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好像突然失心瘋了一樣,站起來不停來回踱步,口中還喃喃自語:“這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相信他,不行……,拒絕他,不行……”
因為張小川的話戳中了李瑛的命脈,揭開他靈魂最深處的野望,最關鍵的是,張小川他真的能夠辦到,就憑他手裡掌握的槍炮,大唐百萬鐵騎跟紙糊的沒有區別,所以李瑛一下子魔怔了。
張小川也不敢喊他,怕突然的驚醒李瑛徹底瘋了,就這樣過了好一會,李瑛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跌倒在地。
張小川連忙上前檢視,心想「這不會死了吧,這叫什麼事啊,看他也不像心理素質這麼差的人啊,早知道就說的委婉一點了。」
探了探李瑛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看樣子應該是暈了,還是去喊人抬回去找郎中來看吧。」
想到這張小川就準備起身,誰知李瑛的眼睛竟緩緩睜開,看樣子是醒了,張小川攙扶著李瑛坐回了位子上,李瑛拿開了張小川扶著的手,表示自己沒事了。
李瑛說道:“唉,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覬覦大位,誰知竟被你一句話迷了心智,慚愧啊,慚愧!”
張小川道:“其實我倒是能理解你,也許你並不是多留戀權勢。就像第一次見面你說的,自己前半生都是為此在準備,突然一下子全部成了無用功,換了誰能接受的了。那個位子對你來說是個夢魘,所以才會如此激動。不過我相信經此一次,你應該能夠更好的面對此事。”
“你說的沒錯,此事還要多謝你。不然我也不能直面內心,因此我也獲得新生,你對我恩同再造,請受我一拜。”說著李瑛朝張小川施了一禮,張小川躲閃不及,只得受了,然後把李瑛攙扶起來。
李瑛繼續說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不如張賢弟說說你的計劃吧。”
“呃,你說計劃啊!”
張小川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怎麼突然就聊到計劃了,哪有什麼計劃。難不成告訴他你只是備胎,還是不合格的,我現在只是來點醒你,不管了現編吧,上輩子作報告的時候也沒少幹。」
李瑛見張小川言辭閃爍,頓時有些不妙,想要繼續追問就聽張小川說道:“計劃就是,我需要你上位之後能夠推行新學新法。但是你現在對這些都不甚瞭解,因此首先你要掌握這方面的知識。
其次就是我現在雖然武力還不是很充足,畢竟人數有限,控制偌大國土捉襟見肘。而且會新學和新法的人也太少了,所以需要一點時間沉澱積攢實力。
這樣,我會安排人指導你學習新學,等時機到了就組織人手撥亂反正。”
李瑛聽張小川說的頭頭是道,頓時信以為真,同時也知道這可能是張小川對自己的考驗,如果學不會或者無法認同新學張小川肯定不會扶自己上位。
便應道:“張賢弟言之有理,我安排一下就把食堂交給其他人,然後潛心研學,等待你的好訊息。他日若能迴歸,必然與賢弟共治天下。”
得到了李瑛的答覆,張小川此行也算完成任務了,關鍵因為看到李瑛他還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接下來回蜀州陪陪老婆們,然後就該返回京城了。
……
話說達扎恭祿在鄯州戰敗,帶著數千殘兵一路逃回高原,這一天逃到了扎陵湖畔,看著身後已經疲憊不堪計程車兵,而且如今已經上了高原,唐軍應該是不會追過來,便安排在此處紮營休整。
深夜時分,除了幾個放哨計程車兵,軍營內鼾聲四起。說是軍營,其實跟難民營也差不多,所有的帳篷都是破破爛爛的,甚至連個完整的完整的旗幟都沒有。
整個軍營中只有達扎恭祿睡不著,他很困,但更困惑,所以很困但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會傳來驚雷般的爆炸聲。
這不是他第一次和大唐打仗,也不是第一次輸,但從沒有這次這般輸得這麼慘烈、這麼徹底、這麼的……莫名其妙。有那麼一瞬間達扎恭祿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否則怎麼解釋唐軍如同天兵一般神勇,除了天神,達扎恭祿想不出來如何能夠做到這般強大。
就在這時哨兵突然傳來有敵情的訊號,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軍營一時間亂作一團。
達扎恭祿內心焦急卻無可奈何,準備任命時突然反應過來:“大家不要慌,聲音是從通天河方向傳來的,應該是贊普派來接應我們的軍隊。”
達扎恭祿這一喊效果出奇的好,軍營內立刻安靜下來,接著有序的集結起來。
很快達扎恭祿的猜測被證實,不過只對了一半。來的確實是吐蕃軍,不過不是接應的,而同樣是一支殘軍。
達扎恭祿一看來軍衣不遮體,旗幟殘破,頓時心都涼了,再看為首之人竟然是小王子赤松德贊,連忙迎上前去:“拜見王子,何故如此狼狽?”
誰知赤松德贊不答,而是反問:“達扎恭祿將軍又是為何如此狼狽?”
二人相互詢問,再看對方模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但總歸是吃了敗仗如喪家之犬一般,一時間二人竟有同命相連之感慨,二人相擁而泣,同時發出了五味雜陳的嘆息:“唉……”
一番哀嘆後,達扎恭祿率先伏地請罪:“請王子降罪,是罪臣無能,鄯州一戰損失慘重,兵馬更是十不存一。”
“什麼?”赤松德贊睜大了眼睛喊道:“怎麼會如此慘烈,難不成大唐把所有人馬都調集到了鄯州。”
達扎恭祿有些難堪道:“沒有,就河西軍十餘萬和鄯州敗軍,加起來不過十五萬人馬。”
“什麼?”赤松德贊這次質疑聲更大:“這怎麼可能,你就算……”
赤松德贊想說你就算是站在那讓唐軍砍也不至於損失這麼嚴重,可一想自己在邏些王城吃的敗仗,便想到了一種可能,便脫口而出,不曾想再次與達扎恭祿異口同聲:“天神之力!”
“唉……”
二人再次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