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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名門正派”陷冤愆,天日神教惹罪淵

那曾經名震江湖、風光無限的一代劍俠姚千語,此刻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威風。

在万俟怪凌厲的招式下,他瞬間就被制伏,毫無還手之力。

姚千語面色慘白如紙,彷彿生命力都被抽離了一般,面如死灰地癱在地上。

血刀門的弟子們得令後,毫不客氣地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就如拖拽著一個毫無生氣的物件般,將他一路拖行到了李海的身側。

李海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原本還妄圖狡辯、掙扎,可看到姚千語這般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慌亂。

兩人就這麼並排著,曾經犯下的罪孽如同陰影般籠罩著他們,而周圍眾人投來的鄙夷與憤恨的目光,更讓他們如芒在背,只能在這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判與命運的裁決。

万俟怪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慢慢的轉向了會場中央,緊緊地盯著天日神教現任教主倪中天,他的目光猶如兩道閃電,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只見他面色陰沉,嘴唇緊抿,聲色俱厲地喝問道:“倪教主,關於令尊當年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是需要本門主逐一向你道來呢,還是由你親自開口講述一番?”

倪中天乍然聽到這番話語,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撞擊了一下似的。

他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面龐在一瞬間變得極其複雜起來,各種情緒如同打翻了調色盤一般在上面交織閃現。

先是一抹驚愕掠過眼底,緊接著便是深深的惶恐和不安,然而這些情緒僅僅只是稍縱即逝,眨眼間便被他強行壓抑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看上去頗為鎮定自若的神情,若不仔細觀察,恐怕很難發現其中隱藏的端倪。

倪中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藉此平復內心的波瀾起伏。

然後,他緩緩地向前邁出一步,雙手抱拳,對著万俟怪拱手施了一禮,說道:“万俟門主,實不相瞞,家父已然離世多年。至於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中天也不過是略有耳聞罷了。今日既然門主提及此事,還煩請您詳盡地告知於我,如此一來,中天也好解開心中長久的疑惑。”

儘管倪中天在極力控制著自己說話時的語氣,試圖讓其聽起來顯得平穩而從容,但實際上,那一絲絲不易被人覺察到的緊張情緒仍舊從他略微發顫的聲線當中洩露了出來。

而且,此刻他的目光根本不敢與万俟怪正面相對,只是微微低垂著眼瞼,像是生怕會被對方看穿自己心底深處的秘密一般。

與此同時,他還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四周眾人的反應,暗自揣測他們對於這場對話將會作何感想。

“好!那本門主就來問問你。五十年之前,令尊已近不惑之年,可當年的他卻一直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令尊突然間獲得了那顆神秘而強大的碧海凝光珠!自此之後,他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功力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如此驚人的變化自然吸引來了無數江湖中的仁人志士前來投靠和追隨。最終,憑藉著這股強大的力量以及眾人的支援,令尊成功創立了如今聲名遠揚、威震四方的天日神教。我說得可有半分差錯?”

此時的倪中天,只見他額頭之上逐漸滲出汗珠,那些細密的汗珠彷彿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他的喉結微微顫動,不由自主地輕輕滾動著,像是嚥下了一口乾澀的唾沫。

沉默良久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万俟門主,此事我天日神教中雖有一些相關傳說。只不過,但畢竟年代久遠,我也不能確定真假。

據我所知,家父當年的確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有幸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正是靠著這件寶物,家父方才得以崛起,進而興教立派,至於是否就是那碧海凝光珠,實難斷言。”

說話間,倪中天的雙手不知不覺地緊緊握起,儘管他表面上儘量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態,但從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之中,依然可以清晰地察覺到一絲僥倖與推諉之意。

很顯然,面對眼前這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真相,他正在竭盡全力地想要構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企圖阻擋住這即將淹沒一切的巨浪,以免因輕易承認這個事實而給自己所在的天日神教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動盪。

“想當年,令尊已入中年,但令人驚奇的是,自從創派之後,他竟然呈現出一種返老還童之態!難道這不正是與李海二人如今的狀態如出一轍嗎?”万俟怪咄咄逼人之勢,不容置疑。

聽聞此言,倪中天的面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他的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彷彿風中殘燭一般。

那雙原本還算沉穩的眼眸此刻也被驚恐與不安所填滿,宛如受驚的小鹿。

只見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万俟門主,這……這返老還童之說,多為江湖傳言,難以證實。家父當年或許只是因為修煉了某種獨特功法,致使氣色與精神有所變化,絕不可與那等罪惡之事相提並論。

我天日神教在江湖中向來行得正坐得端,還望門主莫要輕信謠言,冤枉了先父與我教。”

儘管倪中天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鎮定自若一些,但他那慌亂失措的眼神以及微微顫抖且明顯底氣不足的語調,無一不在無情地揭示著他此時此刻內心深處那極度的緊張與心虛。

“那本門主再來問你,三十年前令尊因何突然暴斃身亡?”

