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很欣慰，能有這麼多人為老趙送行。
她拿起了通話器。
“湘南，老趙沒了。”
通話器那頭沒有說話。
紅纓也只停頓了一秒。
“多派些後勤的人來，這裡有三百多人要清除記憶。”
吳湘南也回過神來，“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們的新隊員，給老趙舉行了一次送葬儀式。”
“知道了，我這就安排，帶他們回來吧！”
“好像不止林一凡和老趙，還要多帶一個。”
“嗯？”
......
矮樓旁。
戰鬥的痕跡，正在被清理。
“這是一次地下瓦斯積攢過多，引起的爆炸。大家不用擔心。”
工作人員正在向大家解釋，瓦斯是這次災難的主要原因。
一隻小黑狗，從眾人腳邊經過，它脖子上帶著一個小小的布袋。
它穿過滿是裂痕的空地，走到一旁停下了腳步。
看四下無人。
它突然開口，口吐人言！
“魂歸來兮......”
一顆光球從天空中慢慢飄蕩而來，被它收走，它非常滿意。
剛要離開，一條羅威納母狗從它面前經過。
在地上不斷嗅著，尋找著什麼。
小黑狗看到同類，馬上來了精神。
正要上前打招呼，羅威納低吼著同時呲著牙，警告小黑狗不要靠近。
忽然，聞到了什麼味道向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小黑狗失望的眯著眼睛，尋思著，我的魅力不夠嗎？
......
和平橋，和平事務所內。
大廳中，一個少年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
腳尖摩擦著地磚上的磚縫，聽著其他幾人的對話。
“你就是熾天使的代理人，林七夜？”
林七夜坐在椅子上，被136小隊的隊員圍在中間。
“是的。”
簡單的問詢後，是一直的沉默。
吳湘南手指輕敲著茶几，緩緩開口：“你們倆還是一口咬定趙空城是與鬼面王同歸於盡的嗎？”
“沒錯。”
“是同歸於盡的。”
在紅纓趕到前，林一凡與林七夜就商量好了，統一了說辭。
鬼面王就是趙空城斬殺的。
他們要把這份功勞記在趙空城的頭上，因為他值得得到，他配得上這份榮譽。
“我再問一次，你們倆確定嗎？”吳湘南皺著眉，滿臉都寫著我不相信。
兩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確定。”
“那你們倆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鬼面王的全身為什麼有近百個拳印，和根本不可能是趙空城砍出的刀傷。“
“趙空城開啟【無戒空域】，獨自與鬼面王激戰，我們兩個剛好路過。”
林一凡說的簡單，但在吳湘南看來全是漏洞。
“啊！獨自......也就是說趙空城開啟【無戒空域】的時候，你們倆都不在裡面，那你們是怎麼進去的。”
“我瞪了它一眼，就開了。”
所有人嘴巴微張，但並不十分吃驚，也算是能夠理解。
可以破開【無戒空域】的厲害禁墟，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更何況，林七夜是熾天使米迦勒的代理人，能做出這樣的事，也不算是什麼意外。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林一凡。
“我直接走進去的，沒受到什麼阻礙。“
“啊？”所有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並不是驚奇林一凡是走進去的，而是覺得林一凡在騙他們，在把所有人當傻子騙。
這種事他們就從來沒聽說過。
進入這種有封印屬性的禁墟，你是走進去的？
是真的沒人信。
連林七夜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五分鐘後，在【無戒空域】前，所有人都信了，他還真是走進去的。
不光可以進，還可以隨便出。
【無戒空域】對林一凡完全無效。
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算是自己孤陋寡聞，少見多怪了。
吳湘南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具體的細節還有什麼補充嗎？”
“沒什麼好補充的，林七夜講了一遍，我又講了一遍。鬼面王就是趙空城斬殺的。“
真相林七夜清楚，自己也清楚，但就是要咬死，鬼面王就是趙空城斬殺的。
“可是！”
紅纓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紅紅的眼睛盯著吳湘南。
“可是什麼，可是！吳湘南，你要清楚，我們的人，我們的戰友死了。趙空城死了，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吳湘南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一隻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隊長陳牧野。
“算了，就這樣吧！別問了！”
真實的情況其實隊長和吳湘南，早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趙空城的事到此結束，林七夜說說你吧！你為什麼現在要加入守夜人？”
“我欠趙空城的。”
“你欠趙空城的？你欠他什麼？”
陳牧野審視著林七夜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
“人情。我欠他的人情。還他十年的人情。加入守夜人十年，十年後我會離開。”
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不可能，一旦加入無法離開守夜人組織。除非......“
陳牧野注視著面前的年輕人，又凝視了一眼林一凡。
“除非你的實力足夠強，強到沒人攔得住你。”
他感覺這兩個年輕人，日後可能都能做到。
“好！我加入。以後能不能離開就是我自己的問題了。”
林一凡聽到這個回答，並不感到吃驚，他覺得林七夜作為米迦勒的代理人是可以做到的。
同樣，他也可以。
趁著給林七夜辦手續的功夫，林一凡離開了地下室。
來到了和平事務所內，走出了大門。
月亮已經高高的掛起。
而左手邊的“和平婚慶”一對新人站在門口，還在商量著婚慶的具體細節。
新郎見林一凡出來，就要遞煙，卻被新娘拉住，怪他沒眼力。
怎麼能給學生髮煙，包了一包糖塞給了林一凡。
林一凡恭喜了新人一番，轉向了右手邊。
“和平殯葬一條龍”門前一家五口，點著刺眼的大燈，正在忙活著，連七八歲的小娃娃都在幫忙。
扎著各種喪葬用品，看這樣子生意很不錯。
林一凡苦笑，父母的身後事也可以找他們來辦吧？
走到了路邊，坐到了馬路牙子上，丟了一顆糖到嘴裡。
突然，一個黑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直奔林一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