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剛剛破曉,溫潤的曙光微微升起,碲穆鄧聯軍列陣在東,在恆星光芒的照耀下氣勢磅礴。
不久後,前方傳來軍報,鯊奎奧正迫近帝都,請求聯合攻伐。
於是碲穆鄧依照制定好的戰略行事,率領5萬大軍牽制住郊外的20萬侍軍,以期同僚能速破賊首。
在郊外駐守的皮蓬派系十常侍聯合軍團一大早起床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呼呼的風聲,隨後又是一陣陣一級作戰警報的震耳欲聾聲,他們被驚得軍心大顫。
20萬侍軍慌忙著衣穿甲,整肅佇列,然而隊形尚未整齊之際,碲穆鄧兵鋒已至,衝散了他們正在慌忙集結的部隊,隨後其舉火燒營,焚其輜重,取得了最初階段的壓倒性勝利。
碲穆鄧見戰術勝利,便指揮若定的分遣各軍,意圖趁敵軍未穩之際傾盡全力,速戰速決,打得敵軍毫無還手之力四散奔逃。
但一個小時過去後,結果卻令他大感意外,在絕對的戰術勝利和穩健的戰略狀態下,已方竟然抵抗不住敵人的反擊,節節後退。
他愣是抓破了腦袋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但作為卓越無雙的統帥,他很快便冷靜下來,自率五千御策軍奮勇向前,以期扭轉整個戰局。
這一招十分奏效,前方敗退的將士們看到主帥親臨前線,不由得大為振奮,又衝回陣中與敵軍廝殺起來。
於是閃電戰轉為了持久戰,碲穆鄧聯軍雖然獲得了更多的戰果,但對面有著三倍以上的軍力,且毫無潰退之象,短時間內碲穆鄧依舊是無可奈何了。
碲穆鄧的冷靜到達了極點,他開始有些生氣了,打一場會輸的仗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他派遣情報人員四下環顧戰場,終於敏銳地發現了己方的三支大隊根本就沒來參戰,此刻正在南邊的小樹林悠哉悠哉的看戲呢!
他一瞬間就暴怒了起來,做了個原地大風車以宣洩情感,派人前去問責那該死的三個老畢登,並命令他們疾速前來參戰。
“回去告訴碲穆鄧,我們不願參戰,請他與我們南去聖安東尼奧,我們願奉他為選帝侯。”託苟-帕克中將恭敬且決絕的說道。
“嗯,是的,我們開好路了,這片樹林有險可依,只等我軍撤退,一把火燒了這裡,斷絕去路,加之城中動亂,敵軍必不會追著我們不放的。”吉諾比利少將隨聲附和道。
情報官聽了他們說的話,面色灰沉,轉身上馬傳遞情報,卻在途中被流矢射中,不甘的倒下了。
“情報官好可憐,無端受戮啊。”情報官倒下的位置僅距離小樹林幾百米,帕克見之不免為此嘆息。
“你等怯戰無能之輩,在我看來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傳令官有氣節。我看不下去了,我先走了。”艾弗-約翰遜大校鄙夷的看著不知廉恥的兩人,腳底抹油先溜回了聖安東尼奧。
……
“唉,你說差不多了吧,碲穆鄧咋這麼猛,那麼久還沒敗逃。”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帕克有些焦躁,一巴掌拍死了一個蚊子。
“嗯,按理說早該逃了,不如我們麾兵前去看看情況,萬一碲穆鄧不幸戰死,我們就沒辦法和老不死的交代了。”吉諾比利撩了撩秀髮說道。
兩萬大軍朝著主戰場前進,隱蔽在數處土坡上,不一會,一個渾身血怒的飛天魔鬼呈現在眾人的眼前,他如入無人之境的摧殘著敵軍,甚至乎達成了百人斬的驚人成就。
“啊……!”看著數不勝數的敵軍,碲穆鄧大吼一聲,嚇破近端敵軍肝膽,即使明白此戰必敗,他也要傾其所有維護他心中的正義。
臨危之際,困擾他心裡的其中一個謎題已然徹底解開,去他孃的權力吧,心中的使命與信仰才是一個人真正存在的意義。
“真無敵也,我願與你一戰!”看著碲穆鄧爆殺自己的部屬,十常侍中排名老二的布蘭-埃爾頓對飛天魔鬼是又敬畏又憎恨,挺起大刀發威而來。
碲穆鄧對此絲毫不懼,邪惡一笑展示興奮!
