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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溯本尋源探幽微

古籍幽幽蛇銜蕊,血刃森森符咒謎。

雙生孽緣百年鎖,祭壇深處覓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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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光如水,靜靜流淌在秘境的每一寸角落,將阮白釉和沈青臨的身影拉長,投射在斑駁的石壁上,如同兩道孤寂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塵埃與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朽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血腥與怨念,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阮白釉的指尖在古籍粗糙的皮革封面上輕輕拂過,那暗金色的蛇與罌粟徽記,在幽光下彷彿活了過來,蛇眼閃爍著詭異的光,罌粟花瓣則像是剛剛飲飽了鮮血,妖異而飽滿。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種強烈的預感攫住了她——這本書裡,必然隱藏著威廉家族最深沉、最黑暗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用力,試圖翻開書頁。古籍的邊緣已經硬化,像是被歲月封印。沈青臨見狀,從隨身的勘察工具包裡取出一柄薄而韌的小刮刀,小心翼翼地沿著古籍的邊緣撬動。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封皮終於鬆動。

一股更為濃郁的黴味混合著奇異的香氣撲面而來,阮白釉甚至能聞到一絲絲類似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讓她胃裡一陣翻騰。書頁泛黃,質地像是某種鞣製過的獸皮,薄而堅韌,上面用一種暗紅色的墨水書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並非現代英文,而是一種蜷曲的、類似拉丁文變體的古老字型。更讓她心驚的是,字裡行間,點綴著許多用同樣墨水繪製的精細插圖。

第一幅插圖,便是一座與眼前祭壇極為相似的高臺,高臺之上,站著一個身披華麗長袍、面容模糊不清的人,他高舉著雙手,彷彿在向天空祈求著什麼。而高臺之下,則跪伏著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們的姿態謙卑而狂熱。

“這上面的文字……”阮白釉蹙眉,努力辨認著,“似乎是某種古教會斯拉夫語的變體,混雜了一些從未見過的符號。威廉家族的祖先,難道與東歐的某些神秘教派有關?”她對古文字略有涉獵,但這種混合了未知符號的文字,讓她也感到十分棘手。

沈青臨的目光則落在了那些插圖上。他的觀察力細緻入微,很快便發現了一些規律。“你看這裡,”他指著一幅描繪著兩個並排搖籃的插圖,搖籃中的嬰兒面容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另一個則被黑氣纏繞。“還有這裡,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青年,一個身著象徵光明的白袍,另一個則披著代表暗影的黑袍,他們共同舉著一個盛滿血液的杯子。”

“雙生子?”阮白釉心中一動,聯想到了之前dna驗證的結果——所有死者都是同一個基因克隆體。難道,這古籍中記載的,與“複製”或者“孿生”有關?

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一頁頁翻閱。書頁上的內容越來越詭異。有描繪提取人體骨骼、研磨成粉的場景,有描繪在瓷器上用鮮血繪製符文的畫面,甚至還有……將初生嬰兒浸泡在特殊藥液中的恐怖圖景。每一幅圖,都充滿了血腥與邪異,讓阮白釉不忍卒睹,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看下去。

“這些儀式……太殘忍了。”阮白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沈青臨的臉色也異常凝重。他拿起那把銀質小刀,再次仔細端詳。刀身上的符文與古籍中的某些符號竟有幾分相似。“這本書,恐怕不僅僅是記錄,更像是一本……操作手冊。”他緩緩說道,“而這把刀,就是執行這些邪惡儀式的關鍵工具。”

隨著古籍的深入,一些模糊的詞句和片段開始被阮白釉艱難地解讀出來。“……永恆的血脈……鏡影的平衡……生命之泉的替代者……”她喃喃念著,試圖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

終於,在一頁殘破不堪的書頁上,阮白釉看到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段落,旁邊還配有一副極其複雜的徽記——正是那條銜著罌粟花的蛇,但蛇的身體卻分化成了兩條,相互纏繞,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迴圈。

