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雜役管事便來挑人,胖子身高體大引人注意,最先被挑去膳食房劈柴。
阿棄心中為他高興:胖子飯量大,去幫廚子做事至少有機會吃到更多好東西。
接下來不斷有各房雜役管事挑走人,阿棄瘦小,身上又臭,到最後竟然沒有被雜役管事看中,和幾個弱不禁風,眼斜鼻歪的人站在院中。
這時進來一個全身散發著糞臭的老人,對著院中之人道:“好了,剩下的跟我走。”
有人好奇的上前問:“敢問老哥,我們是去做啥?”
老人眼睛一瞪:“別跟我套近乎,你們都聽好了,以後叫我李管事,剩下沒人要的雜役,都歸我管,去給所有住所的茅廁掏糞倒尿。”
“什麼!”剩下的譁然,剛才膽大詢問的雜役生氣道:“劈柴燒火,掃地洗衣我還能接受,給別人掏糞倒尿我不幹了!”
李管事冷笑:“那些輕鬆的活是給女雜役乾的,你以為龍虎山是街販坊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膽大的雜役大怒:“你想怎的?龍虎山還要強留人不成?”
李管事突然移步,身上竟然有微弱靈力湧現,瞬間上前就是一掌。
膽大的雜役還沒有看清李管事出手,胸口便被擊中。
“哇!”一口鮮血噴出,膽大雜役摔飛在地。
李管事嫌棄的掏出一張手帕擦拭打人的手,口中輕蔑嘲諷道:“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做事動動腦子在決定,從小路下山,滾!”
膽大雜役驚恐的掙扎爬起,已經沒有剛才義憤填膺的氣概,低著頭搖搖晃晃的朝龍虎山山門離去。
阿棄目瞪口呆:看來龍虎山的飯也不好吃啊!
李管事對著眾雜役輕哼一聲:“別以為我這麼多年在龍虎山是白待的,耳濡目染也學了些本事,你們當中還有誰不服?”
見無人開口都低著頭,李管事滿意的招手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都跟我來。”
阿棄抬腳邁上筆直天梯,一聲怒吼傳來:“天梯大道是你能走的?那是給弟子們走的。”
阿棄嚇了一大跳,這才明白筆直天梯旁的小徑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自己這些雜役身份的人走的。
阿棄趕緊退下來,跟在李管事身後。
李管事哼了一聲,態度非常傲慢,冷嘲熱諷的對著阿棄講解要遵守的規矩,這也是說給這一群新雜役聽的。
龍虎山規矩繁多,聽的阿棄直咂舌:這麼多,都記不住了!
小徑蜿蜒曲折,七扭八拐的來到山腳雜役居住的公舍,李管事冷冷看了新雜役們一眼:“今日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要比弟子們早起一個時辰幹活。”說完也不管這群雜役,扔下他們便走。
阿棄追了上去:“李管事,請留步。”
李管事停下腳步,極不耐煩:“有屁快放!”
阿棄也不生氣,走近後遞上一塊碎銀:“李管事,明天分派活計還請幫個小忙,給一些輕鬆的。”
李管事掂量了一下手中銀子,馬上換了副嘴臉:“小子不錯,包在我身上,有一條規矩還請記牢,少說話,多做事!”
阿棄一聽瞬間明白,李管事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把行賄的事說出去,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證:“多謝李管事教導,我一定記住。”
第二天李管事天沒亮就來到阿棄睡覺的公舍。
雜役們有的是認床睡不著,有的是想家悄悄哭泣了一晚,所以新雜役的第一個晚上都沒睡,除了阿棄大家沒一個睡懶覺的,全都早早的起床等候。
阿棄是被吵醒的,只有這傢伙在李管事面前慌亂的穿衣起床。
李管事很滿意,看向阿棄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所有人,跟我來,今天開始分派事情給你們做,都認真些。”
阿棄昨天已經洗了澡,換上雜役的服飾,身上已經沒有難聞的酸臭味。
李管事帶著眾人,來到一間分派雜務的房屋,裡面有個中年人,對李管事很是尊敬。
李管事叫中年人給雜役分派活幹,只留下阿棄,等眾人都走後,對中年人道:“現在有沒有輕鬆一點的事,給這小子幹?”
中年人抬頭看了一眼阿棄,翻著手中簿冊檢視,找了半天后搖頭道:“只有一個趕驢拉糞車的老雜役告老還鄉,可以頂缺。”
阿棄心裡大叫不妙:昨天塞了那塊碎銀就是不想幹掏糞倒尿的活。
正胡思亂想之時,李管事走了過來:“小子,會趕驢車嗎?”
阿棄搖搖頭:“不會。”
李管事眉頭一皺:“那沒辦法了,給你找了個趕驢車輕鬆的活,你卻做不了,先掏糞倒尿,等有輕鬆的活再叫你補上。”
阿棄暗暗叫苦:“李管事,除了掏糞倒尿,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嗎?”
李管事冷笑一聲:“小子,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以為你是哪個長老家親戚。”
阿棄看李管事不悅,立刻閉上嘴,心中無奈的認了命:掏糞倒尿就掏糞倒尿吧!嘴上還得違心的對李管事表示感謝。
阿棄以為就是掏糞倒尿,沒想到還要把掏出來臭的要死的屎尿運到田裡,菜地和果園施肥。
第一天就累得腰痠背痛,阿棄開始懷念叫花子的生活,雖然吃不飽,但是輕鬆自由啊!
也不知道死胖子過得咋樣?他應該比自己好多了吧!在膳食房有吃有喝的!阿棄想起了好兄弟胖子,心中忍不住的又罵又笑。
眾雜役掏糞倒尿就要半天,給田地,菜地,果園施肥也要半天,活幹完也快天黑了。
半月過去,龍虎山太大,啊棄都沒有遇見胖子,卻聽到了他的傳聞:這小子來到陌生的地方被老廚子欺負,雖然是老廚子卻只是比胖子早來一年,年齡相差不大,大人胖子還有點怵,你一個同齡人胖子會怕你。
胖子二話不說掄起鐵製燒火棍就打,下手極重,把欺負他的人打得頭破血流。
阿棄暗自好笑:欺負誰不好,欺負胖子,這傢伙發起狠來可厲害了,以前當叫花子爭地盤,胖子可是兄弟姐妹裡的戰將,打架厲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