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劉春呸了一聲,吐出的唾沫飛到了周麗華腳邊的地上,她冷笑道,“你裝什麼好人啊?你一向愛當笑面虎,你以為你巴結一下阿淺,阿淺的錢就到你家裡了?我呸!做什麼夢呢?”
劉春惡狠狠的看著周麗華,好像下一秒,溫淺那五千塊錢就要落到周麗華的手裡了一般。
“你……”周麗華氣急。
劉春還想說什麼,溫淺卻根本就沒有在和她糾纏的心思,林秀香也煩了這個不著調的蠢貨,直接黑了面色,“老大家的,你沒事就先走吧。”
劉春香說什麼,但是看到林秀香面色冷冷的看著自己,她便只能看了自家男人一眼。
看自己男人只是低著頭,便只能不高興的走了。
劉春走了之後,林秀香看了王江河一眼,“你這媳婦是越來越不著調了。”王江河面色一紅,默默沒有說話。
林秀香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德性,便沒有再管他,只是對溫淺道,“阿淺,看樣子蕭家像是不會善罷甘休,你準怎麼辦?”
這個外孫女一向是很有主意的,具體要怎麼應對還是要看外孫女的。
但是讓林秀香比較沒有想到的,是蕭家的父母。
雖然剛才那簫今山一句話都沒說,全程是鄧火英那個女人在說話,但是他既然會和鄧火英一起來,那證明夫妻倆是一樣的想法的。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看起來那麼善解人意的蕭家父母,如今知道溫淺和他家兒子離婚了之後,竟然變得讓人不認得了一般,變得是非不分起來。
真是讓人心寒。
當著兩個舅舅,舅母和外婆的面,溫淺將這段時間的事都說了一遍。
周麗華之前雖然已經聽了一遍,可是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很是難受。
自家的外甥女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如今還被人趕上門來威脅,實在是憋屈的很。
但還不等她說話,王江河便忽然道,“既然阿淺已經和他離婚了,工作的賠償和借出去的錢也已經拿回來了,要不阿淺就去廠裡說說,說都是誤會?”王江河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得為了這口氣最終讓自己吃虧。
周麗華剛想反駁,可冷靜了一下,竟然也覺得大哥說的沒錯。
雖然憋屈了一些,委屈了一些。
但是既然這事蕭家的父母已經動了真格的,萬一他們真的上頭有什麼人,將阿淺給拘進去待幾天,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阿淺自己?
周麗華看了眼溫淺,又看了眼自家男人和婆婆,便沒有張口。
其實,見識過蕭家父母上一輩子因為她生不出孩子而被婆婆刻薄的那些事,她早就做好了離婚後和蕭家父母撕破臉的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這一輩子比前一世更不講情面,甚至不惜動用呢關係將自己關進去而已。
但是就算如此,溫淺也不帶怕的。
既然她會把舉報信遞上去,她自然也就做好了蕭家那邊會狗急了跳牆的準備。
溫淺安撫的看了外婆一眼,“外婆,沒事我已經有應對的法子,您不用擔心。”
蕭家雖然上面確實有人,但是溫淺並不會打算坐以待斃。
當初蕭遲煜那些事整個廠裡都是知道的,這一點並不是簫家說沒有就沒有。
她們能做的無非就是將自己關個幾天,然後逼迫自己去廠裡摘乾淨蕭遲煜而已。
但是如果蕭家真的這麼做了,到時候還是要她親自去廠裡的領導那說清楚情況,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她拼著和蕭家魚死網破的想法,也不會讓蕭家得逞的。
溫淺此時快速的想著各種應對方法,一個聲音告訴她,大不了和蕭家魚死網破就是了,前世蕭遲煜和鄧火英以不同的方式搓磨了她一輩子,她這一世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但是另外一種聲音又告訴她,沒有必要和爛人同歸於盡,應該儘快想到應對的方法。
溫淺此時腦子裡想了很多,但面上卻淡淡的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怕外婆和舅舅舅媽們擔心。
“外婆,這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溫淺站了起來,準備先回去。
但林秀香卻堅持要和溫淺一起回去,甚至讓小兒媳拉著溫淺的腳踏車,她自己則飛快的回去屋裡收了幾套衣服這才走了出來。
王江河兄弟也不放心溫淺和林秀香自己回去,便想都一起去溫淺那裡。
但溫淺知道,這事就算是舅舅舅媽們去了也沒什麼用,蕭家如果真的打定了主意對付她,舅舅舅媽們就算去了也無濟於事。
溫淺又安撫了幾人一會,說她有應對的法子,但林秀香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和溫淺一起去。
溫淺沒辦法,和舅舅舅媽道別後,便載著外婆往家裡趕。
此時溫淺雖然不知道蕭家準備找人抓了她先關幾天的打算,但溫淺卻知道蕭家這次這麼上躥下跳的,肯定是廠裡那邊已經逼的很急,廠裡一定要看到自己親自出面解釋這事才能過去,所以蕭家才會這麼急。
溫淺騎車的的腳一頓,那麼是不是她這幾天只要別讓溫家或者溫家找來的人找到自己就是了?
到時候蕭遲煜丟了工作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就算抓了她去也沒用了。
而且她自然也不會任由蕭家那些人欺負的啊。
溫淺記得上次在鋼鐵廠找了公安那兩次,都是裴晏洲和他那個朋友李大白一起去的,如果簫家的人找過來,她到時候是不是能讓那個姓李的公安證明一下呢?
“阿淺怎麼了?”腳踏車忽然停了下來,劉秀香擔心的問了一句。
溫淺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騎著騎著就停了下來,她忙重新蹬起了腳踏車,“沒事沒事外婆。”
溫淺重新騎上了腳踏車,準備一會到了城裡後,讓外婆先回家,她自己則去打個電話給裴晏洲那邊,問問這事那個姓李的公安能不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