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陰森、仿若洪荒巨獸蟄伏般的燈塔頂端。
大祭司宛如一尊冷漠無情的石雕,佇立良久,冷眼俯瞰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他周身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慢氣息,那是對自身實力篤定的自信,以及對趙辰所作所為徹頭徹尾的輕蔑。在他心底,早已將這場對峙視為一場毫無懸念的狩獵,趙辰不過是那隻懵懂闖入陷阱、即將被輕易拿捏的獵物,而他手中操控的燈塔咒文,便是那堅不可摧、能將獵物徹底絞殺的致命羅網。
他抱臂胸前,身姿筆挺卻又透著慵懶的優越,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譏諷至極的笑意,恰似冬日裡寒冽刺骨的霜花,無情且冰冷。
那笑意中滿是對趙辰擺弄陣法之舉的嘲笑,在他眼中,趙辰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自不量力,這場所謂的“反抗”,不過是一場滑稽可笑、註定以慘敗收場的鬧劇,而趙辰即將承受的反噬,便是這場鬧劇落幕時奏響的“哀歌”。
畢竟,那些遍佈燈塔、閃爍著神秘紅光的咒文,可不是凡俗之物,它們是大祭司耗費無數心血,從那神秘莫測的天命領域中,如竊取天火般小心翼翼燒錄而來的神之咒文,每一道符文都仿若承載著一段古老悠遠的神秘傳說,蘊藏著足以鎮壓世間一切邪祟鬼魅的磅礴偉力。
可命運的齒輪,總在不經意間轉出令人瞠目結舌的變數。
當趙辰精心佈置、操控的封邪大陣釋放出那道純淨潔白、仿若靈動游龍般的光芒,徐徐靠近那如燃燒火海般洶湧的紅色咒文時,時間仿若瞬間凝固,整個燈塔內的空氣都仿若被抽乾,靜謐得只剩眾人急促的心跳聲。
大祭司原本篤定從容的眼神中,此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可那不過是曇花一現,下一刻,自信又再度佔據上風,他堅信,下一秒,那白色光芒必將在觸碰到咒文的剎那,如脆弱易碎的泡沫,在“啪”的一聲輕響中,化為虛無,趙辰也會因這莽撞行徑,被咒文的力量反噬,遭受重創,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慘痛代價。
然而,現實卻仿若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大祭司那傲慢的面龐上。
白色光芒與紅色咒文接觸的瞬間,並未出現他預想中的破碎與毀滅,相反,二者竟似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親暱地纏繞交織在一起,輕盈舞動,恰似兩條質地迥異卻又和諧共處的絲帶,在靜謐中訴說著神秘莫測的默契。
這一幕,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劈中了大祭司,讓他瞬間呆若木雞,臉上那自信滿滿的神情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粗暴揉碎,化作一堆凌亂不堪的碎屑,臉色更是在剎那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眸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仿若目睹了世界顛倒、乾坤錯亂的荒誕奇景。
“為什麼沒有破碎?!”
