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不信那個邪,將溫淺的房間又翻了一遍,甚至將衣櫃的衣服都全部一件一件的抖了出來,還是一塊錢都沒有看到。
“死丫頭!”
劉春氣得咬牙切齒。
她甚至將溫淺睡覺的床底下和枕頭下面也都翻了個遍,可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劉春罵罵咧咧的將其它房間也找了個遍,卻一樣一分錢都沒有看到。
其實溫淺這段時間還真沒有賣什麼東西,之前剩下的錢溫淺也都習慣了放到廚房柴禾下面的那塊磚下。
所以此時劉春就算是將每一個房間都翻了個遍,卻依然什麼都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那五千塊錢。
眼看著中午了,劉春也不知道溫淺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她將溫淺家裡翻了幾遍沒有找到要的東西后,只能不甘心的將那袋子臘肉給綁到了車上,準備走人了。
臨走前,劉春因為沒有找到溫淺那五千塊錢,竟然洩憤一般將帶不走的那些臘肉全部都摔到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兩腳。
想到那天在路口,被溫淺捉弄了一通,溫淺害她被自己的男人打了兩巴掌,甚至回去之後還被自己的婆婆嚴厲的教訓了一通。
想到這,劉春對溫淺的恨意幾乎衝上了頂點。
她回去房間,將溫淺上次買的幾床被子竟然也裝了出來,然後搭在腳踏車的前杆那邊,然後大門也沒有關,就這麼推著腳踏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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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因為運氣好,今天一進山便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大叢的烏藤,等所有烏藤整理好之後,已經快有一擔了。
溫淺很快又找到了另外一叢,等所有的烏藤整齊的捆綁好,又在山裡砍了一根竹子當扁擔之後,大概下午四點左右,溫淺就擔著一擔的烏藤回來了。
才回到巷子口,溫淺便遇到了一個鄰居。
鄰居看到溫淺很是驚訝,“你沒在家啊?我看你家屋門開著,我還想一會給你送一些豆腐過去呢!”
和溫淺打招呼的,也是一直住在這裡的一個老鄰居,算是自小看著溫淺長大的。
之前溫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公安帶走那事,不少人都指指點點的。
但是老一輩的人對溫淺倒是沒什麼,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不,人家孩子回來了,她們自己炸點丸子或者是做豆腐的時候,也都還會將東西送一些過來給溫淺。
當然溫淺有時也都會回一些禮回去。
她聽了鄰居的話後,有點疑惑。
大門開著?
她明明出來的時候是有關上房門的啊!
或許是她外婆來了?
因為溫淺家裡的鑰匙,除了溫淺自己,就只有外婆有了。
那把鑰匙還是當初溫淺的爸媽還在的時候就給了林秀香的,後來溫淺也一直沒有收回來。
總歸林秀香來的也很少,有時候溫淺甚至都能忘了她還有一把家裡的鑰匙在林秀香那裡。
溫淺笑著和鄰居點了點頭,擔著烏藤加快了步伐往家裡而去。
等她走到大門口,果然看到家裡院子的大門敞開著,而且屋門也沒有關。
“外婆?”溫淺下意識的叫了了一聲,可屋裡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溫淺沉著眉將烏藤放到了院子裡,這才揹著揹簍往屋裡走去。
一進門,溫淺看到的便是滿地的臘肉和香腸。
溫淺下意識的看了眼屋簷上還剩下的三三兩兩條臘肉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外婆?”溫淺又大聲的喊了一聲,甚至去了外婆過來時住的屋子看了一眼,發現還是沒有人。
溫淺重新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臘肉面色很是難看。
她出門前,天井四面的屋簷下可都掛滿了臘肉和香腸,可是此時地板上雖然也丟了不少,但是顯然比她出門前少了很多。
少了的那些東西去了哪裡?
溫淺皺眉又去了廚房,發現自己藏在地磚下的錢和銀行保險櫃的鑰匙還都好好的放在原處,她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沉默著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又去自己的房間看了看。
她發現自己的房間也被翻的亂七八糟的。
衣櫃裡的衣服全部被丟在了地上,甚至還被踩了很多的腳印,床上的被褥也都被掀開丟在了地上。
最讓溫淺不可思的,是家裡的兩床新被子也不見了。
溫淺想到什麼,然後又轉回來了院子裡,果然,她那輛腳踏車也不見了。
她沉著臉重新去看了院門上掛著的鎖,她發現鎖是被人用鑰匙開啟的。
鎖和門都沒有被暴力破開的痕跡。
綜上所述,這個將家裡搞的亂七八糟,甚至洩憤一般將臘肉和衣服亂踩的人是誰,溫淺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了。
劉春啊!
溫淺實在是沒想到,劉春竟然會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情。
上門偷東西就算了,竟然還將腳踏車也給拿走了,拿不走的還洩憤一般毀了,簡直是喪心病狂!
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溫淺下意識的便想報公安。
可是她一冷靜,又只能搖頭。
她已經想到了,如果報公安的話,劉春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否認,然後就算她找到了證據,將劉春關了進去。
後面的事情,才會讓她頭疼。
因為她已經可以想象的到,一開始她舅舅肯定會痛心疾首,甚至外婆也肯定會很生氣,但是大家冷靜下來之後,大舅舅一家肯定會上門求情,讓自己不計較。
甚至外婆也很可能會給劉春求情,因為劉春畢竟給外婆生了三個孫子,一個被關入獄的媽,是會很大程度的影響到三個孫子的婚事的。
到時候大家求上門來,溫淺才被動。
到時候如果她真的讓劉春出來了,劉春知道自己拿她沒有辦法,之後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溫淺沉默著坐了下來,心思在報公安和不報公安間搖擺。
不報公安,劉春看她沒什麼反應,肯定還有下次。
報公安,如果不是打著和大舅舅和外婆家斷親的想法,報了也是白報。
外婆年紀大了,甚至那幾年辛辛苦苦攢的糧食都大部分送到了蕭家,對溫淺是無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