“……以血為引,以骨為媒,喚醒沉睡之魂……鏡中之影,血脈相連……雙生並蒂,方得永生……若一枯萎,另一則盛……此乃‘雙生窯變’之秘……”阮白釉一字一句地讀出,臉色越來越蒼白。

“雙生窯變?”沈青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阮白釉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窯變,本是指瓷器在燒製過程中,由於窯內溫度、氣氛等因素髮生變化,導致釉面出現意想不到的色彩和紋理。但這裡的‘雙生窯變’,恐怕指的是一種……生命層面上的扭曲和變異。”

她指著那段文字解釋道:“根據這裡的記載,威廉家族的祖先,似乎與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組織達成了某種交易。他們渴望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甚至是……永生。而這個組織,提供了一種邪惡的方法,就是透過一種特殊的儀式,創造出一對‘雙生體’。”

“這對雙生體,並非普通的孿生兄弟。其中一個,是‘本體’,繼承家族的榮耀與力量;而另一個,則是‘影身’,或者說是‘祭品’。影身的存在,是為了承載本體可能遭遇的一切詛咒、疾病和災厄。當本體衰老或遭遇不測時,影身的生命力便會被抽取,用來延續本體的生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實現‘重生’。”

沈青臨的瞳孔驟然收縮。“克隆體!”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那些死者……他們就是所謂的‘影身’!被複製出來的祭品!”

阮白釉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全身。她想起了那個守護者女人的話——“希望我們能找到真正的答案,而不是重蹈覆轍。”難道,她和沈青臨,也是這個可怕計劃的一部分?是新的“本體”與“影身”?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慄。

“這個‘雙生計劃’……太瘋狂了!”阮白釉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為了一個人的永生,就要犧牲無數無辜的複製品?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古籍中,還隱約提到了那個神秘組織。他們似乎崇拜著某種象徵“創造”與“毀滅”的古老神只,而蛇與罌粟的徽記,便是這個組織的標誌。他們掌握著許多失落的知識和禁忌的法術,威廉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從他們手中獲得了““獲得了‘雙生窯變’的禁忌秘術。”阮白釉替沈青臨補充了那未盡的話語,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她合上了古籍,但書頁上那些扭曲、血腥的畫面卻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代價……”沈青臨喃喃自語,目光掃過祭壇上那些扭曲變形的瓷片,以及它們散發出的濃烈怨念。“為了獲取力量和所謂的永生,他們付出的代價,恐怕是他們靈魂的墮落,以及無數無辜生命的獻祭。”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銳利,“還有更可怕的可能性,或許是他們的後代,將世世代代被束縛在這個詛咒之中,成為維繫這個邪惡計劃的棋子。”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沉。世世代代……她和沈青臨,是威廉家族這一代詛咒的直接關聯者。如果這個詛咒是代代相傳的“雙生計劃”,那麼他們……

“守護者說,希望我們能找到真正的答案,而不是重蹈覆轍。”阮白釉重複著那句話,看向沈青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重蹈覆轍……難道是指,成為下一對‘雙生體’的祭品,或是……本體?”

這個猜測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著他們的脊背,帶來一種近乎窒息的恐懼。他們費盡心力追查的詛咒,竟然可能與他們自身的命運如此緊密地交織在一起。

沈青臨走上前,蹲下身,仔細觀察著祭壇邊緣的石塊。這些石塊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經過精細的切割和打磨,上面刻著與古籍中類似的古老符文。他伸出手,輕輕觸碰著那些符文,感受著石頭冰冷的質感。

“這個祭壇,是整個儀式的基礎。”沈青臨沉聲道,“它不僅僅是一個擺放器物的地方,更是一個匯聚、引導力量的節點。這些符文,構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法陣,用來啟動和維持‘雙生窯變’的儀式。”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祭壇中央那套完整的骨瓷茶具。茶具在幽光下顯得異常精緻,但那淡淡的血色紋路,此刻看來卻格外觸目驚心。