他仿若失控的瘋子,猛地從呆滯中驚醒,雙手如痙攣般狠狠抓住身前的欄杆,那力道之大,竟讓欄杆不堪重負,發出“咯咯”的悲鳴。
他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下方那違背常理的一幕,眼神中湧動著複雜至極的情緒,既有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又有對自身判斷失誤的懊惱,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這咒文可是連無解詭異都無法破壞的符文,為什麼……”
那聲音越來越低,仿若被無盡的迷茫與驚恐吞噬,最終消散在寂靜的空氣中,他仿若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迷霧重重的泥沼,越掙扎,陷得越深,整個人徹底懵了,往昔的從容與睿智蕩然無存。
就在大祭司沉浸在這震驚的深淵中,仿若失了魂的提線木偶,動彈不得時,那白色光芒卻仿若得到了某種神秘意志的眷顧,愈發強盛耀眼起來,光芒璀璨得讓人幾近睜不開眼。它宛如一位身披戰甲、英勇無畏的絕世戰士,在與紅色咒文的無聲“博弈”中,漸漸佔據上風,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緩緩將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紅色咒文驅開一道裂縫。
那裂縫,仿若一道希望之門,悄然在這死寂絕望的黑暗中洞開,透進了絲絲曙光,驅散了些許瀰漫在此間的陰霾。緊接著,以這白光為引導,仿若有神明施展了妙手天工,一道如夢幻泡影、卻又真實可觸的光幕般的道路,在趙辰和林敬陽的腳下徐徐鋪就,那光幕散發著柔和且充滿希望的光芒,仿若在指引著他們逃離這“無間煉獄”的方向。
“成了!”趙辰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狂喜之色,恰似暗夜中劃過的璀璨流星,奪目耀眼。
那是絕境逢生後的激動,是苦心鑽研終得回報的欣慰,亦是對大祭司那不可一世氣焰的有力回擊。
他猛地一腳踏上那光幕道路,腳步堅實有力,穩穩當當,仿若踏在通往新生的康莊大道上,沒有絲毫的踉蹌與猶豫。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起一抹欣慰且自豪的笑意,這初次嘗試讓封邪大陣延展撬開另一個法陣的大膽試驗,竟然真的成功了!
這不僅是實力的證明,更是對大祭司那傲慢自信的致命嘲諷。
隨著光幕撐開一條通往燈塔外面的寬敞道路,趙辰帶著林敬陽快步來到光幕邊緣。趙辰回首,目光穿過瀰漫的灰塵與光影,精準鎖定在仍呆立在塔頂、仿若石化雕像般的大祭司身上,臉上揚起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瀟灑地揮了揮手,高聲喊道:“大祭司,四十多天以後再見,希望到時候你的本體還能活著。”
那語氣,輕鬆中透著自信,仿若在向宿敵宣告,這場較量不過是暫告一段落,未來還有更精彩的“對決”等著。
言罷,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踏出了燈塔的禁錮區域,林敬陽緊隨其後,二人身影如鬼魅般,轉瞬即逝,快步消失在燈塔之外,融入了周邊那影影綽綽、仿若藏著無數秘密的林地之中。
大祭司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愣神片刻後,一股被狠狠戲耍的憤怒感瞬間如火山噴發般,從心底洶湧而起,直衝腦門。
“豈有此理!”
他怒吼一聲,仿若被激怒的洪荒猛獸,身形猛然從塔頂一縱而下,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封邪大陣撲去,那架勢,似要將這膽敢忤逆他的陣法撕成碎片。
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仿若驚雷炸響,大祭司的身子卻仿若撞上了一堵無形且堅硬的高牆,猛地一僵,而後不受控制地摔落到了封邪大陣的外面。
他狼狽地爬起身來,滿臉不可置信,再次發力衝擊,卻發現自己傾盡全力施展的強大力量,竟如同泥牛入海,對這陣法無可奈何,仿若螻蟻妄圖撼動泰山,根本無法突破這該死的陣法分毫!
“這是什麼法陣,為何這麼強大?”
大祭司望著眼前那看似透明、實則堅不可摧的法陣屏障,內心五味雜陳,滿是困惑與不甘。燈塔上的咒文,可是他從神秘莫測、被奉為聖地的天命領域中,千辛萬苦燒錄下來的神之咒文,每一筆一劃都傾注了他無數心血,承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與威嚴,過往向來是無往不利,是他掌控局勢、震懾對手的“王牌”。
可如今,卻在一個看似籍籍無名的“凡人”所佈置的法陣下,轟然倒塌,土崩瓦解,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仿若從雲端跌入谷底,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更要命的是,此刻他被困在燈塔這“囚籠”之內,外面的教團成員對裡面發生的變故全然不知。他深知,一旦林敬陽二人趁此時機,對天命教團展開突襲,那些毫無防備的異人成員必將死傷大半,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勢力根基也將搖搖欲墜。
一想到這可怕的後果,大祭司心急如焚,額頭冒出細密汗珠,眼神中透出深深憂慮,咬著牙暗道:這種結果,絕對不能發生!“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逃出去,這陣法,給我破!”