他進入了史無前例的全盛狀態,一跳好似三丈高般,驚破命運交響曲,隨後高高拔起魔鬼血刃刀,僅一個下劈就將埃爾頓的半個身子死死的釘在黃土之中。
布蘭德豁出老命奮力抵擋才勉力維持了數秒,最後竟連自身的兵器都被碲穆鄧的魔鬼血刃刀給折成了兩半。
還好部屬眼疾手快支援到位,一擁而上圍撲碲穆鄧,使其四面受敵無暇他顧,他才倖免於難。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帕克像個孩童似的拍拍手像是在為一部好電影叫座,其部眾也跟隨,唰唰的齊聲讓敵軍有所察覺。
“全體都有,敬禮!”吉諾比利則是起身撩了撩銀亮秀髮,手高高的敬起禮來,挑逗的眼神滑稽極了,一眾人馬不敢不從,隨之一齊對著碲穆鄧行注目禮,其中數個高大的身影即刻被敵軍所發現。
……
“啊……!”隨著時間的推移,碲穆鄧本部五千御策軍戰損的、被俘的、潰逃的十不存一,而擺在他們的面前,卻仍舊是茫茫的人山人海。
是要就此退卻逃命?還是視死如歸!
面臨最後的絕境,這樣看似優柔寡斷的想法卻再次無可避免的出現在碲穆鄧的思想中。
但他不該被責怪,誰也不能責怪他,此乃人之本性。
可聖人之所以為聖人,神人之所以為神人,偉人之所以為偉人,就在於直麵人性。
人性不能被超越或無視,因為他生來就有,但他可以被克服,而碲穆鄧做到了這一點,至少,他此刻真正做到了這一點。
去他孃的苟活吧!心中的正義才是一個人真正存在的意義。
於是乎接下來的一幕讓帕克等人一生都無法忘懷,短短的一場血戰竟比某些所謂戰神的一生都還要精彩。
碲穆鄧率領著分不清生與死的數十勇士,拖著殘破不全的身軀,流著洶湧澎湃的血液,直往敵軍軍陣正中心衝去。
這完全是自殺式襲擊!
這個男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其畢生之招數展露無遺,麾下個個膽氣驚人,以一敵百,重挫敵寇,銳不可當。
“這……這是魔鬼吧!”十常侍之一的阿泰斯特顯然被嚇得不輕,無數的人飛翔在天空之中,在經過不規則的拋物線運動後,“砰”的一聲爆裂的摔在地上。
這是……五百人斬!
當此之時,一種名為“玉碎”的奇妙感覺凝結在眾人心頭,誰也不敢靠近碲穆鄧,誰都不願體驗那玉碎的痛苦。
傳說中寧為玉碎的至高境界,出現了嗎?
阿泰斯特挪動了眉毛,抬頭紋上寫滿了不知所措,猶如當年他被先帝教育一般,明明白白的瞭解到了對手是不可能被戰勝的。
“嗯?你們怎麼還沒打完,真主都進城了,何故在此拖延?”十常侍之首庫科奇已經安排好了前攝政王和六伯爵,趕走了“巨海狂鯊”,甚至都打掃好了城內衛生,迎接好了禪師。
但南門方向傳來的激戰情報卻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它告訴了身坐在聯合中心宮歡快慶功的諸位,那該死的碲穆鄧竟然還在堅持!
