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聞到了。
“守夜人，林一凡。”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林一凡一愣。
也就在眨眼間，反應了過來，他現在也是守夜人的一員，也是一名軍人：“到！”
“接下來，這是給你下達的第一道命令。”
趙空城臉色難看極了，同時他也已經把手中提箱平放到了地上。
“是。”
林一凡準備好了與鬼面王一較高下。
有他堪比“川”境身體，再加上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趙空城，應該與鬼面王有一戰之力。
而趙空城給林一凡的命令，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命令你立刻帶著這裡所有居民離開。離開的越遠越好。”
啪——啪——啪——
手提箱上的鎖釦，依次開啟。
唰——唰——唰——
三塊告示牌被趙空城甩了出去，飛向了三處不同方向。
當——當——當——
三塊告示牌幾乎不分先後的插入地面。
砰！
一井蓋沖天而起。
嗷！
一隻怪物從下水道中鑽了出來。
向著他面前最近的一個被嚇傻的小孩衝去。
鬼面王與鬼麵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如同大人與七八的孩童間的差距。
三米多高的身形，但依然奔跑迅速，嘴中的獠牙一圈圈的排著密密麻麻。
周圍剛才還在看熱鬧的居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疏散，頃刻間跑的沒影了。
“小子，幫忙。”
趙空城提著直刀先衝了過去，抬手把手中的箱子扔了過去。
林一凡這才反應過來“小子”是在叫他。
緊跟趙空城的步伐。
扔出的箱子，把站在那裡的孩子掃倒，倒下的孩子趴在了箱子上。
跟著箱子的慣性，滑了出去，完美的躲過鬼面王的撲擊。
趙空城跳起，踩在鬼面王的頭上，一用力跳了出去。
落在了帶著孩子滑行的箱子前，擋住了箱子繼續前進的勢頭。
“小子，接住。”
小孩連同箱子一同向斜刺裡飛出去。
林一凡和鬼面王的目標都是小孩，而趙空城的目標卻是鬼面王。
眼看著林一凡和鬼面王會同時到達，趙空城恰在此時開啟了【無戒空域】
鬼面王一頭撞在了【無戒空域】上。
林一凡剛好接住了小孩。
小孩的母親衝了過來，立刻帶走了孩子。
“報告，守望者趙空城發現鬼面王。”
他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在平靜中好像還有著一絲絲的欣喜與興奮的滿足。
“林一凡，你小子可以啊！下面認真聽我說。“
趙空城從【無戒空域】中傳出的話，聽著像在甕罐中。
雖然朦朦朧朧，但還是能勉強分辨清楚說的是什麼。
“我......命令你......馬上離開。”
趙空城的話斷斷續續的，顯然已經與鬼面王交上手了。
“不，絕不，我不能丟下你。“
林一凡嚷道，並向【無戒空域】走去。
“這神秘是‘川’境的，我擋不了......多久。”
“你知道擋不了多久，還要硬擋嗎？”
林一凡毫無阻礙的走入了【無戒空域】
“呃！你是怎麼進來的？”
林一凡聳聳肩，他想說，就這麼走進來的，估計趙空城不會相信。
但他真就是這麼走進來的，這個禁制好像對他沒什麼用。
鬼面王也有些智慧，它看剛進來的這人手上什麼武器都沒有，應該要比旁邊拿刀的人好下手，直接向林一凡衝來。
趙空城雖然已經有了與鬼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但突然闖入的林一凡打亂了他的計劃。
向著林一凡的身前趕去，顯然已經晚了。
在此危急時，林一凡喊道：“別過來。”
一道能量氣浪，以林一凡為中心擴散了出去。
鬼面王和趙空城同一時間，向後轉身。
不過只過了一秒鐘，鬼面王又轉了回來。
它撓了撓頭，似乎在想，剛才想幹什麼來著？
趙空城先反應了過來。
“我去，這就是紅纓說的，你的邪門禁墟嗎？不過，你能不能只對鬼面王施展，別連我都影響了。“
趙空城看到了希望，有這小子的禁墟，說不定真能等到支援趕來。
“禁墟？這個好像不是我的禁墟。這是撒旦給我的小法術。”
鬼面王終於想起來要幹什麼，向林一凡又撲了過來。
林一凡再次喊道：“你別過來！”能量波擴散出去。
鬼面王向後退了半步，鬼頭向後一縮，張開大嘴一聲嘶吼。
馬上要擴散到它身上的能量波，被它的一聲吼叫震碎了
這次並沒有對鬼面王造成任何影響。
趙空城連續敲擊直刀，發出一陣陣嗡鳴聲，也將擴散來的能量波阻隔抵消。
鬼面王直接衝向林一凡，趙空城來救卻也是慢了一步。
一爪子下去，雖然打在林一凡身上，像打到了石頭上。
但依然把林一凡擊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林一凡雖然沒有大礙，但絕不好受。
奇怪的是，林一凡在鬼面王的頭頂看不到任何小人類的東西。
這很不尋常。
趙空城第一時間趕到，與鬼面王激鬥在一起。
然而，沒有禁墟的趙空城根本不是鬼面王的對手。
他雖然憑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不斷在鬼面王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刀痕。
但這些傷，在強大的“川”境鬼面王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林一凡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鬼面王的每次攻擊，趙空城無論是躲避還是接下，似乎都要使用全力。
又是一次強烈的對撞，趙空城落到了林一凡身旁。
他手中的直刀與鬼面王碰撞後，還在嗡嗡作響。
“孃的，這麼厲害，看來平時與隊長的對練，隊長都放水了！“
將直刀交到另一隻手中，握刀的手還在雨中不住的顫抖。
顫抖不是因為懼怕，是過度使用力量，肌肉組織過度的疲勞。
顯然趙空城快到極限了。
他背對著林一凡，這一切都沒有讓他看到。
不住顫抖的手，伸進衣兜掏出了一支菸點著了。
吐了一個菸圈，剛毅的聲音傳來。
“小子，你怕死嗎？”
林一凡沒想到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不怕，我父母都死了，我要替他們報仇。”
趙空城滿意的笑了，“若黯夜降臨，吾必立於萬萬人前。
小子，我們身後是萬千普通人，決不能放跑了這鬼面王。你聽明白了嗎？“
林一凡也從地上爬起來，“明白。”
“小子，你走運了，隊長可能沒機會罵你了。一定要撐住，我死了，你再上。”
說完，雙手握直刀，大踏步衝向奔來的鬼面王。
林一凡，彷彿看到了英雄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