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十二章 為橫財挺而走險

魏風就依仗著在高原這麼多年積累的人脈,依靠著對高原的熟悉,開始進入沙漠腹地、戈壁深處、無人區,尋找原子彈實驗基地殘留物。

有一次,在一個偏遠的廢品收購站發現一奇特的金屬固體,外形呈橢圓形狀,金色並略帶其他色彩,輕輕碰撞就會火花四濺的東西。魏風仔細打量後斷定此物就可能是那個寶貝,經討價還價,最後以5萬元購得。剛拿到手,還沒有出手就被抓住。

只因他不知底細,而且輻射高達正常的百倍,身體受到傷害,才沒有被判刑。

還有一次,他的朋友不知從哪裡搞到一點核原料,為躲過安檢,他們就把濃縮鈾和鉛一起裝入萬寶路香菸盒中,企圖過關。他們自以為可以獲得上千萬高額利潤,哪知還沒有出手就被抓獲,都被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

跟蹤了一年,魏風覺得風險太高,對人的傷害太大,不值得冒險。

於是就轉道尋古董、玉石,收集高原隕石。

青藏高原離天近,流星雨下滑中還沒有完全燒盡就落到了高原上,所以,隕石比平原多。

為此,魏風還真有不少收穫。

但利潤高,競爭大,爭鬥厲害,甚至因為利益,差點被人殺掉。

只因自己對高原地形熟悉,僥倖逃脫。

但做的時間越長,魏風膽子越小。

做這一行,越不顯眼越好。

魏風知道自己的劣勢。人不高,但粗壯、頭大、眉毛濃,斜視三角眼,聲音粗獷,相貌特徵明顯,做得一次壞事,就會被人記住,被人追殺。

有時就是無巧不成書。他一直擔心三年前在德令哈沙漠無人區無意闖入的搶奪隕石打殺事件,遲早會被人發現,被人追究。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雖然他不是主角,但他隱約感覺當時廖雨輝就在現場。

當然,當時黑燈瞎火,沙石飛揚,一片混亂,大家可能記不住他。

但當時對方有一人武功高強,打得他的人不斷後退,動作有點像廖雨輝那天在蘭州機場附近農莊,與崆峒道長比武時的手法。

廖雨輝應該慢慢地對他會有點印象,特別是混亂中他扔去的那一塊石頭……。

“男子漢頂天立地,想那麼多幹啥。今天夠累了,好好休息,明天還要陪馮主任、雲總去看看青海美景。”

黃娜看到魏風婆婆媽媽的,有點不耐煩地批評道。

魏風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頭也不回的就跨步走出咖啡廳,乘電梯上了自己的房間。

當第二天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晴空萬里,天藍得醉人。

8點,大家相聚在自助餐廳。

雖然魏風和廖雨輝各自有心中的小九九,但那都只是捕風捉影。

昨晚能源公司董事長的好訊息,還是讓大家今天感到特別高興。

魏風說:“大家一直認為黃河水都是泥沙滾滾,今天我安排大家去貴德古城看看,自古有天下黃河貴德清,讓你們感受不一樣的黃河。”

他們都很高興,希望看看黃河為什麼到了貴德就變清澈了呢?

魏風的安排是周到而詳細的,他經常與各種人打交道,知道工作做到位很重要。

當他感覺自己的實力不能達到接待的高度時,他會透過各種方式,藉助各種力量,掩蓋自身的這種缺陷,讓前來幫忙辦事的領導感到高興、滿意。

這或許是商業的套路,時時讓關心你的人看到希望,充滿信心,助力成功。

本來說好九點出發到貴德,但早餐時,廖雨輝突然才想起,昨天在孟達天池時,答應跟北京李秘書匯2萬的機票款之事。

他對雲中天說:“雲總,我看這兩條線上辦的兩件事都與張山峰有關係,錢就要張山峰出吧。錢雖不多,我們不能既出力又出錢,更要看看他的誠心。”

雲中天知道廖雨輝是衝著他來的。他不好拒絕:“那我馬上給張山峰電話。”

張山峰這幾天可是既興奮,又心急。

雲中天與請來的領導來青海兩天了,他一直還沒有機會見面交流,還一直跟著他的對手魏風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資深商人,他考慮得比較多。

他不知道廖雨輝的底細,更不知道廖雨輝北京朋友的底細。

但他還是相信雲中天,相信雲中天上面的關係。為此事雲中天半年來,多次專程來過青藏高原,與他一起見過省市幾個關鍵領導。有些是在領導辦公室彙報,有些是在酒店喝茶,有些是一起到附近走走。領導對雲中天都很客氣,而且都是講的心裡話,跟他分析此事的可能性和沒有任何可能性整個情況。

張山峰雖然是“60後”,但他確是名副其實1960年出生的,是“60後”中最大的一批。

作為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30多年的老商人,他對接觸的人的實力、關係、為人能夠一眼瞭然的作出比較準確的判斷。

