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然忐忑不安地拉開咖啡店的大門,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樣的魍魎魑魅在等著自己。
一個小時前,一個自稱是陸嶼傑女朋友的人打來電話,約她到樓下的咖啡店坐坐。
袁怡然向來沒有興趣和這種人浪費時間。
她覺得陸嶼傑在外面怎麼亂搞都沒關係,反正最後還是會乖乖和自己結婚的。
對此張秀梅已經向她做出鄭重的承諾。
“男人嘛,年輕的時候哪有不亂搞的,等他玩夠了,自然會知道收心的。”
“怡然,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同意外面那些傷風敗俗的小丫頭嫁過來的,張姨就是你最大的後盾。”
“你進我們家之後,嶼傑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張姨,看我怎麼教訓他。”
就連自己媽媽也來勸她,像陸嶼傑這種又帥又有錢的富二代,不能苛求他們沒有花花腸子,只要在外面玩夠了願意回家就可以了。
這些道理她都懂,所以即使她搬過來後陸嶼傑一天都沒回家,即使陸嶼傑從來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她的訊息,她都不往心裡去。
反正她有信心自己遲早會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只是電話裡,那個女生說自己懷了陸嶼傑的孩子,讓她實在忍無可忍。
畢竟他們這種圈子,在外面怎麼胡來都很正常,如果一旦搞出個孩子,就可能涉及到分家產的問題,會對她以後的利益造成切實的影響。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來會會這個女人。
如果可以,最好能直接甩給她一筆錢讓她把肚裡的孩子打發掉。
那女人一眼就認出了袁怡然,看到她走進來,便朝她這邊揮了揮手。
女人比她想象得還要漂亮。
她一直以為陸嶼傑會在外面玩那種前凸後翹、全身科技感滿滿的人造美女,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是那一卦的。
巴掌大的鵝蛋臉上五官小巧精緻,嬌豔卻不染半分風塵,自帶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她強大的氣場讓一向自恃清高的袁怡然感覺自己在她面前都矮了半截。
女人一身高定,手上的包是愛馬仕的最新款,看來陸嶼傑在她身上沒少砸錢。
袁怡然坐下來後,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她深知自己這種富家小姐的氣質不是外面那些騷蹄子隨隨便便就可以比得上的。
女人遞過選單,問袁怡然想喝點什麼。
“不用麻煩了,我坐會就走。”
袁怡然冷著一張臉,語氣中帶著些厭惡。
似乎跟她說話都會讓自己蒙羞。
多年來她見過太多次母親是怎麼對付父親外面的那些女人,她或多或少也學會了一點。
在她們面前,最重要的就是擺出正宮的架勢,讓她們知道,“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女人叫來服務員,慢條斯理地點了一份舒芙蕾、一份提拉米蘇、一份黑森林蛋糕以及一杯蜂蜜水。
等人走後,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肚子,“懷孕了嘛,你懂的。”
袁怡然梗著脖子不吭聲。
她看到女人小腹突起,心裡咯噔一下。
來的路上她特意查了,做人流最好是在懷孕前10周,可是看這女人的樣子,肯定不止了。
她心生膈應,看向女人的目光裡多了一份惡毒。
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袁怡然,直到對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才微笑著開口,“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事想跟你說。”
袁怡然冷冰冰地對她說,“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你懷了陸嶼傑的孩子,沒必要特意把我叫出來的。”
她皺了皺眉頭,“和你們這種人不一樣,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女人看著眼前的袁怡然,莫名覺得她虛張聲勢的樣子還有些可愛。
她勾了勾嘴角,如同畫報模特般精緻的臉蛋上驟然多了幾分邪氣。
她輕輕抿了一口蜂蜜水,“我來是想聽聽你的報價,只要你給的數字讓我滿意,我這周內就會讓這個孩子消失。”
然後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袁怡然逐漸蒼白的面孔,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袁怡然怔了怔,又很快恢復正常。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睛裡滿滿的怨毒,“你怎麼證明孩子一定就是陸嶼傑的,像你們這種——”她頓了頓,似乎這些話說出來都髒了她的嘴。
女人呵呵笑了幾聲,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優雅地在螢幕上敲了幾下,之後把一張陸嶼傑睡著之後偷拍的照片懟到袁怡然面前。
“敏感部位我打了馬賽克,但看臉還是能看出來這是誰吧。”
她手指快速滑動著手機螢幕,袁怡然看到了更多張陸嶼傑躺在床上的照片,有的是女生撩起睡衣後拍的,更多的都是赤裸著上半身。
袁怡然眼睛裡閃動著憤怒的怒火,努力剋制自己不要爆發出來。
女人收起手機,輕輕地撫摸了兩下螢幕上陸嶼傑的面孔,“我縱橫情場多年,前男友遍佈五大洲四大洋,離過婚墮過胎,沒想到最後讓我收心的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王八犢子。”
她羞赧一笑,“我知道他媽不會同意他娶我,所以我也不是來逼宮的。我只是單純地希望你可以接納我,和我和平相處,咱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不急不慢地說完這段話後,她的目光停留在袁怡然極力掩飾驚慌的臉上。
見她不說話,女生若無其事地吃起了蛋糕。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半眯著眼睛看向袁怡然,“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陸嶼傑有髒病,我傳染的。”
袁怡然當天下午就搬出了陸嶼傑的家。
不管張秀梅怎麼勸阻,她都走得堅決。
在被問到原因時,她還是替陸嶼傑保留了最後一絲體面,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問你的寶貝兒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