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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史上最離譜檢討書(1)

凌晨三點,班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李昊盯著桌上那疊皺巴巴的紙張,太陽穴突突直跳。王凱蹲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保溫杯,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他媽也能叫檢討書?”李班長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鋼筆直接滾到地上,“這分明是恐怖小說!”

王凱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開始朗讀:“‘尊敬的李班長:那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的心情卻十分沉重...’——哎呦,開頭還挺像那麼回事。”

“往下看!”李昊咬牙切齒地翻頁,“第三段開始就離譜了!”

“‘當我扣動扳機時,突然感覺槍變成了活物,像我們村口那條瘋狗一樣亂竄...’”王凱讀到一半突然噴笑,“神他媽瘋狗!槍械安全條例被他寫成動物世界了!”

李班長氣得在辦公室裡轉圈,作訓靴把地板踩得咚咚響:“徐衛國當年帶的兵能寫兩千字戰術分析,老子帶的兵把95式自動步槍比作瘋狗?!”

“別急別急,”王凱抹著笑出來的眼淚,“後面更精彩——‘我當時害怕極了,就像小時候偷看村花洗澡被發現一樣害怕...’”

“什麼玩意兒?!”李昊一把搶過檢討書,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部隊檢討書裡寫村花洗澡?!”

王凱已經笑到捶桌:“關鍵是他還詳細描寫了村花怎麼拿掃把追了他二里地...這他媽是檢討書還是青春文學啊!”

李昊絕望地抓起紅鋼筆:“老子今天非得給他改出個花兒來!”

“‘瘋狗’劃掉改成‘失控的戰術器械’”

“‘村花洗澡’整段刪除,改成‘深刻認識到安全規範的重要性’”

王凱:“失去了靈魂!”

“‘沒死’改成‘倖免於難’”

——

“王凱!”李昊用檢討書卷成的紙筒猛戳趴在桌上,“這他媽根本不是什麼檢討書,這是對漢字的褻瀆!對軍隊紀律的挑釁!對我智商的侮辱!”

“啊?又咋了?趙小虎把檢討書寫成情書了?”

“比那還可怕!”李昊把皺巴巴的紙張拍在桌上,“你自己看第三頁最後一段!”

王凱眯著眼睛念道:“‘我要特別感謝李班長對我的教育,雖然您吼我的時候特別像我們村那頭難產的母驢...’”

辦公室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難產的...母驢?”李昊的聲音輕得可怕。

王凱的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那個...老李...你要往好處想...至少他說你...有活力?”

“我他媽——”李班長一把搶過檢討書,結果用力過猛撕成了兩半。更可怕的是,被撕開的夾層裡飄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

王凱眼疾手快地撿起來:“‘附:李班長,這是我二叔從老家寄來的母驢照片,您看看像不像...’”

李昊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又從豬肝色變成了醬紫色。他顫抖著手從信封裡果然掏出一張泛黃的驢子照片,上面還用圓珠筆寫著:“給尊敬的連長看看——趙家溝最兇的母驢”。

“我要宰了他。”李昊平靜地說,“就現在。”

王凱已經笑到從椅子上滾下來,一邊捶地一邊擦眼淚:“等等...等等老李...後面還有...‘這頭驢去年難產時踹斷了獸醫三根肋骨,跟您訓人時的氣勢一模一樣...’”

這時門被推開,炊事班長老馬端著夜宵進來:“喲,這麼晚還加班呢?我煮了面——臥槽!李班長你拿槍幹什麼?!”

李昊把配槍拍在桌上:“我要申請實彈!就一顆!就一顆子彈!”

老馬好奇地湊過來看那張照片,突然爆發出殺豬般的笑聲:“哈哈哈哈這驢長得...哈哈哈...別說還真有點像你發火時的表情哈哈哈哈...”

王凱好不容易止住笑,擦著眼淚說:“老李,消消氣,至少他沒用連隊印表機把這張照片放大貼公告欄上...”

李昊突然僵住:“他敢!!”

三人重新圍坐在檢討書前,老馬自告奮勇繼續朗讀:

“‘我知道錯了,真的。如果我再違反紀律,就讓我永遠找不到物件,就像我們村民兵連長王鐵柱那樣,三十八歲了還只能跟家裡的老母豬說話...’”