“那些燒製失敗的瓷片,是失敗的嘗試品。”阮白釉低語道,“它們身上的怨念如此強烈,是因為那些作為材料的‘影身’,他們的生命力和怨恨被強行封存在了瓷器中,又因為燒製失敗而無法完成轉化,只能扭曲地存在著。”

她又看向那套完整的茶具。“而這套……它們成功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它們承載了‘影身’的生命力,是用來供‘本體’汲取力量的容器。”

古籍中的插圖再次浮現在她眼前,那些被浸泡在藥液中的嬰兒,那些被研磨成粉的骨骼,那些用鮮血繪製的符文……每一個細節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刻下深深的痕跡。

“威廉家族的祖先,為了與那個神秘組織達成交易,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將家族的血脈永遠繫結在這個‘雙生計劃’上。”沈青臨推測道,“他們創造了第一代的‘雙生體’,然後利用這種邪惡的秘術,一代又一代地複製‘影身’,用他們的生命來延續‘本體’的統治和力量。”

他走到祭壇邊緣,俯瞰著下方廣闊而死寂的秘境。秘境的深處籠罩在更濃重的黑暗中,彷彿隱藏著更為可怕的秘密。

“這個秘境……或許就是用來圈養‘影身’的地方。”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厭惡,“或者,是用來進行大規模複製和儀式的場所。那個守護者說,這裡充滿了詛咒的力量,也蘊含著解開詛咒的希望。”

希望……希望在哪裡?阮白釉環顧四周,除了這座冰冷的祭壇,這些邪惡的器物,以及下方死寂的黑暗,她感受到的只有絕望和沉重的壓力。

“古籍中提到‘淨化之焰’。”阮白釉想起了那個詞,“它會不會是唯一能夠摧毀這些邪惡器物,打破‘雙生計劃’迴圈的力量?”

“或許吧。”沈青臨看著那把銀質小刀,刀身上的符文在幽光下顯得更加妖異,彷彿在低語著古老的咒語。“這些器物,尤其是這把刀和這套茶具,它們是詛咒的載體,也是儀式的關鍵。如果能找到方法摧毀它們,也許就能斬斷詛咒的根源。”

然而,摧毀它們又談何容易?它們浸染了太多的怨念和邪氣,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力量,甚至可能擁有某種自我保護的機制。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是被選中的下一代“雙生體”,那麼他們的出現,或許正是為了重啟這個可怕的迴圈。

阮白釉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祭品,更不想成為這個邪惡計劃的一部分。她必須找到真相,找到打破詛咒的方法,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無辜生命,為了阻止這個可怕的罪惡繼續蔓延。

“這本書裡,應該還隱藏著更多關於‘淨化之焰’和如何打破詛咒的線索。”阮白釉重新拿起古籍,儘管內心充滿抗拒,但她知道,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開始更加仔細地翻閱古籍,試圖從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和血腥詭異的插圖中找出蛛絲馬跡。沈青臨則在一旁協助她,他的邏輯分析能力和對細節的敏銳觀察,彌補了阮白釉在古文字方面的不足。他們相互配合,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每解讀出一個詞句,每理解一幅插圖,都讓他們對這個可怕的“雙生計劃”有了更深的瞭解,也讓籠罩在他們頭頂的陰影更加濃重。

古籍中記載的儀式越來越詳細,從如何挑選“影身”的胚胎,到如何進行復制和培育,再到如何提取骨骼和血液,燒製骨瓷,以及最後進行生命力轉移的恐怖過程。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和褻瀆。

“他們甚至記錄瞭如何控制‘影身’的心智。”沈青臨指著一頁描繪著扭曲人臉的插圖,聲音冰冷,“透過特殊的藥液和精神控制,讓‘影身’變得順從,甚至……讓他們認為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獻祭,為了服務‘本體’。”

阮白釉感到一陣惡寒。這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邪惡,而是一種徹底顛覆人性的瘋狂。

在古籍的末尾,他們發現了幾頁用不同墨水書寫的文字,像是後人新增上去的批註。這些文字相對容易辨認,記錄了一些關於詛咒失控的跡象,以及對“淨化之焰”的追尋。

“……力量開始衰弱……‘影身’出現排異反應……骨瓷茶具滲血……必須找到淨化之焰,否則迴圈即將崩潰……”

