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女帝笑得花枝亂顫，整個人飄在半空中轉著圈，裙襬飛揚間露出若隱若現的絕對領域。

她銀鈴般的笑聲在神殿裡迴盪，驚得幾隻石像鬼從巖壁上跌落。

"太~有~趣~啦~"她拖長音調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那些人類的表情！特別是那個戴眼鏡的上班族，看到我變出彩虹時差點把咖啡噴到領帶上！"

林一凡揉著太陽穴坐在王座上，黑色風衣下襬還沾著遊樂園的。

他第108次後悔答應帶這個麻煩精去人間。

"主人，"莫妮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王座旁，白色連衣裙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紋路，"女帝又把您的陳列室改成化妝間了。"

遠處傳來"嘩啦"一聲脆響，接著是女帝的驚呼："哎呀~中世紀的頭盔用來放髮卡正合適呢！"

林一凡額角暴起青筋："莫妮卡。"

"在，主人。"

"把她給我——"

"揪出去是吧？"白色少女瞭然地點頭，裙襬突然延伸出數十條緞帶，"這次要捆成什麼款式？蝴蝶結還是粽子？"

"隨你便！只要讓她閉嘴半小時！"

莫妮卡飄然而去，片刻後殿外傳來魅魔的抗議："喂喂！至少讓我把新買的美甲做完......哎呀！別綁那裡！癢哈哈哈......"

世界終於清靜了。

林一凡長舒一口氣，這才注意到王座前跪著兩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瘦小的食屍鬼兄弟——機靈鬼和膽小鬼，正用腐爛的手指在地上畫圈圈。

"你們倆蹲這多久了？"

"從、從主人回來就在了......"膽小鬼的聲音細如蚊吶，腐爛的聲帶發出漏氣般的聲響。

機靈鬼壯著膽子抬頭，新長出的粉嫩面板在昏暗大殿裡格外顯眼："主人，聽說您把北境的瘟疫之神......呃......變成移動花園了？"

提起這事林一凡就頭疼。

天知道明天深淵日報會怎麼寫——《震驚！撒旦代理人用園藝技巧征服強敵》？

"有話直說。"林一凡指尖燃起一簇黑焰，把風衣上的燒成灰燼。

兩個食屍鬼突然"撲通"跪下，腐爛的眼眶裡滲出可疑液體："求主人救救我們在北境的族人！"

"嗯？"林一凡挑眉，"北境的食屍鬼？"

"是的是的！"機靈鬼急忙解釋，"瘟疫軍團中有幾萬個同胞，現在都被關在轉化池地牢......"

膽小鬼補充："聽說......聽說他們被注射了變異孢子......"

林一凡猛地站起，王座扶手被他捏出裂痕。

難怪當時監測到池底有異常能量，原來——

殿外突然傳來騷動。莫妮卡的白裙如海浪般翻湧進來："主人！女帝她......"

"我回來啦~"魅魔女帝哼著小調飄進大殿，頭頂的髮髻裡插著三把餐叉，顯然剛掙脫束縛，"咦？你們在聊北境嗎？"

她突然興奮地湊到食屍鬼面前："要不要我再去送個外賣？這次保證讓整個北境開滿——"

"你閉嘴！"林一凡、莫妮卡和兩隻食屍鬼異口同聲。

魅魔委屈地扁嘴，尾巴捲住林一凡的手腕輕輕搖晃："主人~人家只是想幫忙嘛~"

林一凡看著食屍鬼兄弟期盼的眼神，又瞥了眼女帝頭頂搖搖欲墜的餐叉，突然勾起嘴角："好啊。"

"真的？"女帝眼睛一亮。

"不過這次——"林一凡露出惡魔式的微笑，"由我親自來調雞尾酒。"

食屍鬼兄弟突然覺得，比起即將降臨北境的災難，他們被瘟疫感染的同胞或許還算幸運的......

魅魔女帝的尾巴突然僵在半空，餐叉"叮噹"掉在地上。

她太清楚林一凡的"特調"意味著什麼。

"主人..."她嚥了咽口水，"您確定要親自......"

林一凡已經挽起袖子，指尖燃起幽藍的惡魔之火："莫妮卡，準備材料。"

白色少女的裙襬立刻分裂出數十條觸鬚，從神殿各處捲來各種危險物品：尖叫著的辣椒、沸騰的硫磺泉水、會咬人的土豆、跳舞的蘑菇......

食屍鬼兄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膽小鬼小聲嘀咕："我們是不是......不該提這個請求......"

"第一步。"林一凡將整瓶龍息威士忌倒入坩堝，火焰瞬間躥到三米高，"加入能讓瘟疫無效化的元素。"

魅魔女帝好奇地湊近，突然被爆炸的氣浪掀了個跟頭。

她頂著爆炸頭飄回來："主人！這根本不是調酒，是在做炸彈吧！"

"第二步。"林一凡完全無視她的抗議，將一罐閃著金光的粉末倒入混合物，"安卿魚特製的空間穩定劑。"

液體突然開始變幻色彩，時而如極光般絢爛，時而如深淵般漆黑。

莫妮卡的白裙自動展開成防護罩，擋住四處飛濺的詭異泡沫。

"最後..."林一凡露出危險的笑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我的惑心術提取液和女帝上次剩下的'百花繚亂'原液。"

"等等！那個會——"

已經晚了。

當最後一滴粉色液體落入坩堝，整個混合物瞬間凝固成晶瑩的寶石狀固體，然後......

砰！

七彩煙霧中，一個巴掌大的q版林一凡從鍋裡爬出來，背後還撲扇著迷你惡魔翅膀。

它眨巴著大眼睛，突然跳到女帝頭頂開始揪她的犄角。

"這...這就是您的特調？！"魅魔女帝手忙腳亂地抓著頭頂的小傢伙。

林一凡也愣住了："我明明是按照《地獄雞尾酒大全》......"

小精靈突然飛到食屍鬼面前，用稚嫩的聲音喊道："北北！救救！"然後"噗"地變成了一枚彩虹色傳送水晶。

神殿陷入詭異的沉默。

莫妮卡小心翼翼地用白裙接住水晶："主人，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林一凡扶額嘆氣："算了，準備傳送吧。女帝，這次你要是再......"

"知道啦知道啦~"魅魔女帝已經迫不及待地擺弄起水晶，"我保證只讓瘟疫使者頭頂開花...呃，開一點點花！"

食屍鬼兄弟看著水晶裡若隱若現的七彩光芒，突然對自己的同胞產生了一絲愧疚。

或許......被瘟疫感染也不是最糟糕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