張山峰是湖北人,父親是抗美援朝的老幹部,轉業後不願留在城市,回到家鄉的林場當了場長。

解放後的林場,可是頂呱呱的好單位,沒有關係,想當一個林場職工都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時的幹部是終身制。張山峰的父親一當就是十幾年、幾十年,直到老去。

他父親抗美援朝的背景、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和低調踏實為人,一心為公的精神,在當地口碑相當好。

別看只是一個國營林場的領導,在60、70年代,即改革開放之前,那可是人們羨慕不已,流著口水、做夢都想去當一名林場工人的好地方。

在林場吃的是國家統銷糧,享受的是城鎮戶口,即國家戶口,每月還有幾十元的工資。

對廣大農村戶口的農民來說,有統銷糧吃,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雖然中國的紅色革命是依靠農民兄弟和農民運動,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方略取得成功的。但革命成功後,工農產品與工農生活巨大的“剪刀差”所形成的工農差別、城鄉差別的鴻溝是越來越大。

這些現象現在的“80後”、“90後”是根本想不到的,更別說“00後”了。

在這種優勢的環境下,張山峰他們幾兄弟都生活得特別好。

他們從來沒有餓肚子,沒有缺過衣服穿。

彼時,國家並沒有什麼嚴格的野生動物保護和生態環境保護政策。林場豐富多彩的野味、菌類等動植物,將他們幾兄弟滋潤得白白又胖胖,發育良好,比同齡人高大威猛。

同時,透過父親,父親的老上級、老戰友、老部下的關係,他們接觸到了一些當地官員與名人。

這種代際轉移的隱形資源特別重要,是今後經商發展、或從政當官不可或缺的重要條件。

經過幾十年來的發展,這種代際轉移更加固化,世襲更加顯性化。

這在資訊透明時代更加明顯突出:有錢的更有錢,有權的更有錢,沒錢的更沒錢。

這就是公認的馬太效應。

後來,張山峰的父親因為身體原因,來到當地縣城當縣外貿局局長。

那時,中國開始實行正式代際轉移政策--頂班制。

張山峰運氣特別好。第二年,他就頂父親的班來到了當地的縣外貿公司當司機。

因為有父親的光環和關係,天資不錯,勤奮好學的張山峰從司機到業務員,再到股長、到副局長、局長,一路高升。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是打地洞,“頂班”成為當時中國的一大特色。

青藏高原的魏風是這樣,西安的廖雨輝也是這樣。

彼時,能夠頂班的人可是特別令人羨慕。

一是顯示父母的地位,象徵著父母的身份,二是說明頂班者從此遠離了農村苦海,走向了城市生活,成為了一名真正實體城市人。

別看現在資本主宰世界的時代,工人似乎成了社會的最底層,最弱勢的群體。

但那時的工人卻是人們趨之若鶩的好工作,司機更是當時最好的職業之一。

當時,在農村,就是一個手扶拖拉機行走在鄉村小道,一大幫的小學生都要圍著追趕,觀看。

彼時,國家提出的“農業機械化”藍圖,對農村人來說都有著巨大的“誘惑力”,讓農村的孩子夜不能寐。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改革開放一旦啟動,滾滾向前的洪流就誰也不能阻擋。

張雲峰所在的外貿局,隨著改革的深化,外貿局變成了外貿公司,最後變得只剩下一個符號。

張山峰作為外貿公司的最後一名總經理,也只能是徒有虛名,孤家寡人一個,最後不得不走向自我救贖。

下海後,張山峰利用國營企業時候積累的人脈關係,很快圈起了自己的事業地盤。

80年代末、90年代初,他利用郵政車輛、軍牌車輛,每往返一次雲南,將外省的香菸倒賣到湖北,就有幾萬的收入。如果往返多次,那可是十幾萬,幾十萬的收入。那裡,內地一個公務員的年收入還不到5000元。

有了資金,張山峰就透過關係,在父親以前林場的山上開發一些小型煤礦等其它礦產資源,可謂財源滾滾來。

隨著生意的做大,他不滿足本地的發展。於是,跟隨中國開發大西北的步伐,到內蒙、陝西,新疆發展。不僅開採煤礦,而且還淘金,組建運輸車隊。進行多元化經營。

但一次大的煤礦安全事故,讓張山峰苦心經營多年的生意受到巨大打擊。他有的生意破產了,有的經營艱難了。人一旦走下坡路,有的關係就疏遠了,有的關係就消失了。

他一定要想辦法突破,爭取往日的輝煌。

時時刻刻想著關係,想著成功一件大的生意。

5年前,張山峰籌集1000萬元資金,在一位新疆成功的家鄉老闆指點下,來到新疆柴達木盆地的河谷開始淘金。

俗話說:條條蛇都咬人。

在新疆淘金也非常艱難,自然條件、環境要求、資源保護、人脈關係、利益分配,都會隨時給野外開採金礦帶來滅頂之災。

這些,對於一個奮鬥30多年,渴望最後能翻身的張山峰來說,變得希望渺茫,也變得痛苦異常。

去年底,當他來到青海尋找商機時,民營老闆魏風關於可燃冰生意的資訊,讓他燃燒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