這些批註證實了他們的猜測,詛咒並非一帆風順,它也存在著巨大的缺陷和風險。而滲血的骨瓷茶具,正是詛咒即將失控的徵兆。

“看來,威廉家族並非完全掌控了這個力量。”沈青臨若有所思,“他們或許從那個神秘組織那裡獲得了秘術,但並沒有完全理解或掌握它。或者,這種邪惡的力量本身就蘊含著自我毀滅的種子。”

“那麼,‘淨化之焰’究竟是什麼?”阮白釉抬頭看向沈青臨,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古籍中雖然提到了它,但並沒有明確說明它的本質和來源。

就在此時,祭壇下方那片死寂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某種東西被拖拽的聲音,又像是低沉的嘶吼。

阮白釉和沈青臨的心絃瞬間繃緊。他們立刻停止了對古籍的查閱,警惕地看向黑暗深處。

“有什麼東西……”阮白釉低聲說,緊緊握住了沈青臨的手臂。

黑暗中,兩點幽綠色的光芒緩緩亮起,像是某種生物的眼睛。那光芒冰冷而充滿惡意,死死地盯著祭壇上的他們。緊接著,更多的幽綠色光芒開始在黑暗中閃爍,它們移動著,似乎正在緩慢地朝著祭壇的方向靠近。

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從黑暗中傳來,伴隨著一股更加濃烈、更加純粹的怨念和邪氣。與祭壇上那些失敗瓷片散發出的怨念不同,這種氣息更加強大、更加集中,彷彿某種古老而可怕的存在,正在從沉睡中甦醒。

“這些……是什麼?”阮白釉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沈青臨的臉色異常凝重,他將阮白釉護在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鋒利的軍刀。“小心。”他沉聲提醒道,“看來,我們打擾了這裡的‘居民’。”

那些幽綠色的光芒越來越近,在幽光的映照下,他們勉強看清了黑暗中的景象。那並非活生生的生物,而是一些扭曲、乾癟的形體,它們的身軀像是用泥土和腐肉捏成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灰白的塵埃,肢體不協調地彎曲著,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它們沒有清晰的面容,只有兩隻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

“這些是……”阮白釉腦海中閃過古籍中的某些插圖——那些被扭曲、被獻祭的“影身”。

“是‘影身’的殘餘。”沈青臨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它們沒有被完全轉化,或者轉化失敗,被遺棄在了這裡。怨念和邪氣讓它們以這種畸形的方式‘活’了下來。”

這些“影身”殘餘,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緩慢而堅定地朝著祭壇爬來。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身體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綠色目光。

阮白釉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和恐懼。這些曾經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成為了詛咒的犧牲品,甚至連死亡都無法得到安寧。

“它們的目標……是祭壇?”阮白釉注意到,這些殘餘的“影身”似乎對祭壇上的器物表現出了某種渴望或者敵意。

沈青臨點了點頭。“它們身上的怨念,與這些器物同源。或許它們想要摧毀這些器物,又或許……它們想要回到祭壇,完成那未竟的儀式。”

無論如何,這些由怨念和邪氣凝聚而成的怪物,對他們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在這個孤立無援的秘境中,他們必須依靠自己,面對這些可怕的“居民”。

“我們不能讓它們靠近祭壇。”阮白釉當機立斷,“這些器物太重要了,它們是解開詛咒的關鍵,不能被破壞。”

沈青臨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軍刀,眼神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他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那些“影身”殘餘已經爬到了祭壇邊緣,它們伸出乾枯、扭曲的手臂,試圖攀爬上祭壇。幽綠色的目光緊盯著祭壇中央的骨瓷茶具,彷彿那是它們渴望已久的獵物。

第一個“影身”殘餘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猛地撲向祭壇。沈青臨身形一閃,手中的軍刀帶著凌厲的寒光,準確地劈砍在它的手臂上。然而,那扭曲的肢體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被斬斷,反而發出了類似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