他強行壓制內心的不安,深吸一口氣,身上肌肉緊繃,仿若鋼鐵澆築,瞬間散發出比之前與趙辰對抗時更為兇猛的力量波動,那波動如洶湧的波濤,在空氣中震盪迴響。
“轟隆隆!”
大祭司猛地揮出一拳,拳風呼嘯,仿若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封邪大陣上,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如雨點般密集的拳頭,帶著他滿心的憤怒與急切,“咔嚓”一聲,簡易版封邪大陣竟真的出現了一絲裂痕,那裂痕仿若一道細微的閃電,在陣面上一閃而過。
大祭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心中暗忖:看起來這個大陣也並非牢不可破,只要再加把勁,將其打穿,便能脫離這困境,及時傳遞情報,阻止悲劇上演。
然而,命運再次捉弄了他,就在那道裂縫出現後,他後續如狂風暴雨般落下的拳頭,卻仿若砸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激起絲毫波瀾,根本無法對法陣上的屏障造成任何損壞。
更詭異的是,先前出現的那道裂縫,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癒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透明的法陣屏障,依舊完好無損地矗立在眼前,冷冷地嘲笑著他的徒勞,再次讓大祭司抓狂不已,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嘶吼道:“該死的,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這法陣到底是什麼詭異陣法,為什麼我破壞不了?”
“太難了,真的是太難了,為什麼這麼難!”
他越打越心驚,每一拳落下,都愈發感覺眼前的封邪大陣複雜深邃得如同無盡迷宮,那股無力感如影隨形,不斷侵蝕著他的信心與理智。
隨著時間悄然推移,那法陣延展出現的光幕如同燃盡的燭火,緩緩消散,燈塔上的咒文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弄,重新排序,恢復如初,再次將燈塔封鎖得嚴嚴實實。
大祭司望著眼前這一切,仿若被抽乾了全身力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滿是絕望與挫敗。
剛才那番竭盡全力的攻擊,終究還是化作了無用功,他徹底失敗了,被困在了這燈塔之內,仿若被命運扼住了咽喉,動彈不得。
……
從燈塔中脫身而出的趙辰和林敬陽,仿若兩隻警惕的獵豹,腳步輕盈卻又透著緊張,在林地間穿梭前行,沒有絲毫的停歇。
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卻更添幾分緊張氛圍。林敬陽時不時警惕地回望燈塔方向,那高聳的建築此刻仿若一隻沉睡的巨獸,雖暫時被甩在身後,卻不知何時會再次甦醒、發難。
“現在怎麼辦?”
林敬陽壓低聲音,湊近趙辰問道,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安,腳步卻未放緩分毫。
“收斂氣息,然後殺人。”
趙辰神色冷峻,仿若一塊冰冷的磐石,唯有雙眸閃爍著銳利如鷹的光芒,掃視著四周。
他頭頂上方,十多隻鬼蝙蝠仿若黑色的幽靈,無聲舞動,扇動著薄翼,將周邊的動靜盡收“耳”底,傳遞迴趙辰的感知之中。
很快,趙辰的腳步陡然停下,仿若被釘在了原地,他目光如炬,穿透層層枝葉,看向不遠處一座隆起的山丘,沉聲道:“之前從燈塔逃走的倆異人,在那裡。”
“沒問題。”
敬陽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卻沒有多少輕鬆之意,反倒透著幾分狠厲。腳下瞬間升騰起黑色氣霧,仿若神秘的靄靄烏雲,包裹著他的雙腿。
他猛地一抬腳,仿若蓄積了全身力量,身形如離弦之箭,朝著小山丘疾射而去,所過之處,草木皆被那強大力量震得微微顫抖。
小山丘下,隱匿著一座簡陋破舊的小屋,好似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從燈塔中僥倖活命的二人,此刻正蜷縮在屋內,仿若兩隻受驚的鵪鶉,瑟瑟發抖。那男子身形瘦削,面色蠟黃,女子則面容憔悴,雙眼滿是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