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淡定地說,“現在你和龍達空都出現了十分嚴重的消耗,如果對方降頭師選在這個時候找來該怎麼辦?”
阿贊吉想了想說,“他的降頭被我們強行破解,自己也要承受很大的反噬效果。”
不過這個人修煉的法門比較特殊,估計只需要三天就能調整好精力。龍達空畢竟年紀大了,修行的又是佛法,不擅長跟人生死搏鬥,所以接下來的麻煩還得靠我們自己應對。
我聽完直皺眉頭,這麼厲害的降頭師,我們拿頭去應付啊?
這時候我聽到佛堂外面傳來腳步聲,明叔已經帶上藥材回來了。
我們立刻在佛堂前面架起一口大鐵鍋,把藥材新增進去,文武火熬煮,大概熬了一個小時,形成一碗冒著腥氣的湯藥。
阿贊吉讓我撬開莉莉的嘴巴,趁熱把湯藥灌進去,我只好硬著頭皮照做。
灌入湯藥之後,莉莉的身體再次出現了不適徵兆,肚子好像在打鼓,不斷髮出咕咕的聲音。
很快她睜開雙眼,用力推開了我,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地嘔吐起來,噴灑出不少黃白的穢物,還拼命咳嗽,嘔出了很多血塊一樣的東西。
吐完之後莉莉的表情好受多了,意識也恢復正常,靠在草蓆上有氣無力地看著我說,“林峰哥,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不等我答應,明叔就賤兮兮道,“回報的方式很簡單,給錢就行了,這次為了你的事我們忙前跑後耽誤了不少生意,光是昨天那批藥材就花了不少……”
我直接推開明叔,對莉莉笑道,“別聽這老小子瞎胡說,你安全就好,而且這件事處理最大的人並不是我,你應該好好感謝阿贊吉和龍達空。”
莉莉疲憊地坐起來,先是對阿贊吉道了謝,不過阿贊吉對女人沒興趣,態度冷漠地擺擺手,直接轉身去其他房間了。
莉莉很尷尬,說這個人怎麼怪怪的。我解釋說降頭師都這樣,他們醉心於修煉黑法,很少接近女色。
莉莉哦了一聲,說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我們救了自己,同時讓明叔不要擔心,等自己身體恢復之後,肯定會給他一大筆錢作為感謝。
明叔是典型的見錢眼開,只要利潤夠大,有時候巴不得連腚眼都開了,聞言立刻笑呵呵地問她能給多少。
我白了明叔一眼,說你丫閉嘴,又追問起莉莉中降的經過。
莉莉精神恍惚,扶著腦門說自己能記起來的過程不多,只記得那天回酒店的路上,遇上一個在路邊擺攤的怪人,攤位上有個八音盒看起來特別引人注目。
當時她就像著了魔一樣,捧起八音盒愛不釋手,詢問對方需要多少錢才肯賣。
沒想到對方只是笑了笑,表示八音盒是非賣品,不過莉莉既然這麼喜歡,自己可以免費贈送。
莉莉頓時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怪,非親非故又不認識,他幹嘛把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自己?
可架不住對八音盒的喜愛,最終莉莉還是留下一筆錢,帶著八音盒回了酒店。
然後當晚她就開始不舒服,不僅頭疼欲裂,精神恍惚,還出現了幻聽和重影,連視力都變得模糊了。
莉莉在酒店休息了幾天,症狀不僅沒得到改善,還越來越嚴重,等她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半夜起來照鏡子,發現眼睛居然開始流血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想到明叔的鋪子就在曼谷,這才冒著大雨跑來求助。
這次算她運氣好,碰巧遇上剛返回泰國的我,要不然恐怕沒機會再醒來了。
得知整個經過,我也是一臉唏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追問莉莉,還想不想得起那個神秘怪人的長相?莉莉偏頭回憶了一下,說當時天有點黑,自己只知道那是個面板黝黑、中等身材,脖子上還纏滿繃帶的傢伙,
“對了,他左臉有很多刺青,上面是一些看起來十分詭異的圖案,老嚇人了。”
我和明叔面面相覷,都搖頭不說話。
等莉莉恢復了行走的力氣後,我們帶她一起去感謝龍達空。
經過一夜休息,龍達空氣色已經調整過來,把手按在莉莉頭上唸了句賜福經咒,接著就嘀咕了幾句泰北方言。
我聽不懂,找明叔翻譯。明叔一臉愁煩道,
“龍達空的意思是,自己是出家人,只負責救人,不會出手幫我們對付那個降頭師,對方昨天吃了大虧,肯定會想盡辦法保護,接下來還得靠我們自己。”
雖然很無奈,但我也點頭表示了理解。
總不能讓一個修行佛法的人,跟我們回去和對方降頭師拼命吧?龍達空是個慈悲的人,一輩子吃齋唸佛連雞都不肯殺,這種事太為難他了。
拜別龍達空之後,我們就啟程返回曼谷市區,好在阿贊吉沒有拋下我們,選擇了繼續跟上來。
我很興奮,雖然阿贊吉表面是個冷血的人,但心腸卻很熱,我就猜到他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阿贊吉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冷哼了聲,“別想太多,我只是對這個降頭師修煉的陰法比較感興趣。”
他說昨晚幫莉莉解降的時候,明明感覺到對方修煉的是一種原始黑法,這種經咒應該早就失傳了才對,如果阿贊吉能把這些原始經咒弄到手,修行就能更進一步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只好苦笑起來。
回了唐人街店鋪,明叔剛要取出鑰匙開門,細心的阿贊吉就在門上發現了一個血色手印。
他皺眉走過去,對著血手印看了很久,慢慢把目光眯成了一道縫。
明叔也緊張得不行,深吸一口冷氣說,“這誰呀,居然把血手印弄在我的鋪子大門上,簡直過分,這不是詛咒我倒黴嗎!”
阿贊吉哼笑了下,說對方可不僅僅只是詛咒你倒黴而已,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命。
明叔緊張得嚥唾沫,我也回過味來了,一臉驚駭道,“莫非這是血手印是對方降頭師留下的?”
明叔馬上反駁道,“這不可能吧,那傢伙怎麼能找到我的鋪子裡來?”
阿贊吉平靜道,“沒什麼不可能的,對方給這個女人下完降頭之後,隨時都能透過陰法感知她的一舉一動。”
莉莉曾經半夜跑到鋪子裡面向我求救,這件事根本瞞不過對方的感知。
明叔聽到這裡已經開始發抖了,莉莉的臉色也陷入了慘白,無助地捂臉哭泣道,“這個傢伙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