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天接到保安電話,馬上來到門口接上張冬生。
張冬生非常高興,拉著雲中天的手:“這麼美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次要好好跟你聊聊。“
丁香花園是百年上海灘最負盛名、儲存最好的頂級花園洋房之一。
雲中天帶上張冬生在花園裡面先轉一圈。
只見園中綠茵平疇,花木蓊鬱,小橋流水,古趣盎然。
幾棵巨大的老樟樹簇擁著幾幢風格各異的小洋樓,還有一條巨龍纏繞在內園的院牆上,極富生氣。
丁香花園的主樓是一座英式鄉村別墅,掩映在中式園林之中,既有歐式格局,又有中式風韻,在當時的上海可謂獨領風騷。
丁香花園最別緻的還是中式園林,美國著名建築師賽亞·羅傑斯在設計時就將西方建築藝術巧妙地融入江南園林中,格局明快清新,堪稱中西合璧的經典。
園中的一道院牆是用琉璃瓦砌成的一條長龍,形似“蛟龍臥半園”,長達百餘米,曲折環繞,全身形成18道起伏。
龍頭伸向園中未名湖,與湖上八角亭頂端的鳳凰遙遙相視,造出“龍鳳戲水”的絕佳景觀,八角亭上挺立的那隻金鳳,格外招人眼目,假山與石徑相顧,紅楓與綠樟相間,中間為寬闊的大草坪、四周種有各種名貴樹木,玉蘭、香樟、雪松、丁香等盡顯華貴,丁香花影之下,不知故人何往?九曲橋畔,層林盡染,丹楓如醉,幻化為一片歷史的滄桑。
張冬生看著看著,就彷彿劉姥姥進入了大觀園,更激起了他對財富的慾望,也加強了他對這次見面的期待:“我在上海幾十年,這麼好的地方也沒來過,真是白活了。”
雲中天和香港科榮集團董事長張富山就住在丁香花園中一幢西式洋樓的東邊。
房間寬敞溫馨,古樸高雅,房間內還是採用了當時的衛生和取暖通風等裝置,雖然功能依舊完好,但仍掩飾不住歲月的滄桑,流失的時光依稀可鑑。
“這位是上海復旦大學的張冬生教授,這位是香港科榮集團的張富山董事長。“一進房間,雲中天就介紹了起來。
“張教授好,很榮幸認識您,久仰您的大名,請多關照。”
張富山乃名門之後,曾在日本習武,在英國劍橋大學讀書,還曾娶了一位英國姑娘為妻,雖然略顯削瘦,但說起話來,一臉的謙遜與貴氣。
“張總呀,何必那樣客氣,你姓張,我姓張,就是一家人囉。“
張冬生親和幽默,在幾十年的政治風雨和教學中,形成了一套與人打交道的方式。
走進房間會客室,張富山為每人到了一杯咖啡,在桌子上擺了點瓜子、果品等小食,開始進入了主題。
“張總,聽雲總說你們有件大事要我辦,可是真的?”張冬生開門見山。
“張教授,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遠道而來,就是有重要的事請您出馬。”張富山恭恭敬敬、認認真真。
“多大的事?對小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張冬生展示出他一貫的高姿態。
“僅就財富量上就值得您放手一搏,更何況對國家對人民都有好處。
“具體情況怎樣?”