老馬突然嗆住:“等會兒!這王鐵柱是不是上次來探親那個?就送臘腸那個?”

王凱點頭:“對,就是誇小白長得像他初戀那個。”

李昊的額頭暴起第三根青筋:“這他媽都是什麼孽緣!”

翻到下一頁時,王凱突然瞪大眼睛:“老李快看!這段被塗掉的內容我用鉛筆描出來了!”

三人頭碰頭辨認著模糊的字跡:

“‘其實我當時走神是因為白夜同志太好看了。他擦槍的樣子讓我想起我姐結婚時的錄影帶,就是鏡頭老是往伴娘身上飄那段...’”

辦公室再次陷入死寂。

“我特麼...”李昊的聲音都在發抖,“這兔崽子是把部隊當婚慶公司了?!"

老馬已經笑到麵條從鼻孔裡噴出來:“不行了...我要死了...這比文工團小品還好笑...”

王凱突然靈光一閃:“等等!我記得趙小虎的檔案!他姐去年結婚,他在休假期間...該不會...”

李昊猛地站起來:“查!現在就查!”

半小時後,三人對著趙小虎的探親記錄目瞪口呆——婚禮錄影裡那個伴娘,確實有幾分神似白夜。

“破案了。”王凱嚴肅地說,“這是一起由美學認知偏差引發的槍支走火事件。”

李昊把臉埋在手掌裡:“我要給這小子單獨開個班,《論人類與槍支的正確關係》。”

“不如直接點,”老馬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讓他去炊事班削一個月土豆,對著土豆懺悔。”

第二天清晨,頂著黑眼圈的趙小虎來取被退回的第五版檢討書。

李昊露出和善的微笑:“小虎啊,聽說你覺得我像你們村的母驢?”

趙小虎腿一軟差點跪下:“報、報告班長!那是誇張的修辭手法!文學加工!”

“哦?”李昊慢悠悠地翻開筆記本,“那你解釋解釋,什麼叫‘李班長訓話時的口水像驢打噴嚏時的鼻涕一樣有衝擊力’?”

辦公室外偷聽的新兵們集體憋笑憋出內傷。

王凱適時出現:“趙小虎同志,經過連隊研究決定,給你安排一個特別任務——”

趙小虎眼睛一亮:“是!保證完成任務!”

“去炊事班,對著土豆寫一份《論槍支與土豆的相似性與差異性》,不少於五千字。”

“啊?!”

“記住,”李昊補充道,“要用到比喻、擬人、排比三種修辭手法,但不能出現任何動物。”

趙小虎抱著腦袋哀嚎著離開後,王凱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老李,你說他會不會又去找徐哲幫忙?”

李班長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我特意交代炊事班,把徐哲調去幫廚。”

果然,午飯時間食堂傳來驚天動地的動靜。眾人趕到時,只見徐哲把趙小虎按在土豆堆裡:

“你他媽還敢說白夜像伴娘?!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土豆泥!”

趙小虎哭喪著臉:“徐哥我錯了!白夜同志不像伴娘!像...像...”

“像什麼?!”徐哲凶神惡煞地逼問。

趙小虎靈機一動:“像徐哥你一樣威武雄壯!”

圍觀群眾集體噴飯。

當晚,趙小虎交上來一份全新的檢討:

“‘透過深刻反省,我認識到槍支不是瘋狗,李班長不是母驢,白夜同志不是伴娘...’”

李班長看著這份毫無文采但總算沒跑偏的檢討,竟然有點懷念那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原始版本。

王凱拍拍他肩膀:“往好處想,至少他現在知道什麼能寫什麼不能寫了。”

就在這時,通訊員匆匆跑來:“報告!趙小虎在炊事班牆上畫了幅畫!”

三人趕到現場時,只見牆上用土豆汁畫著一幅簡筆畫:一個火柴人(標註李班長)正在訓斥另一個火柴人(標註趙小虎),旁邊寫著對話泡泡:

“你像母驢!”

“你才像瘋狗!”

最絕的是角落裡還畫了個精緻的小人(明顯是白夜),邊上寫著:“菩薩保佑”。

李班長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王凱說:“明天訓練,給他加掛五公斤水壺。”

“就這?”王凱驚訝道。

李昊露出魔鬼般的微笑:“不,是讓他頂著水壺寫檢討,水灑一滴加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