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晝,你那一招是怎麼學的,教教我。”
坐回車上的季舒涼滿眼崇拜。
他怎麼就學不來呢。
放在車後座的幾根鋼筋瞬間就不香了。
雖然一掄就能把喪屍腦袋打下來,但畢竟是近戰,喪屍的屍液會飛濺到身上。
會把衣服弄髒。
要是有像弓箭一樣能夠遠端攻擊的武器就好了。
聽到對方喊的稱呼不是老婆而是名字,祈晝雙眸微斂,接著勾唇微笑:“很簡單,下次有機會教你。”
夜晚,遠處傳來喪屍聒噪的嘶鳴聲。
此時他們已經跨過省界,一路南下,來到一座城市的郊外。
漫長的路途隨著時間拉長,車窗外的風景看得久了也索然無味。
季舒涼路上沒忍住啃了幾個果子。
味道很甜,有股醇香的酒味。
季舒涼啃著啃著總覺得自已醉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祈晝在親他呢。
越野車早已熄火停下,祈晝看向副駕駛座時,小喪屍已經醉得雙眼迷離。
正捧著一個已經啃了幾口的果子問他:“老婆,甜的,吃嗎?”
果子上都是他的牙印。
祈晝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季舒涼就使勁把果子往他眼前湊,催促著:“吃吧。”
祈晝低頭咬下。
果汁的甜味席捲口腔,帶著絲酥麻。
酒香味撲鼻。
祈晝抬頭,視線彷彿帶著纏綿的炙熱感,從他迷離的雙眼往下挪動到鼻尖,最後定格在那張沾染了汁水的唇瓣上。
眸光幽惑,深處氤氳危險。
他殷紅的薄唇彎起一個醉人的弧度,彷彿在引誘著眼前陷入迷途的羔羊一步步沉淪。
祈晝帶著笑意的臉在視野中晃啊晃,季舒涼看得呆了。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不受控制地湊上前,品嚐到了比果汁還香甜的東西。
軟軟的。
季舒涼下意識舔了舔,惹得掐在他下巴處的指尖加深了力道。
寂靜的夜裡,一輛車陷於濃稠的黑暗中。
隔著車窗,裡面是兩道無限接近的人影。
被抱在懷裡的季舒涼舒服的嗚咽了聲,在男人耐心的引導下感受無與倫比的滋味。
他從來都不知道踩在雲端上是什麼感覺,應該跟現在差不多吧。
輕飄飄的,一腳踏不到實地。
他只能徒勞地抓緊了男人的胳膊,把他當成自已唯一的依靠。
儘管沉淪,卻不會彷徨。
後半夜,彌留的醉意漸漸消散。
季舒涼醒來時只覺得渾身舒暢。
他好像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春夢,夢裡的另一個主人公是祁晝。
對方的聲音落在耳邊,低啞溫柔,像引人沉淪的妖精,勾得他理智融化。
季舒涼迷迷糊糊中,突然瞥見車窗開著,涼風吹進來,正在努力地將空氣中混合的味道吹散。
味道怪熟悉的……
他聳動著鼻子,再仔細聞,最後發現味道源頭在自已身上。
他緩緩瞪大瞳孔。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季舒涼本來就僵的臉更僵了。
整個人陷入懵逼狀態。
“統統,統統!”
季舒涼捂著臉,慢慢地想起了細枝末節。
萬萬沒想到吃個果子還會醉。
系統探出頭來:“結束了?”
季舒涼含糊地“嗯”了聲,表情更茫然了。
看他這樣子,系統問:“怎麼,慾求不滿?”
季舒涼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不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
季舒涼悲哀地發現自已只能面對這個現實,“我好像兩天沒洗澡了。”
系統:“?”
就這,敢情彆扭的原因是這個?
“有什麼關係嗎?”
季舒涼聲音涼涼:“髒啊……他怎麼下得去口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季舒涼就恨不得想找個洞把自已藏起來。
系統:“小夥汁,人家都不嫌棄你呢,別多想了。”
季舒涼不願意接受:“不行,我下次一定提前洗乾淨!”
系統:“……”
懶得理你!
季舒涼小心翼翼地開啟車門,男人就站在不遠處。
聽到他的腳步聲,對方轉過身來,“醒了?”
季舒涼強裝淡定:“嗯嗯。”
祈晝輕笑了聲,聲音散在空氣中,帶著絲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深長。
季舒涼聽到他說:“味道很甜。”
大腦嗡的一聲,名為理智的絃斷了。
季舒涼懷疑自已的腦袋是不是裝了什麼不該裝的東西。
不然為什麼一聽到這四個字,聯想到的竟然是那種東西。
小臉蝗蝗的。
季舒涼:“那個……”
祈晝:“嗯?”
季舒涼憤懣:“我也不知道那個果子吃了會醉……”
他認真道歉:“我是不是麻煩到你了?”
祈晝微愣,嗓音溫柔:“沒有,怪我沒提醒你。”
季舒涼想起來了,祈晝有木系異能,他既然能跟植物溝通,自然也會把果子的效用瞭解得一清二楚。
祈晝跟他解釋:“可以少吃點,吃多了需要排解,排解手段就只有那種方式。”
他微笑道:“排解出來就好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季舒涼看他似乎並不在意,也就沒多想。
乾巴巴笑兩聲:“沒有,都挺好的。”
祈晝若有所思:“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解決這樣的事情,我還怕我技術不好,影響你的體驗。”
季舒涼:“……”
一說這個他就糾結洗澡的問題,有點不想誇怎麼辦?
“謝謝,挺,挺好的,很不錯。”
但還是誇了,誰叫他寵老婆呢。
祈晝:“能幫到你最好,不用對我客氣。”
他靜靜地觀察著季舒涼,不放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之後如果還需要幫忙的話儘管叫我,喪屍體質特殊,這種狀況可能還會反覆。”
季舒涼:“反,反覆?”
他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那再好不……那會不會太麻煩了你點?”
嘻嘻,下次他一定提前洗好澡。
小喪屍的反應中帶著期待與喜悅,並沒有想象中的退縮與拒絕。
祈晝失笑,第一次覺得自已判斷失誤。
他嘴角挑起抹恰到好處的弧度,意味深長道:“不麻煩。”
男人五官俊美,臉上帶著溫柔蠱惑的笑意,像醉了酒的美人,又像黑暗中危險的存在,會在不知不覺中,拽著你一塊墜入深淵。
季舒涼怔怔看著他,表情呆愣。
他覺得自已好像又喝醉了,不然怎麼會有種要溺斃在對方眼裡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