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賢弟?”見張塵有些出神,曹操不由輕喚了一聲。
“啊!孟德兄。”
“子凡賢弟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張塵道,“只是方才聽孟德兄說,公臺竟棄了縣令之位,追隨於你,想來必是為孟德兄英雄氣概所折服。公臺,有識人之明啊!”
曹操點了點頭,看向陳宮道:“公臺救我於危難之間,從我與落魄之時,此等情誼,可比山高海深!曹某當永記於心,絕不相負!”
一聽這話,陳宮趕忙道:“屬下庸碌半生,終於得遇明公這般雄主,自當盡己所學,效以犬馬,永侍主公左右。”
張塵心下思忖,看來,曹操離京之後發生的事,定然與史實有所不符。
難道,這一世的曹操,並未展現奸雄本色?
罷了,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太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就隨他去吧,往後的變數,還多著呢。
“孟德兄今日前來,並非只是說士卒懈怠一事吧?”
曹操點了點頭道:“不錯,剛才說的,只是我過來途中所見,我今日來此,是有另一件事,想與你商議。”
張塵道:“孟德兄請講。”
“子凡,你可知這華雄,並非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將?”曹操道,“董卓麾下還有一員上將,武藝比華雄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曹操說著,不禁眉頭緊鎖,面上現出凝重之色。
張塵微微一笑,道:“孟德兄說的,可是呂布,呂奉先?”
“你……你竟然知道!”曹操不由一驚,“彼時你並不在洛陽,如何知曉此人?”
張塵笑道:“孟德兄,我既為三軍統帥,統領各鎮諸侯討伐國賊,又怎能連自己的對手都不調查清楚呢?呂布,字奉先,九原人士,原本是幷州刺史丁原的義子,此人武藝高強,萬夫莫敵,一杆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不過,此人乃是個有勇無謀,見利忘義之徒,董卓用一匹赤兔馬和官職財貨相誘,便使得他殺了丁原,拜投在董卓麾下。孟德兄,我說的可對?”
“賢弟不愧為三軍統帥,竟調查的這般詳細。”曹操不由讚道,“不過,賢弟既知曉此人厲害,那可有對策?”
曹操頓了頓,又說道:“華雄新敗,董卓必令呂布出戰。這呂布的武藝著實了得,我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神勇之人,我軍之中,恐無人能與之匹敵啊!”
“孟德兄勿憂,呂布雖勇,卻並非不可敵,你儘管放心,我自有對策。”
“賢弟如此說,想來已是有了萬全之策,那我便放心了。”曹操笑了笑道,“子凡,我部雖然兵少,但曹某與公臺都願為盟軍出謀劃策,如有需要,我等必鼎力相助。”
“大戰在即,自然少不得孟德兄與公臺出力。”
幾人寒暄數語,曹操和陳宮便即告辭。
張塵目送二人離開,旋即又暗自思索起來。
與呂布一戰,很快就要到了。不知道這三國第一猛將,究竟會是何等驚豔呢?
三日後,探馬飛報,董卓聞聽華雄被斬,汜水關陷落,怒不可遏,遂起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而來。
一路由李傕、郭汜統領,引兵五萬,把住汜水關至洛陽的要道。另一路則由董卓親領,同李儒、呂布、樊稠、張濟等一眾將領,引兵十五萬,坐鎮虎牢關。
其中,董卓又以溫侯呂布為先鋒,領軍三萬於虎牢關外紮營,自己和其餘諸將則屯兵關內。
張塵得知訊息,當即升帳,召集一眾諸侯商議。
張塵將軍情對眾人言明,即問道:“董卓兵分兩路,來勢洶洶,諸位有何破敵之策啊?”
曹操道:“操有一策,願呈將軍。”
張塵忙道:“孟德請講。”
曹操道:“今董卓令李傕、郭汜把住要道,阻我進兵,而屯大軍於虎牢,意在截斷我軍中路。依操之見,我大軍當兵分兩路,一路坐鎮汜水,防備李、郭來犯,另一路則進軍虎牢,與董卓正面交鋒。如此,我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只要虎牢關擊破董卓,李、郭二人必亂。屆時,汜水關內大軍衝殺而出,兩路齊下,洛陽必破!”
曹操言罷,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張塵大喜,即道:“孟德之計甚妙!既如此,何人願前往虎牢,與董卓一戰?”
“我願往!”話音剛落,一人隨即站起,張塵一見,正是北平太守公孫瓚。
公孫瓚麾下有白馬義從,還有劉備三兄弟,實力在眾諸侯之中算是強者。
張塵點點頭,指了指左手一側道:“好,伯圭,且站到左邊。還有何人願往?”
“我也願往!”
又有一人站出,張塵一看,乃是“西園八校尉”之一,濟北相鮑信。
此人在董卓剛入京時,便想除之,怎料袁紹和王允都猶豫再三,以致未能成事,才引兵出走。
這人,倒也是個血性之人!
張塵隨即也讓他站到一旁。
不多時,一眾諸侯紛紛自告奮勇。
張塵視之,有河內太守王匡、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北海太守孔融、上黨太守張楊、徐州刺史陶謙和北平太守公孫瓚,總共八鎮諸侯。
張塵點了點頭,正欲下令,忽然外面傳來軍士一聲急切的聲音。
“報!”
軍士入帳,急向張塵稟報道:“將軍,大事不好!”
“發生了何事?”
“袁……袁家出事了!”
“什麼!”軍士話音一落,袁紹、袁術兩兄弟登時站起。
袁紹上前一步,對那軍士道:“說!出了何事?”
“回大人,太傅袁隗、太僕袁基及袁家一門老小,盡被……盡被董卓殺了!”
“什麼!”袁紹聞言,如五雷轟頂,一陣眩暈,就要栽倒,幸得一旁的韓馥一把扶住。
袁術也是目眥欲裂,一把抓起那軍士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軍士一臉驚慌,道:“千真萬確,小人不敢撒謊,袁太傅的首級,現正懸於虎牢關城頭!”
袁術一聽,目眥欲裂,大喝道:“董卓狗賊!欺我太甚!”
袁紹此時也微微醒轉,不禁哀痛道:“叔父,兄長,都是為我等所累,才有今日之禍呀!”
張塵不禁暗自感嘆,袁隗一生謹小慎微,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場噩運。
張塵輕嘆一聲,道:“本初,公路,且請節哀。此乃董卓所行之惡,我等當化悲憤為動力,奮力殺賊,方不負袁太傅和袁大人的在天之靈啊!”
袁紹當即道:“將軍,請讓紹前往虎牢,我定要親手斬下那董賊的頭顱,以告慰叔父和兄長的在天之靈!”
袁紹說罷,看向袁術,道:“公路也與我同去。”
“這個……”袁術一陣遲疑,道:“昨日,我上將俞涉被那華雄斬殺,如今軍中已無可用之將,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還是不去添亂的好。”
“公路,董賊殺了叔父和大哥,你難道不為他們報仇嗎!”
“兄長說哪裡話,待將軍攻破虎牢關,我必率軍奮力廝殺,直下洛陽,這也是為叔父和大哥報仇雪恨啊!”
“你!”
“好了!”張塵道,“本初,你的心情我自知曉,就準你同行。對了,孟德,你也同往。其餘各鎮諸侯,就留下駐守汜水關。文臺,此處就交由你統領,務必守住汜水,確保我軍歸路。”
“謹遵將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