“它們的身體……非常堅韌!”沈青臨心中一驚。

阮白釉也迅速反應過來,她拿起祭壇上那把銀質小刀,雖然不清楚它的用途,但它散發出的邪氣讓她感到這並非凡物。

更多的“影身”殘餘開始湧上來,它們數量眾多,且似乎對疼痛毫無感覺,只顧著朝著祭壇湧來。秘境中的幽光被它們的出現攪動,變得更加混亂和跳躍,將整個空間映襯得更加陰森恐怖。

空氣中瀰漫的怨念和邪氣越來越濃烈,壓得人幾乎窒息。阮白釉感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壓迫,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血腥的畫面,耳邊彷彿響起了無數痛苦的哀嚎。

“我們必須阻止它們!”沈青臨低吼一聲,揮舞著軍刀,與撲上來的“影身”殘餘搏鬥。他的動作敏捷而準確,但這些怪物的堅韌和數量讓他感到力不從心。

阮白釉緊握著銀質小刀,看著那些扭曲的形體,內心充滿了憤怒和悲哀。這些都是被詛咒吞噬的生命,它們的可悲下場,正是威廉家族和那個神秘組織罪惡的鐵證。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恐懼無法解決問題,她必須找到方法,利用周圍的一切,來對抗這些可怕的敵人。祭壇上的器物,古籍中的知識,或許都蘊含著某種力量,能夠幫助他們度過眼前的危機。

就在此時,一個“影身”殘餘繞過了沈青臨的阻攔,如同幽靈般飄向了阮白釉。它伸出乾枯的手,指尖帶著鋒利的骨刺,直刺向阮白釉的心臟。

阮白釉來不及多想,手中的銀質小刀憑著本能地揮了出去。刀鋒劃過空氣,帶著一絲微弱的血腥氣息,準確地砍在了那個“影身”殘餘的手臂上。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並沒有金屬碰撞的聲響。銀亮的刀鋒彷彿切入了腐朽的泥土,輕鬆地將那條手臂斬斷。更詭異的是,被斬斷的手臂並沒有掉落在地,而是在空中化作一股黑色的煙霧,迅速消散。

“這把刀……”阮白釉心中一凜。這把刻滿了符文的銀質小刀,竟然對這些“影身”殘餘有著特殊的殺傷力!

“阮白釉!用那把刀!”沈青臨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大聲喊道。

得到了確認,阮白釉不再猶豫。她緊握著銀質小刀,眼神變得堅定。這些扭曲的怪物,是詛咒的產物,而這把刀,或許就是用來對付它們,甚至是對付詛咒本身的關鍵!

她不再是被動的防守,而是主動迎向了撲上來的“影身”殘餘。銀質小刀在幽光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揮動,都能將一個“影身”殘餘化為黑色的煙霧。

沈青臨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他看著阮白釉在怪物群中穿梭的身影,心中既有擔憂,也有一絲驚歎。她並非專業的戰士,但此刻展現出的勇氣和果斷,讓他看到了她內心深處隱藏的力量。

然而,“影身”殘餘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它們源源不斷地從黑暗中湧出,彷彿整個秘境都是它們的巢穴。祭壇上的空間有限,他們很快就被團團圍住。

空氣中的怨念和邪氣達到了頂峰,阮白釉感到自己的頭腦一陣眩暈,手中的小刀彷彿也變得沉重起來。那些符文在她的眼中跳動,發出低語,試圖侵蝕她的心智。

“堅持住!”沈青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堅定而有力。

阮白釉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她不能倒下,不能讓這些怪物破壞祭壇上的器物,更不能讓詛咒繼續蔓延。

就在他們陷入苦戰之際,古籍突然從祭壇上滑落,掉在了阮白釉的腳邊。書頁恰好翻到了記載“淨化之焰”的那一頁。

阮白釉瞥了一眼那頁上的文字和插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沈青臨!”她大喊一聲,“古籍!淨化之焰可能和古籍有關!”

