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艘破船緩緩靠岸,岸邊的人忍不住抱怨道:“賈頭,這次怎麼這麼晚?你再晚一天,就趕不上祭祀了,到時被主上責罰,可不要連累兄弟我。”
賈頭看了身邊帶帽子的漢子一眼,跟岸上的人陪笑:“這不是回了嗎?這次的貨不好搞,趕緊的,搭把手。”
他想往旁邊躲,卻被帽子男一把拉住,低聲威脅:“躲哪去?不要命了?!”
賈頭被一句話嚇得冷汗直流,這群人得知船上的人手裡不乾淨,都被丟下海餵魚了,茫茫大海,活下來只能看命,更何況還扔了不少缺胳膊斷腿的下去,也不知會引來什麼。
他運氣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就這麼被選中,想到那冒火的東西,心裡直犯怵,忽然就想到了老人常說的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而火山島終於迎來了它的結局。
這海盜做久了,總會少了些血性,多了些認命。既然是報應,賈頭反而看開了,竟也積極起來,跟島上的人套著話,他想到時求個恩典,留個全屍。
夜色掩護下,一箱箱的物資被搬到島上,往祭祀的方向而去,沒人注意到,綁大船的繩索只是虛掩著,在海浪中越漂越遠。
夏至一身黑衣,在雷叔的掩護下已來到了宮殿外。
“這裡守衛並不嚴,你在裡面不要亂跑,被人發現記得給我發訊號。”
“好。”
倆人分頭朝著殿內飛去。
雷叔要找人算賬。
而夏至的目標也很明確,找到那個面具男,給他下點毒什麼的,保證他再也走不出這個島。
轉過一道彎,見守衛正旁若無人的聊著天。
“猜猜,裡面那個,今日會不會進食?”
“若是你,到了如此境地,你會進食不?”
倆人嘆了口氣,為裡面的人不值,卻從沒想過,他們也是幫兇。
夏至不想理會,卻在下一瞬改變了主意。
“今日二殿下還來嗎?”
“肯定來,二殿下興致不減,最近日日過來。”
“你說若是大殿下得知此事,會如何?”
“大殿下那個身子骨,被氣死都有可能。主上要是再生一個殿下就好了。”
“你這說得什麼話?不要命了?”
“口誤,口誤。”守衛害怕地左右看看,拍拍了心口。
夏至飛身進入院內,院內守衛更加嚴密,只得一間間小心檢視,最後來到書房,卻並沒有太多檔案書籍,如此倒顯得守衛有點多餘。
正奇怪著,一人鬼鬼祟祟地拿著食盒從密室出來,夏至趕緊躲至暗處。
那人旁若無人的關門出去,門外傳來幾人的調侃聲。
夏至猶豫一瞬,進了密室。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樓梯,見底下有一張極其大的床,被輕紗覆蓋,床內隱隱約約躺著一人,四周放置著各式各樣沒見過的奇怪物什。
夏至瞄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空氣似乎安靜下來,就連各種昆蟲的叫聲都聽不到。床上那人似乎醒了,正發出淺淺的呼吸聲,夏至覺得有些怪異,卻又形容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上面傳來開門聲,一人踢踢踏踏地走下樓梯。
眼前這人沒戴面具,但是從他的眼神,夏至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就是那個變態!
他大概沒想過這裡會有第二個人,施施然地走到床前,掀起了輕紗,捏住了裡面那人的下巴。
夏至猛然一驚,床上那人雖嘴裡被塞了東西不能說話,只是那容顏,見過一次真的很難忘記。
“睡醒了?玩絕食抗議?我的好軍師,即使你死了,也沒人會知道。”
“再說,你若是從我這裡抬出去,你猜大夥會怎麼看你?”
陸雲起猛然一震,眼裡爆發出強烈的恨意。
變態宇文馳一個巴掌打在陸雲起臉上:“不過是宇文家的一條狗罷了,竟敢三番四次忤逆於我。如今還不是落在了我手裡。”
下一秒,宇文馳又愛憐地摸上被他打的半邊臉:“你看,好好的一張臉,破了相就不好看了呢。”
夏至:什麼鬼???
陸雲起將頭扭到另一邊,拒絕他的觸碰。
這一舉動再次惹怒了宇文馳,他強硬地扭過陸雲起的頭,竟一口吻了下去。
夏至的三觀在那一瞬間直接炸裂,對下來伏擊的決定無比後悔,這變態竟然男女通吃!!!
要不是確認自己打不過他,她真想一腳踹死這個死變態,天吶,自己要長針眼了!
夏至是個乖寶寶,前世對男男一事,卻並不歧視。在她眼裡,只要是專一的,有愛的,存在即合理。單純的男男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她厭惡得一直是不潔的性行為,是濫情,是不自愛。
尤其是那些海王,見一個愛一個,說沒有那方面的問題誰會信?
可是接受並不代表著他們可以在她面前演活春宮啊,夏至快瘋了,趕緊轉移視線。
另一邊,輕紗飄落,陸雲起被綁在床上一絲不掛,他渾身顫抖,想反抗卻沒有力氣。
“躲什麼,又不是第一次!”
被這樣一個髒得不能再髒的變態觸碰,夏至心裡對邪魅男子抱一絲同情,只可惜,自己打不過那變態,也不想最後自己成了床上的那個。
再說,床上被虐的那個也曾是幫兇之一,如今落到此番境地,夏至也實在同情不起來,想想那些被禍害的無辜婦人,哪個不比床上那人無辜?
如今他們內部出了問題,除了汙眼睛,夏至倒也心安理得地不去救援。
當然如果她還記得陸雲起曾為她說過的話,她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只是可惜,那個時候的夏至早就心神失守,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沒有一絲印象。
所以,她對陸雲起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是海盜,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夏至心裡默唸阿彌陀佛,萬分後悔自己下來的決定。
床上很快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變態男折磨人的手段讓她心驚膽顫,陸雲起發不出聲音的隱忍聲更讓她崩潰。
夏至一刻也待不下去,卻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終於在變態男最興奮的瞬間,射出了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