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前。

——西非荒漠，毒蠍總部，凌晨1:23

沙漠的夜風裹挾著細碎的沙礫，拍打在毒蠍總部鏽蝕的鐵絲網上，發出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瞭望塔上，兩名叼著煙的僱傭兵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手中的ak-47隨意地搭在欄杆上。

“聽說老大接了個華國的單子？”滿臉橫肉的壯漢吐出一口菸圈，咧嘴露出滿口黃牙，“五百萬美金就殺個毛頭小子？”

他的同伴——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光頭嗤笑一聲：“據說是華國特種部隊的寶貝疙瘩，叫什麼‘暗夜之子’。”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我說，再厲害也就是個——”

“噗嗤！”

一支通體漆黑的碳纖維弩箭精準地洞穿了他的咽喉，箭尖帶著一滴血珠從頸後穿出，在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澤。

壯漢瞪大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二支弩箭已經釘入他的眉心，箭尾的羽毛輕輕顫動。

兩道黑影如同液體般從圍牆外滲透進來，落地時連一粒沙子都沒有驚動。

——

“a區清除。”

“b區清除。”

“c區無異常。”

加密頻道里，冰冷的彙報聲此起彼伏。十二名全身籠罩在黑色戰術服中的“清道夫”正在同步執行著死亡收割。他們的動作精準得如同機械，每一次出手都帶著令人膽寒的效率。

監控室裡，值班的僱傭兵正打著瞌睡，突然感覺脖頸一涼。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坐在椅子上——只是脖子上空空如也。

他的頭顱被一隻戴著戰術手套的手輕輕放在監控臺上，充血的眼球正好對著其中一個螢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夥被一個個放倒。

廚房裡，胖廚子哼著下流小調剁著肉餡，突然發現案板上的肉塊變成了自己的手指。他剛要慘叫，那把剁骨刀就插進了他的太陽穴，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目標建築已肅清。”“黑刃”小隊的隊長站在主樓門前，腳下七具屍體的傷口都在同一位置——頸動脈第三毫米處，“準備迎接將軍的‘特別審訊’。”

——

毒蠍首領“蟒蛇”從噩夢中驚醒時，發現自己的臥室裡多了個人。

月光透過百葉窗，在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修長身影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人穿著筆挺的華國軍裝，正慢條斯理地戴上一副嶄新的外科手術手套，橡膠拉伸的“啪嗒”聲在死寂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你…你是誰？！”蟒蛇猛地去摸枕下的沙漠之鷹，卻發現自己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經不翼而飛。斷指處鮮血噴湧，真絲床單已經被浸透成暗紅色。

白辰抬起頭，月光照在他俊美如神只的臉上，嘴角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弟弟今天差點死了。”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你知道為什麼你還活著嗎？”

蟒蛇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作為國際黑市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劊子手，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真正的恐懼——那種從骨髓深處滲出的、最原始的恐懼。

“我…我不知道那是您弟弟！”蟒蛇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夜梟’的‘教授’下的單！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白辰輕輕“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套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慢悠悠地擺在床頭櫃上：“答非所問。”

寒光閃過。

蟒蛇的左耳掉在了天鵝絨枕頭上，創面平整得像是鐳射切割。

“第一個問題。”白辰用鑷子夾起那片耳朵，仔細端詳著，“誰下的訂單？”

“夜梟！是夜梟的‘教授’！他的真名叫維克多·萊恩！”蟒蛇歇斯底里地尖叫，“他在蘇黎世有棟安全屋！我可以帶你們去！”

白辰微笑著將耳朵放進準備好的福爾馬林瓶子：“很好。”然後突然掐住蝰蛇的下巴，強迫他看向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凌晨1:47，我們有整整六個小時。”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足夠把你變成一件…藝術品。”

——

當“黑刃”小隊完成外圍清理來到主臥室時，即使是這些經歷過最殘酷戰場的特種兵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房間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腥的工作室。

蟒蛇被完美地固定在床上，四肢被高分子繃帶牢牢束縛，每根血管都被插上了細小的導管——既保證他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又確保他能清晰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辰真的在創作“藝術品”。

蟒蛇的面板被完整剝離，像一件人皮大衣般掛在衣架上；肌肉組織被分門別類地擺放在托盤裡，每一塊都貼著精緻的標籤；骨骼則被完整保留，白辰正在用微型電鋸進行精細雕刻——那輪廓隱約能看出是個抱著狙擊槍的少年。

“將…將軍…”隊長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其他據點已經清理完畢。”

白辰頭也不抬，正專注地用手術刀在蟒蛇的肋骨上刻字。鮮血順著骨縫流淌，隱約能辨認出“閻羅”的字樣。

“錄影都拍好了？”白辰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4k超清，多角度拍攝。”

白辰終於抬起頭，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令人膽寒的微笑：“把這段影片發給夜梟的每一個成員。”他輕輕拍了拍蟒蛇慘白的臉，“告訴他們，這是第一集。”

蟒蛇竟然還活著。他的聲帶被完美保留，眼球被特殊藥劑固定，確保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被一點點肢解的全過程。此刻他正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像一頭被掏空的野獸。

“對了。”白辰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和白夜常吃的那種一模一樣，“把他做成標本，寄給他的家人。”

他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將糖果放進嘴裡，甜膩的草莓味在口腔中瀰漫。月光下，將軍沾滿鮮血的側臉俊美得如同墮天使，眼神卻比地獄最深處的惡魔還要恐怖。

“記得用國際快遞。”白辰舔了舔嘴角的糖粉，“到付。”

——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時，白辰已經換上了嶄新的軍裝。他站在窗前，看著沙漠盡頭升起的朝陽，輕輕哼著白夜小時候最喜歡的搖籃曲。

身後的床上，蟒蛇的“作品”已經完成。他的頭骨被雕刻成精美的燈罩，裡面裝著特製的生物電池，確保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能一直睜著；脊椎被改造成筆架，每一節椎骨上都刻著不同的華國古詩；面板則被製成了精美的皮質筆記本，扉頁上用金線繡著“致我最親愛的弟弟”。

“將軍，直升機準備好了。”黑刃隊長站在門口，聲音有些發顫。

白辰最後看了眼這個血腥的工作室，隨手按下牆上的一個按鈕。隱藏在牆壁中的噴淋系統啟動，特製的酸性溶液頃刻間淹沒了整個房間。

當直升機升空時，毒蠍總部已經變成了一灘冒著泡的腐臭液體，連一塊完整的磚頭都沒留下。

白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軍裝口袋裡的照片——那是白夜上週在訓練場上的抓拍，少年抱著狙擊槍，笑得天真爛漫。

“小夜…”他輕聲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的笑容，“哥哥給你報仇了。”

直升機掠過沙漠上空，機艙裡迴盪著將軍輕柔的哼唱聲，與腳下那片正在沸騰的血色地獄形成詭異而恐怖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