只見那倪中天聽到万俟怪的質問後,臉色依舊煞白,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地微微抽搐起來。

他不敢直視万俟怪那雙猶如火炬一般灼灼逼人的眼睛,而是心虛地將頭偏向一側,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吭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氣氛愈發凝重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之下,倪中天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緩緩張開嘴巴,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道:“万俟門主,家父當年之事,教中記載也是語焉不詳。只說是突染重疾,醫治無效而亡。我那時年幼,對這些事情也只是聽聞長輩們偶爾提及。”

說話間,倪中天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雙手縮排衣袖當中,並且不自覺地緊緊握起拳頭。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無比清楚明白,万俟怪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就好似一個深埋於地下且隨時可能會爆炸的巨大雷區。

假如他承認父親的死因跟江湖上那些錯綜複雜的紛爭亦或是某件稀世珍寶有所牽連的話,那必將把天日神教捲入一場巨大的風暴之中。

想到此處,倪中天忍不住抬起頭來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對面的万俟怪,眼神之中迅速掠過一抹複雜至極的情感波動——既有被揭穿秘密時的驚慌失措,又有欲蓋彌彰的刻意隱瞞。

除此之外,竟還夾雜著一絲絲極其隱晦難察的苦苦哀求之意,似乎正在默默祈禱著万俟怪能夠見好就收,千萬別再揪住此事不放,沒完沒了地盤問下去了……

他繼續說道:“万俟門主,我天日神教多年來一直遵守江湖規矩,對於家父的死因,我也一直在探尋真相。若是當中真有隱情,中天定不會姑息任何與當年之事有關的人。只是目前尚無證據顯示家父的死是另有緣由。”

他的話語雖然說得誠懇,但在這種場合下,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那你們的鎮派之寶‘碧海凝光珠’現在何處?”万俟怪目光灼灼的盯視著倪中天。

倪中天聽聞此問,心中猛地一緊,但臉上仍強作鎮定,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万俟門主,實不相瞞,自我懂事起,便從未見過這傳說中的‘碧海凝光珠’。教中也並無明確記載其所在之處,只是口口相傳其為鎮派之寶,但多年來,並無一人真正目睹過它的真容。”

倪中天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疑惑,似乎他也對這鎮派之寶的去向感到茫然。

他接著說道:“或許,此寶物在歲月的長河中因種種變故遺失了,亦或是被先父藏於某個隱秘之地,尚未被後人發現。本教多年來一直致力於探尋本教的各種淵源,對於‘碧海凝光珠’的下落,也從未停止過追查,只是至今仍無線索。”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儘管努力掩飾,但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卻難以完全隱藏。

畢竟,這“碧海凝光珠”的話題涉及到天日神教的核心秘密與聲譽,而万俟怪的追問更是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万俟怪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倪中天的話。他在江湖中闖蕩多年,歷經無數風雨,練就了一雙洞察人心的慧眼。

從倪中天的細微表現中,万俟怪就察覺到了諸多破綻。

倪中天在回答問題時,眼神閃躲,不敢與他直視,這是心虛的典型表現。

而且倪中天說話時,聲音雖然故作鎮定,但其中隱隱的顫抖和猶豫還是被万俟怪敏銳地捕捉到了。

万俟怪深知,天日神教與“碧海凝光珠”的關聯錯綜複雜。

倪中天作為教主,不可能對鎮派之寶的下落毫無頭緒。

這種隱瞞背後,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是為了維護教派的聲譽,或許是為了掩蓋某些更加罪惡的勾當。

眾人聽聞此言,不禁交頭接耳起來。各門派之間本就存在競爭與猜忌,這天日神教的鎮派之寶之事更是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

有的門派中人面露懷疑之色,暗自思忖著倪中天是否真的有所隱瞞;有的則幸災樂禍,希望藉此機會打壓天日神教,從而提升自己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

“哼,倪教主,這般說辭怕是難以服眾吧。”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乃是清風門的掌門,向來與天日神教不合。

“是啊,若真如你所言,為何神情如此慌張?”萬毒教散人蘇瑤附和道。

倪中天臉色越發難看,他知道今日若是不能自圓其說,恐怕很難善了。

而万俟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倪中天如何應對這四面楚歌的局面。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站在倪中天身旁的那位天日神教的少教主——倪中天的兒子倪可笑,一臉焦急地朝著他父親大聲呼喊:“爹爹啊!那顆寶珠明明就是被那個可惡的金彪給搶走了!今日這大會之上有諸多正義之士,又有万俟門主主持公道,何不吐露真相,我相信大夥一定會幫咱們的。”

聽到這話,倪中天卻是臉色一變,怒聲呵斥道:“笑兒,休得胡言亂語!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然而,一旁的万俟怪聽到倪可笑所言,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和聲細語地對倪可笑說道:“小朋友說得甚是有理。只要你們將事實真相如實相告,本門主定會為貴教討一個公道。”說完,還一臉讚許的表情衝倪可笑點了點頭。

倪可笑見万俟門主如此深明大義,心中大喜過望,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晚輩先行謝過!”

正當他準備開口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倪中天卻突然伸出手來,攔住了他,並語氣堅決地說道:“我派之事不敢勞煩万俟門主大駕。”

万俟怪聞言看著倪中天,微微冷笑一聲,又道:“倪教主,本門主在江湖行走多年,聽過的謊言比真話還多。你若不能據實相告,恐怕今日是走不出這無人谷了。”

万俟怪的目光猶如實質般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倪中天,彷彿要將他的偽裝一層層剝開,探尋那隱藏在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