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山輕笑一聲說道:“吳二白?呵。”
“你對我二哥做了什麼?”
“那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小邪會被...”
“你們也想逼瘋他,我只不過是提前兩年讓他瘋,有什麼區別嗎?”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
吳三省看著張清山,後悔,從來沒有過的後悔,早知道這樣,早知道她竟然有本事進十一倉動了佛爺的屍體威脅副官,控制他二哥。
他打死都不會讓這個人靠近吳邪的。
可是一切都遲了。
“吳三省,來不及了呢。”
吳三省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著張清山的眼神是徹骨的恨意。
“你把九門推進了深淵。張家,果然沒有好東西。”
張清山哈哈大笑。
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吳三省,你們吳家有好東西嗎?”
張清山猛的站起來看著吳三省:“你看,張啟山被除族了,可是他依然能壓著你們九門一代其他八家成為老大。”
“他把你們帶進了深淵,他也賣了張家。”
“我們本來應該是合作關係的。”
“可是。”
張清山彎下腰盯著吳三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你們九門,答應了守門。人呢?你們為什麼不去???為什麼???”
張清山猛的直起身子,轉過頭背對吳三省。
“吳三省,你們九門不守諾言在先,害了你們九門的是張啟山,我們也被他害了。”
“可是你們和張啟山有什麼區別?不是依然想害了張家族長嗎?”
“吳三省,你們九門,每一個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說張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清山轉過身看著吳三省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九門,必須守門!既然答應了,你們九門,就是全死光了,也得給我死在青銅門裡!”
“你放心,張家人都能活,我會好好活著,活著,每十年,送一兩個九門的人進去守門。”
“一直到我死!!”
“我死了,還有別人。張家人平均二三百年的命。吳三省,你死了,三代死了。我算了算,我最多活到五代。”
“不過沒關係,我會盡我所能保全張家,這樣,其他張家人,會替我繼續,讓你們九門守門!…”
“三代知道真相,四代知道。五代呢?六代呢?哈哈哈。你猜他們最後,會不會直接九門成為張家,世世代代以守護青銅門為信仰。”
“一守,也守個千年啊?”
“沒關係,你們九門的千年無數代,我們張家也就三四代,最多五代而已。我們等得起。”
“你瘋了。”
張清山看著吳三省平靜的看著她,張清山笑了笑說道:“沒錯,我是瘋了。你們九門沒守門。沒守門啊。”
說著,張清山的身子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門外的吳邪和解雨臣對視了一眼衝了進來。
幾個人都進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張清山坐在椅子上,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滑落。滴在地上。一滴。一滴。
吳邪嘴唇蠕動了幾下,喉嚨哽咽的緩緩走到了張清山面前蹲下。
“哥,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恨九門?九門當年沒守門,發生了什麼?”
張啟靈和張海琪,張海客都看著張清山。黑瞎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解雨臣和胖子,潘子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張清山一臉絕望的神色抬起頭看著吳邪,哽咽的死死抓著吳邪的胳膊:“吳小狗。我為什麼?我就想問問九門,為什麼當年沒有守門?”
“明明,明明就答應了族長啊。為什麼沒去呢?”
“如果,如果九門去了,我爸媽,我爸媽就不會死了。”
!!!!
張海琪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清山:“你,你是當年撤離之前,最後一次進門守門的張家人之一的孩子?”
吳邪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啟靈:“小哥。什麼意思?”
一旁的張海琪開口說道:“當年,張家離開族地,最後一次守門,也是十年。可是十年後,族長和九門的約定,九門沒有去守門。那些人,都沒出來。全部死在了青銅門裡。”
吳邪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著張清山絕望的眼神,所以。當年。那些張家人裡,有他哥的父母。
所以。他哥才會這麼恨九門。
恨九門當年為什麼沒有守門。
吳邪忽然側過頭起身,他。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清山了。
更別提還有小哥。還有張琪。
別的張家人呢?他們有沒有人的父母也是那次守門的人之一呢?
九門當年,到底欠了多少條人命。
不但如此,九門甚至在這麼多年後,還妄想用張家族長解決掉背後的敵人。
吳邪側過頭看著吳三省:“三叔,這些年,我們家,守過門嗎?”
吳三省平靜的說道:“沒有。”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三叔!!!!”
吳三省平靜的看著吳邪:“小邪。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吳邪一個踉蹌,被解雨臣扶住了。吳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眼神慌亂,腦子裡一片空白。
但是。
他的眼神看到了張啟靈。張海琪。
猛的。吳邪回過頭蹲下身子拉著張清山:“哥,我去。該吳家了對嗎?我去。我彌補不了什麼,可是我可以從我開始,以後的吳家,每十年出一個人守青銅門。”
“哥。你聽到了嗎?你信我,我能做到的。”
吳三省看著吳邪,眼裡閃過一絲悲痛:“小邪。如果你解決不了汪家,以後的吳家,會出現第二個你,第三個你。無數個你。”
“你這麼做,只是在感動在你自已,治標不治本。白費功夫而已。”
吳邪側過頭看著吳三省:“汪家是吧?汪家我要解決,青銅門,我也要守!”
吳邪猛的站起來看著吳三省說道:“我哥從一開始就告訴過我,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代價。我願意付出這個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