“此乃最高商業機密,暫時不能透露,只有您能夠做得到,請您到北京見到我們老闆時,他會告訴您一切。”
“對國家對人民有好處,又有錢賺,我怎麼不能辦理?我公司開業以來還沒有做一件像樣的生意,我一定能想法搞好。”
“張教授,那就太好了。”
“我是搞生物學研究的,凡事都講究基因傳承,你說有這麼大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講講你的基因背景。”
“張教授,我們值得信賴,因為事情太大,又是機密,到了北京,見到我們老闆你就知道了。”張富山還是依舊謙遜。
看到張冬生還是比較認真,雲中天連忙解釋道:“張教授,這個您只管放心,雖然您是第一次見到張富山,但您從網上就可以看到香港科榮集團在影視文化、管理諮詢服務等方面的影響力,在廣州、天津、北京、上海、南寧、新疆等都有分公司。”
張冬生一口喝掉杯中咖啡:“水有源、樹有根,凡做大事者,必有強大基因。”
張富山用小湯匙挑了一點咖啡,品了一口,跟張冬生教授簡單介紹了一下家族基因。
張富山的外公楊幼麟是湖南省湘鄉市人,1899年生於新疆哈密,是隨左宗棠收復新疆的一品將軍楊祥麟的兒子,清末在新疆任鎮守,鎮守新疆伊犁。
楊幼麟的母親張富慧乃蒙古格格,才貌雙全,文武兼備,被清朝皇帝冊封為“一品夫人”。
楊幼麟是著名的革命烈士,建立了韶山地區第一個黨支部城前黨支部,是毛主席特別信任的人,毛主席去過他家多次,他不惜賣掉幾千畝田地支援毛主席革命。
楊幼麟曾任湘鄂贛邊界特委第二屆執行委員會常務委員,組織部長。1930年7月,參加紅三軍團進攻長沙行動,和王首道一起負責組織隨軍工作團,攻佔長沙後,當選為湖南省蘇維埃政府副主席、代理省蘇維埃政府主席。
在1931年9月底召開的湘鄂贛邊區第一次工農兵代表大會上當選為湘鄂贛省蘇維埃政府執行委員會常委,任軍事部長,因主席李立三未到職,代理主席。
1935年,夫妻同時被捕,犧牲於江西瑞金,年僅36歲。
為了中國革命的勝利,楊幼麟一家七口人為中國革命獻出了年輕而寶貴的生命,史稱“楊門七雄”,現在湘潭湘鄉立有碑園。碑園離紅太陽昇起的地方韶山緊密相連。
張冬生越聽越興奮:“張總呀,你是我們張家人的驕傲,你就是大老闆,那你的老闆不是更大?請你告訴你們老闆,我會盡快上北京,完成你們老闆的心願。”
張冬生興奮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他就催著雲中天、張富山一起去北京。
本來,張富山在上海還有事要辦理,在張冬生催促和雲中天的勸說之下,決定訂好機票,第二天一起飛北京。
第二天,飛機準時到達首都機場。走出飛機,張冬生教授就要跟著乘客往達到出口走出。
雲中天拉了一下張教授“張教授,別急,我們走另一條通道。”
張教授急了:“中天,我們走錯了,應該跟著大部隊,不然,我們就落後了。”
“張教授,這條通道更近,跟著我們就行。”
張教授一看是貴賓通道,也不多說,就跟了上去。
一會兒,就有一位戴著墨鏡、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跟張富山打招呼,然後跟著他上了一輛賓士轎車。
張冬生與雲中天坐在後排。不到1小時,就到了天安門廣場東面別墅區張富山老闆廖公衡的辦公樓。
這座位於北京核心區域5號樓的辦公室是中國投資發展有限公司、香港大一公司北京辦事處。
帶著墨鏡的年輕人開啟車門,引著他們進入到別墅大廳。
剛進門,一位身材魁梧、帶著一絲神秘笑容的中年男子就請他們落座。
一位身材修長、阿娜多姿的女孩就為每人遞上一條熱氣騰騰的小毛巾。然後,為每人端上一杯溫度剛好合適的綠茶。
美女一口標準的京腔:“你們先喝杯熱茶舒緩一下身子,我去報告董事局廖主席。”
“好的!”張富山和雲中天齊聲道。
張冬生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這裡的一切,彷彿都是第一次看到,似乎一切都很神秘。
大約過了十分鐘,美女秘書走到大廳:“請大家移步到廖主席辦公室。”
“廖公好!”雲中天習慣這樣稱呼廖公衡,既是廖公衡的大名,又包含對他的尊稱。
雲中天認識廖公衡多年,說起來還是親戚。
瀋陽鋁鎂設計研究院院長羅學強是廖公衡的表妹夫,而羅學強的侄子又是雲中天的表妹夫。
看似有點複雜吧。
當然,羅學強也不是一般人,是與毛主席有“管鮑之交,後無來者”的中共元老羅章龍的侄子。
很多時候,要接觸高人,真還得有某種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