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虔陀看見張小川的表情變得非常之詭異，那是一種尷尬的表情，可是吃個辣椒怎麼就尷尬了，於是忍不住問道：“小郎君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張小川這才從尷尬中回過神來：“沒什麼不妥，辣椒是個好東西，它可不光有這個吃法。”

說著張小川掏出隨身攜帶的椒鹽，因為除了蜀州和益州有炒菜，別的地方基本都還沒傳開，所以張小川為了避免吃到水煮菜沒胃口，就隨身帶著椒鹽調味料。

張小川起身，把椒鹽撒在了張虔陀面前的烤肉上，然後示意他嚐嚐。

張虔陀吃了之後頓時眼冒精光，口中大呼：“好吃，這裡有辣椒的辛辣，還有一股鮮香，實在是好吃。難道這就是辣椒所制？”

張小川又把椒鹽的配料大致說了一下，重點是這個味精張虔陀沒聽說過，後來聽說又是兔子集團商號的產物，頓時對張小川的認知再次拔高。

接下來推杯換盞，把合作建鍊鋼廠的事也談了七七八八。張小川出裝置出技術和管理，張虔陀出基礎勞力和場地，建成後利潤五五分，當然稅收還是要正常繳納。

原本大唐年產鐵的最高峰也就幾千噸，張小川給了張虔陀高爐鍊鋼法之後，現在姚州一地就能達到這個產量，所以張虔陀的仕途必將再進一步。

而與張小川合作建廠，張小川承諾會在原有基礎上提高至少十倍的產出量，也就是幾萬噸一年，這在大唐想都不敢想。

張虔陀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透過酒宴之中問了張小川很多問題，張小川描述的都非常細緻，看張小川如數家珍，也打消了張虔陀不少疑慮，於是決定去勘察一番場地就把合同定了。

酒宴已近尾聲，張虔陀道：“不覺間已是未時，日頭都已偏西。到礦場所在還要走幾十裡山路，不如小郎君在此暫住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上山。”

張小川神秘一笑：“不用，幾十里路盞茶可至，何必等到明日。”（盞茶大約十五分鐘左右）

張虔陀詫異道：“幾十里路縱使是平地快馬疾馳，也需要半炷香時間，盞茶時間如何可能？”（一炷香約一個小時）

“難道刺史忘記我如何來的姚州？”

張虔陀驚訝中還帶著一絲興奮：“難道……”

不一會眾人來到直升機旁，張虔陀顫顫巍巍的坐到了直升機裡，還沒起飛呢就覺得天旋地轉的。

不過看到張小川一臉淡定的表情，也就放下心來，不過還是跟第一次坐過山車的人一樣，明明知道它不會出事，可總感覺下一秒自己就飛出去了。

在張虔陀忐忑不安中，飛機起飛了，直飛礦場距離還要短一些，結果十分鐘不到就飛到了礦場所在地，因為是開採中的礦場，所以中間有一大片空地，直升機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張虔陀在空中的時候一直都是閉著眼睛，在張小川的極力勸導下才睜開眼睛，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可惜最後快降落的時候還是感到天旋地轉，然後一落地就吐的稀里嘩啦。

不過張虔陀還是很開心，因為這種體驗太刺激了，那種在天空遨遊，山川大地盡在腳下的感覺太奇妙了。

張小川看著礦場說道：“礦山開口所在的位置非常好，進山的路雖然蜿蜒，但地勢較緩，進出運輸還算方便。”

張虔陀見張小川一語中的，也補充道：“那是自然，這開礦的位置可是經過多番探查，經過幾代人才建立起來的。”

“確實看這礦場就知道是下了大功夫的，不過開闊地太小了，鍊鋼廠難以全面鋪開。”

張虔陀驚歎道：“這還小，在這山裡有幾十畝的開闊地還不夠？”

張小川點頭道：“確實不夠，這樣，那邊的山比較低矮，我們過去看看。”

張小川站在山頭上朝另一邊望去，也有一大片開闊地，旁邊還有個天坑湖。

於是轉頭對張虔陀說道：“你看，如果把腳下這山推平填到那邊的天坑湖內，這個開闊地就能擴大十倍不止，足足能有千畝之巨。”

張虔陀嘆了口氣：“唉，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要把這山鑿平談何容易，估計徵調上萬民夫，也要十年以上方有成效，而且你要這麼大的地方幹什麼？”

張小川輕描淡寫的說道：“區區一座山而已，幾十斤tnt的事，小問題。”

“t什麼t？”

張小川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推山我來搞定。而且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是這就是我的真實規劃，我準備把這裡打造成鋼鐵生產的綜合體，鐵礦開採後就地鍊鋼，再把一部分鋼鐵料加工成各種鋼鐵製品。我規劃的這個鋼鐵產量前期是十萬噸一年，最終目標一百萬噸一年。”

張虔陀沒聽懂十萬噸是多少，總感覺是個很大的數字，然後問道：“這個十萬噸如果換成石的話有多少。”

張小川默算了一下：“大概一百萬石多點吧。”

張虔陀聽完嘴都直打哆嗦：“多多多……多……多少？”

“一百萬石！”

張虔陀一把拉住張小川：“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我說的就是實際規劃，現在我也沒有什麼佐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等到鋼鐵廠建好了再上報不就穩妥了嗎。”

張虔陀一想也對，反正失敗了也就是徵調一些民夫而已，算不得什麼事，但要是成了，那可是目前全大唐鐵產量的百倍，那不得一飛沖天。

張小川見張虔陀表情由驚恐轉變為愜意加猥瑣，知道他已經想通了，並且在幻想鋼鐵產量提高後升官發財了。

見時間也不早了，二人便返回姚州城，雖然返程是第二次坐飛機，可是張虔陀卻比第一次坐還要興奮，不過這次倒是沒吐，甚至還在飛機上吟起詩來。

張小川說有事要連夜返回蜀州，可是張虔陀死活不同意：“張賢弟，愚兄可是在翠紅樓訂了包間。”

然後又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還有花魁哦，這平時可是很難約的哦。”

張小川一聽，這還得了，居然想用花魁考驗我，不行，我……我要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多謝張刺史，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叫刺史，一聲張兄還是叫得的。”

“如此多謝張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