於是庫科奇揚鞭策馬而來,遠遠的便看到幾十個人在追著數千個人砍。
而己方大軍時而後退躲避,時而前進圍攻,進退失據,導致中間的戰士人踩人,死傷又不知道有多少了。
最可氣的是,這些小老弟什麼措施啊、戰術啊全都沒有用上,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觀看教科書級別的演示,神遊天外之中無法自拔。
“老大哥,你沒看到麼,這個男人多麼瘋狂啊!”阿泰斯特虔誠的闡述道。
“小老弟,你又不是沒看過先帝打仗,何故如此驚顫?”庫科奇嘲笑道。
“現在碲穆鄧腎上腺素爆發,故而氣力無限,你只需引你的鐵盾營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他,再調箭弩營不斷射擊,任憑他碲穆鄧舉世無雙,也不得不粉身碎骨了。”他隨後親自主持大局,使主戰場人心稍稍安定。
”差不多了!上吧,把碲穆鄧撈出來。”在至危時刻,帕克邪魅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然而帕克大軍進攻之際,數路人馬不知從何滾滾而來。
帕克犯了極大的戰術錯誤,眼睜睜把戰鬥的主動權讓給了對手。
在他們見死不救又積極圍觀的時候,十常侍聯軍便早有戒備,他們暗伏了五萬大軍,佈下了天羅地網,這下他們所有人都插翅難飛了。
“快,全軍撤退,吉諾比利都怪你,你快去救碲穆鄧出來,我先走一步。”帕克吐了一口老血,怒斥隊友真是出門腦袋讓驢踢了,沒事站起來敬什麼禮啊,位置全暴露了。
“你還好意思甩鍋,想拋下我的部眾,沒門!”吉諾比利秀髮一甩,帶領著部下後來居上佔領了密林。
“你……你想幹什麼!”帕克軍騎兵不及吉諾比利軍迅捷,即使先行一步也沒能控制密林。
“嘻嘻!”吉諾比利命人點燃火把,火燒密林十餘里,硬生生的把逃亡後路給截了個乾淨。
“你這個外陸佬,你想死別拉上我啊!”帕克暴怒得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從外陸來的,命人火速前往護城河取水救災,並派情報人員另尋出路。
“你懂不懂兵法,我們這樣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我們沒有退路了,就一定能夠像碲穆鄧那樣以一敵百,何必逃竄?”吉諾比利訕笑地看著慌張的帕克。
“好像……有點道理?兄弟們衝啊,幹掉敵軍!”帕克振臂一呼,根本無人響應,所有人都在向無頭蒼蠅般亂竄尋找出路。
“哈哈,敵軍自亂陣腳,兄弟們衝啊,一個不留!”十常侍之一的霍伊博戈欣喜若狂,其陸續有來的十萬大軍如狼似虎,發誓要把墮入了死衚衕的獵物給生吞活剝個乾乾淨淨。
帕克強撐著部署防禦,可為時太晚,部眾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得一個勁的往烈火之中潰逃,慘不忍睹。
能活下來的人,百不存三十二,其中三十繳械投降,二成功逃生。
數刻之後,看著多年累積的西南精銳被摧殘地所剩無幾,老帕克羞愧地無地自容,他只覺頭顱一陣壓榨性疼痛,便跌落下馬,失去了意識。
“你別死啊義弟,我錯了還不行嗎?”
老吉諾比利痛哭流涕,他拼命地搖晃著親如骨血的兄弟,希望其能振作起來,卻無意間加快了其的血液流通,使其提前進入了休克狀態。
“天啊,為何要如何對待我們,我們不過是外陸過來求生活的普通人,殷勤侍主四十餘年,被老不死的賞識才得以飛黃騰達,難道馬革裹屍就是我們的宿命了麼?”
看著呼吸越來越緩慢的老帕克,他淚流不止,無比懊悔自己在一時衝動下斷絕了眾人的生路。
“上帝啊,我深信於你,能否憐惜我們的生命,罪人拜求了!”懺悔之際,數名敵軍襲來,老吉諾比利卻仍稀裡糊塗的跪求神明庇佑,結果立刻就成為了刀下冤魂。
而老帕克也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離去了,聖安東尼奧一戰損失了數萬精銳,史稱帝都街亭之戰。
波波維奇任用佞臣行攻伐之事,有負小武侯之名,聲譽驟降,其十年心血,亦隨之毀於一旦。
後人為紀念碲穆鄧、鯊奎奧、艾弗森、博德、基德、尤因匡扶喬室的正義之舉,於是將他們合稱“六聖”。
而六聖也成為了後先帝時代初期階段在亂世中極具影響力的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