拿走了。”
溫淺說到劉春的時候,面色冰冷。
林秀香也一下跌坐在了床上。
她真的沒想到,劉春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溫淺看了林秀香一眼,繼續道,“她講我家裡翻了個底朝天,我想,應該是在找那五千塊錢。”
林秀香豁然抬頭,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她,她,她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我,不行,我這就去找老大!”
說完林秀香就要起身,但是被溫淺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外婆,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您一聲,這事我肯定是會報公安的,她現在的膽子這麼大,是因為她完全沒有將我,將我媽媽放在眼裡,絲毫不顧及我們之間的半點情份。”
溫淺看著林秀香,“如果我報公安了,她肯定是要被判刑的,東西我也肯定要追回來,”溫淺面色冷冷,“因為如果我這次不計較,接下來等著我的,就是各種無窮無盡的麻煩,外婆,您贊成我的決定嗎?”
溫淺看著林秀香從一開始的吃驚,憤怒,再到凝重,最後到現在的沉默不語。
她搖搖頭。
雖然外婆總是看不上劉春的性子,對自己也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劉春關係到外婆的三個孫子和兒子。
真的如果自己將劉春送進去,恐怕外婆也是第一個不樂意的。
但溫淺,還是想試試。
劉春那樣的人,留著就是禍害。
如果這次留下了,之後肯定禍患無窮。
溫淺糾結了很久,在和外婆大舅舅的情分上也糾結了很久。
但是她心裡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至於想來和外婆說一聲,也是因為總比這事情一下鬧開,外婆沒有心理準備,到時候被氣的病倒的好。
溫淺看林秀香沒說話,沉默了一會,便又道,“這事,您可以和大舅舅商量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會走,您和大舅舅具體怎麼想的,可以和我說說。”
但是怎麼做,決定權在她。
當然,這話,溫淺肯定不會現在就說這麼死。
林秀香出去之後,溫淺很快便睡下了。
今天若不是到的時候太晚了,或者腳踏車沒有被劉春偷了,溫淺都不會在這裡住一晚的。
只是她想著,反正這事劉春已經做出來了,她早一天晚一點報公安也沒什麼差別。
再說這事還是提前和外婆說一聲的比較好,到時候外婆有了心理準備,也不至於太過生氣。
這邊溫淺剛要睡下,沒一會她便聽到了大舅舅王江河的聲音。
溫淺嘆口氣,在他過來敲門的時候,便先開啟了房門。
三人在堂屋裡坐下。
王江河抽著自己卷的土煙,半天沒有說話。
溫淺反正也不急,便也坐著沒說話。
王江河抽了好幾根菸之後,這才扭頭看溫淺,“阿淺,這事,你就肯定是你大舅母做的?”
溫淺沒有想到,大舅舅一出口,便是質疑她。
不過這事,可不是抵賴就有用的,她笑了下,“是不是的,明天公安一問就知道了,舅舅應該要相信公安同志辦案的能力。”
王江水被噎了一下。
他嘆口氣,再次道,“你知道的,你大舅母一向是不著調,那天她攔著你,我也是沒有手軟,你也看到了她被我狠狠教訓了一頓,阿淺啊,這事,你看,咱能不報公安不?”
王江河面露祈求的看著溫淺。
說實話啊,溫淺真的絲毫沒有半點心軟。
王江河雖然一向對自己溫淺還可以,但是不得不說,劉春敢一次次對溫淺這樣那樣的,也是因為她一次次的對付溫淺,王江河也只是嘴巴上說說。
而且次次都是那幾句,什麼“你舅母不著調”“我已經說過她了”“你不要和她計較,她就那樣”之類的。
也是因為這樣,劉春才會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對付溫淺,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所以哪怕是上次她半路上攔下了溫淺,被王江河打了兩巴掌,但是長期以來的想法卻根深蒂固,還是根本沒有將溫淺放在眼裡。
她才敢做出將溫淺家裡搬空了的想法。
因為在她看來,不管她怎麼對溫淺,都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所以看吧,她上門之後,果然大舅舅又開始了老生常談。
溫淺收了面上的笑,“大舅舅,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