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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窮碧落

進行了前兩輪選拔,仍然留在考場準備下一測的考生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

留下的人正在等待仙使指引。

兩個姿容迤邐的小仙娥引導考生離開仙台,“下一項測試設定在明天上午,請考生們今晚入宿碧落宮。”

考生接二連三地乘坐仙鶴,飄飄悠悠地飛向半山腰的一座宮殿·碧落宮。

宮殿的殿頂鋪設水晶磚、琉璃瓦,端的富麗雍容。

從外看,宮殿已經很堂皇,由內看去,又是別有一番洞天。

“應該是用了仙法,空間擴充套件術。”容淵對星迴、長樂解釋說。

宮內溫暖如春,地面由碧綠晶石鋪陳,光鑑如新;屋外梨花落盡芳菲,曲徑通幽,樹蔭影影綽綽。

每一位考生都有獨立臥室,陽臺對著落日熔金,草木幽靜,天窗可在夜晚攬盡群星。

住宿陳設太好,星迴不禁一頭扎入潔白的衾被間。

星迴睡到下午,門被長樂與容淵敲開。三人商量著去遊歷仙湖美景,無論能不能透過測試,先把目光對牢仙界美景,把盞言歡再說。

碧落宮外有淺金色藤蘿,結著紅色靈果。星迴摘下兩枚放進嘴裡,比蜜甜。

仙使介紹,這是百年前在宮門一場大戰的戰利品。

“話說,百載前,魔女仙蘿曾率領魔種入侵,想擊破仙殿,她被仙門首席弟子陸深一劍斃命。”仙使惟妙惟肖地講故事,“魔女的屍體變成了這種金色藤蘿。”

藤蘿與魔女同名,也被喚做仙蘿。

星迴托腮,聽得津津有味。

三人遊覽仙山半山腰的各座宮殿,不知不覺又來到仙台附近。

純白的仙台已經大變樣子,覆蓋滿綠色的植被,古樹參天。

必然是影形為縱木術的仙師在一日之間搭好的植被林。

二人猜測起明日的測驗題目。

“莫不是林間尋寶?”長樂猜。

歡樂的時間短暫,很快便入夜,三人回到碧落宮。

星迴打點著師傅給的符紙,按不同功能將符紙分門別類,分給長樂、容淵,以備明日不測。

星迴回到自己的床上,頭頂天窗映出繁星點點。星迴再次召喚情緒,喚出自己的影形。

玉指把玩著碧玉笛子,星迴回憶起夢中用它操縱活物的感觸。

她一面抗拒著這種並不純潔良善的控制感,一面想著明日如何把玉笛用在測試裡。

日光大盛,清晨,考生們乘白鶴飛落仙台。

仙台又變了樣子,拔地而起的參天巨木被控在透明結界裡,意味著只要考官不叫停考試,考生就不能從仙台裡出去了。

“考場的靈陣可以釋放、擴大你們的影形,在考場竭盡全力,拔得頭籌吧!”考官不見其人,聲音卻在考場播放。

考官將考生分為幾組,分別進入不同的仙台空間。

星迴、長樂、容淵幸運分到一組。

三人夾在另外幾位考生中間,走進林木掩映的空間。

這裡的林木比起仙宮的靈植,要兇險很多。不一會,就有同組考生被食人木咬住,不能動彈,匆匆結束了測試。

星迴三人在林木間穿梭,躲避瘴氣,也避免被樹木碰到。

在密林中間,三人發現,林中央棲息著一頭巨大的活物。

一位不怕死的考生朝活物的頭扔了一枚卵石,星迴來不及叫停。

活物長唳一聲,吐出一枚黑色的火團。

展開纖長的翅膀與尾羽,暗鳳凰對考生團咆哮著,快速高飛,用鏽跡斑駁的黑色利爪抓向星迴。

星迴連忙施一枚水符,熄滅利爪上的高溫黑色烈焰。

暗鳳凰被星迴一擊,倉皇后退。

為了躲避追擊,幾人朝林木中心跑去。

密林遺蹟裡藏著幾隻鏽跡斑斑的機關傀儡。

傀儡倚在纖長的大理石石柱遺蹟間。

星迴、容淵、長樂相視一笑,想出了對策。

暗鳳凰在林中高飛,突然,有什麼吸引她的目光,飛身下墜,因為在林中看到自己的同類。

暗鳳凰降落到同伴身邊。

另一隻小鳳凰惟妙惟肖,模仿聲音也極其相似。原是長樂用易容術變出的。

容淵的眼睛發出寒冷的暗光,此時,三個傀儡動了起來。

長樂此時後退入林中,靜靜觀看。

傀儡手中握有星迴的冰符,如撒米一般將符咒撒落在暗鳳凰的腳邊。

符咒立刻膨脹起來,結成冰,把暗鳳凰的利爪牢牢粘在地上。

另外幾位考生在此刻向暗鳳凰施加攻擊法術。

如同開了一個各色斑斕的染店一樣,雷系、火系、木系的各色法術像冰雹子一樣砸在暗鳳凰身上。

鳳凰無力反抗,很快身上就掛了彩。

一隻眼睛被冰凌封住,暗鳳凰發出尖銳的哀鳴,一隻翅膀也被打碎,無力起飛。

終於,冰系符咒失效了。

暗鳳凰拔出腳,倉皇逃竄。

遠處傳來一陣哀婉的笛聲,一架傀儡依舉著小小的奶團星迴,向鳳凰逼近。

小小的人兒本領卻大。

迷離人眼,蠱惑人心的曲子傳來,鳳凰終於放棄逃生,頭腦被笛聲催眠。

龐然大物轟隆一聲傾倒在林子中央。

“非常好,”仙使現身,叫停了測試,“我叫到名字的考生,可以留在水風書院繼續學習。”

名單裡赫然有星迴、長樂、容淵的名字。

三人跳躍、擊掌,勝利的喜悅感席捲全身,他們好不快活。

結束了測試,此時透過所有測驗,還留在仙台的考生唯有十六人而已。

“來見一見你們未來在書院的同學。”仙使說。

十六個學子面面相覷。

十六人裡,有做華貴打扮,像星迴等人的皇族貴戚;也有穿薄紗的,綠眸子的異族少年;還有做布衣打扮,面上有書卷氣的小生......

遠處,有仙使馭著天馬拉的大馬車走進,十六人終於要進入水風書院了。

路途平穩不顛簸,星迴偷偷拉開馬車上的簾子,外面是如洗的碧空、流雲。

“好美的景緻。”長樂舉止優雅地說。她依靠新學的易容影形徹底掩蓋了硃砂胎記,明麗的容顏令不少男學子側目。

星迴與她相視一笑。

彼此各異的影形漸漸改變了他們的日常。

“你好,結識一下,我叫林殳然。”一箇中原貴族打扮的小生向三人丟擲橄欖枝,“我的影形是御劍。”

“我的影形是化字為實,我叫以時。”束馬尾辮的圓臉少女甜甜一笑。

“我的影形是控冰......”

......

雲霧間,一座古色古香的書院顯露在水雲間。

學子們看到書院,發出讚歎。

不覺間,水風書院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