沈青臨聞言,立刻退到阮白釉身邊,一邊抵擋著“影身”殘餘的攻擊,一邊看向掉落在地的古籍。

古籍上的文字和插圖,在幽光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光芒並不刺眼,但卻帶著一種古老而純淨的氣息,與周圍瀰漫的邪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阮白釉蹲下身,顧不上週圍的危險,迅速翻閱著古籍,試圖找出關於“淨化之焰”更詳細的記載。她的手指在書頁上快速滑動,眼神焦急地搜尋著。

終於,在一頁描繪著祭壇和火焰的插圖旁,她看到了一段相對完整的文字。

“……淨化之焰,非凡火可燃……需以至純之血,以心為引,以魂為媒……燃盡罪孽,重塑新生……”

至純之血?以心為引?以魂為媒?這些晦澀的詞句讓阮白釉感到困惑。淨化之焰並非簡單的火焰,而是一種需要特殊條件才能點燃的力量。

就在她思考這些詞句的含義時,一個“影身”殘餘猛地撲了上來,尖銳的骨刺直刺向她的脖頸。

沈青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開,手中的軍刀狠狠地砍在那個怪物身上。然而,這次軍刀沒能將其完全斬滅,只是讓它後退了幾步。

危機時刻,阮白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古籍上。那頁關於“淨化之焰”的插圖,描繪著祭壇中央燃起熊熊烈焰,烈焰之中,那條盤繞的蛇徽記正在扭曲、消散。

她突然注意到了插圖中的一個細節——在火焰升起之前,祭壇上擺放著那套骨瓷茶具,以及……那把銀質小刀!

難道,這些器物並非僅僅是詛咒的載體,它們本身也是點燃“淨化之焰”的關鍵?

“沈青臨!是這些東西!”阮白釉指著祭壇上的茶具和小刀,大聲喊道,“淨化之焰需要它們!”

沈青臨聞言,目光看向祭壇上的器物。他回想起古籍中提到的各種邪惡儀式,以及這些器物在其中的作用。如果這些器物是聚集和引導邪惡力量的媒介,那麼反過來,它們是否也能成為引導淨化力量的媒介?

“至純之血……以心為引……以魂為媒……”阮白釉喃喃念著古籍中的話語,眼神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她看向沈青臨,又看向自己,一個大膽而可怕的猜測在她心中形成。

他們是與詛咒有著最深層聯絡的人,他們的血液、他們的精神、甚至他們的靈魂,或許都與這個“雙生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淨化之焰”需要“至純之血”和“以心為引,以魂為媒”,那麼……

“難道……需要我們……”阮白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說出那個完整的猜測。

沈青臨的眼神與她交匯,他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可能性。他們的dna高度相似,他們是這一代被詛咒選中的人。如果詛咒的力量與他們的生命緊密相連,那麼打破詛咒的力量,是否也必須從他們身上尋找?

那些“影身”殘餘已經完全包圍了祭壇,它們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嘶吼聲,瘋狂地朝著祭壇撲來。祭壇邊緣的符文開始閃爍起微弱的紅光,似乎正在抵擋著這些怪物的衝擊,但也顯得岌岌可危。

時間緊迫。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猶豫和思考。

“如果是這樣……”沈青臨握緊了手中的軍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那麼,我們必須放手一搏。”

阮白釉看著他堅毅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恐懼、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與他並肩作戰的勇氣和決心。她知道,無論接下來的考驗是什麼,他們都將共同面對。

“好。”她點頭,緊握著銀質小刀,眼神堅定地看向那些洶湧而來的“影身”殘餘。“找到淨化之焰,打破詛咒。我們不能讓這個邪惡的計劃繼續下去!”

祭壇之上,幽光跳躍,邪氣與怨念肆虐。下方,無數扭曲的“影身”殘餘如同潮水般湧來。阮白釉和沈青臨站在祭壇中央,身旁是承載著詛咒秘密的古籍和器物。他們知道,真正的考驗,以及揭開一切真相的時刻,已經降臨。而他們自身的命運,也將在“淨化之焰”的傳說中,迎來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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