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令下,盟軍將士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上。
一眾諸侯,此時都還有些發懵。
天下無雙的呂布,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
精明者,如袁紹、曹操,不禁感嘆張塵的手段高明,強如呂布,在張塵的車輪戰法下也終是敗下陣來。
懵懂者,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張塵武勇竟如此之強!就連呂布都被他打的丟盔棄甲,試問天下還有何人是他的敵手?
這般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
今日之後,一傳十,十傳百,不在場的人聽到這些傳言,只會認為,冀州牧張塵的武勇,遠勝匹夫呂布!
這正是張塵想要的效果。
而且,現在的他,也已經實至名歸了。
張塵看著剛剛到手的【拔山之力】和【戟法無雙】,心中不由暗自激動。
他的腦海中,已經深深地刻下了許多精妙無比的戟法招式,只是沒有畫戟在手,此刻無法施展。但【拔山之力】的效果,他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的。
那種磅礴之力蘊藏於體內的感覺,自己攥攥拳頭,彷彿就能開碑碎石,力拔山兮!
從這一刻起,論武勇,他已經不懼任何人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能和他匹敵。
那就是剛剛敗逃而走的呂布。
張塵剛才施展“掠奪之手”的時候,就已經看得分明,這兩枚詞條雖然被他奪下,但轉眼間,呂布的身上又重新出現了這兩枚詞條。
呂布,並沒有因為張塵把詞條奪走,而變成廢人一個。
這再一次印證了張塵的猜想,詞條在每個人身上的展現是不同的,會隨著一個人的境遇、心性的不同,而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呂布心志堅韌,武學根基極深,雖一時落敗,但卻無法磨滅他天下第一武者的意志,更加不可能毀其根基。而之前被他奪去武藝類詞條的那些蟊賊,根基淺薄,所以詞條一失,頓時淪為廢人一個。
張塵不知事實是否真是如此,但總之,呂布雖敗,卻未有傷損,今後再見,仍需小心應對。
但至少,他不必再使車輪戰了。
呂布,再見面時,我會堂堂正正與你一戰!
而現在,還是早早破關,剷除董卓老賊方為大計!
張塵拉回思緒,看向前方。
呂布敗逃,城外的西涼軍頓時大亂,盟軍全軍出動,頃刻之間,便攻破營寨,將城外的西涼兵盡數剿滅。
眾軍攻破城外營寨,一眾諸侯已殺紅了眼,徑朝虎牢關前而來。
關上頓時矢石如雨,一時不得近前。
張塵深知,虎牢關城高牆厚,關內尚有大軍十餘萬,又有董卓親自坐鎮,急切間難以攻下,為免軍士死傷過多,於是當即下令收兵。
今日一戰,擊敗呂布,又剿滅了城外三萬西涼軍,已是大勝。
張塵命令軍士後撤五里,安營紮寨,休整一晚。
張塵並非沒有底氣,汜水關一戰後,他就已經命人快馬趕至鄴城,急調數架投石車和元戎弩前來,算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了。
有了這些攻城利器,區區一座虎牢關,能奈我何?
倒是破關之後的事,該提前謀劃一番。
按照歷史發展,虎牢關被破,下一步,便是董卓火焚洛陽,遷都長安。
洛陽繁華之地,帝王之都,若是就此付之一炬,不免太過可惜,有什麼辦法能改變呢?
張塵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
半晌過後,張塵隨即命人喚了沮授前來。
不多時,沮授入帳,朝張塵施了一禮道:“主公。”
“公與,今日洛陽方面可有情報傳來?”
“回稟主公,洛陽近日並無異動。董卓雖領大軍坐鎮虎牢關,但在澠池和洛陽一帶,仍有十餘萬兵馬,洛陽仍被董卓牢牢把持。”
張塵微微皺眉,問道:“如今洛陽城中,何人主事?”
沮授道:“洛陽兵馬不多,只有三萬步卒,由董卓部將張濟之侄張繡統領。但澠池縣尚有十萬大軍,由董卓上將徐榮統領。”
張繡?張塵不由一驚。
就是那個在宛城,因為嬸嬸鄒氏被曹操強納,而夜襲曹軍營寨,致使典韋身死的張繡?
張塵知道此人,更加知道,此人槍術絕倫,甚至,還有一個“北地槍王”的稱號。
而且,據野史記載,此人和趙雲是同門師兄弟。
想到這,張塵急忙命人喚來趙雲。
不一會兒,趙雲便來到帳中。
張塵開門見山地問道:“子龍,你可認得張繡此人?”
“張繡!”趙雲不由一驚,道:“此人是我大師兄,主公怎會知道他?”
果然如此!
看來野史記載也不盡是虛言。
張塵道:“你二人素日交情如何,你可否知道他的身世背景?”
趙雲道:“我入門不到一年,師兄便下山了,雖然相處時日不多,但同門之誼,自是甚篤。至於身世背景,我只知他出身西涼,父母早亡,自小被叔父帶大,其他的,卻是不知。”
張塵聽罷,不禁暗自皺眉。
難怪曹操強納鄒氏,令他十分氣憤,不惜反叛也要殺了曹操。原來他自小便是被張濟帶大的,想來這份情誼,如同父子,那鄒氏便如同母親,他豈能坐視母親被人凌辱?
可如此說來,只怕他也難以被輕易說服了。
“子龍,你可知,張繡此時就在洛陽!”
“什麼!主公,你是說師兄他,在洛陽?”趙雲聽罷,不由大驚。
張塵嘆道:“他的叔父,就是董卓的部將張濟,如今,就在虎牢關內。張繡正執掌三萬精兵,把守洛陽。我本想讓你修書一封,將其策反,但聽你方才所言,他竟是張濟一手帶大。這份情誼,如同父子,他怎肯背反?罷了,還是另尋他法吧。”
“主公,末將以為不然。”趙雲聽罷,突然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
趙雲又道:“我與大師兄雖相處不久,卻也深知他的為人,他心中自有是非曲直,絕不會因私情而忘公義。只要主公不是讓他對其叔父動手,末將曉以利害,相信他定能明斷!”
“如此甚好!”張塵大喜道,“既如此,子龍,便有勞你修書一封,陳明董卓逆行欺天,罪不容誅,規勸張繡莫要助紂為虐。我不用他與董卓兵戎相見,只需他將三萬人馬帶離洛陽,隨便去何處安身。待事成之後,我定表奏天子,為他請功晉爵!”
“主公放心,末將這就修書,可是,這信要如何送往洛陽?”
“這個你不必擔心,交給沮授,自有洛陽城中的暗探送到張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