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飛一聽,抱歉地對米月月說道:
“你看我,我還把你當成一個男的了,好了,好了,床在那裡?我跟你去搬床,還有鋪蓋,一塊兒都給我拿來!”
米月月說道:
“床放在四樓倉庫裡面,我這裡有鑰匙,我們現在就去給您搬,只不過我覺得一位市長,睡在辦公室裡面,總之是有些不好吧?!不太雅觀!有失觀瞻。”
徐浩飛立刻說道:
“米月月,看不出來啊,你一個小女孩子,封建思想倒是挺嚴重的,怎麼?市長也是人,人家農民工兄弟躺在水泥地上也能睡覺,我就不行嗎?!我比他們特殊?比他們高貴?我是外星人?我告訴你,這都是自己把自己抬的太高了,才凡事都要講究一個破爛排場,這才是真正的封建主義思想!”
米月月說道:
“好好好,我是封建主義思想,您是新時代先進思想,好了吧?!你該滿意了吧?!走啊,您徐市長說的再好,床它自己不會自己飛來的!”
……
從市委倉庫裡面搬來了一張單人床,兩個人鼓搗著搞了好半天,徐浩飛和米月月才把床給鋪好弄好。
米月月瞅了瞅那張寒酸的單人床,搖頭說道:
“徐市長,明天要是見了馬書記,你可要給他解釋清楚,這個睡辦公室的餿主意,可是您自己想出來的,跟我米月月無關啊!”
徐浩飛繞著那張單人床轉了幾圈,突然喜滋滋地說道:
“不錯不錯,我就喜歡睡在這樣的地方,不錯,不錯,這小床,多舒服,很好!噢,米月月,我謝謝你幫我鋪床。噢,這個我記的,那天我肯定會給馬書記解釋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好不好?!那你趕緊回家吧,我也要睡覺了!困死了!”
米月月一走,徐浩飛到頭就睡,沒有一會兒就扯呼睡著了。
……
半夜兩點多鐘,徐浩飛突然驚醒,只感覺身體很冷,他起身一看,被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掉地上了,只感覺腦袋發木,周身難受,好像是感冒了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徐浩飛起身要去廁所,才發覺頭暈腦脹的周身沒有一點力氣,一想自己昨天夜裡肯定是受涼感冒了,可是身邊又沒有感冒藥,只好咬牙起身,嘴裡鼓勵自己著大聲說道:
“我都感覺自己有好幾年沒有感冒了,這一次恐怕是要不好過了,不過自己身體還行,挺一會就會過去了!”
徐浩飛好不容易上了一趟廁所,回來一看,那個米月月已經來上班了,她給徐浩飛買了一大堆豐盛的早餐,都擺在桌子上。
米月月一看徐浩飛臉色很難看,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感冒了,所以趕緊說道:
“徐市長,我說你不要住辦公室,你就是不聽勸,現在可好,感冒了吧?!現在嚴重不嚴重,要不去醫院看看!”
徐浩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說道:
“沒事,沒事,去醫院,可笑,一個小小的感冒我就去醫院,也是太嬌氣了一些吧?!噢,你那裡有沒有感冒藥?給我幾片,我吃上就好了!”
米月月從包裡翻出了幾包感冒靈,徐浩飛拿過去吃了兩包,然後拿過米月月給他買的菜夾餅和豆漿,一股腦都吃了,只是沒有吃出一點啥味道來。
……
吃完早餐之後,徐浩飛剛要整理整理檔案,看有有啥沒有批覆的公文,只聽見外面有人高聲說道:
“哎呀,徐市長,您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昨天我等你一上午,怎麼,你去哪裡了?電話也打不通,手機也是關機,你人到底哪裡去了?!”
徐浩飛急忙抬頭一看,看見馬書記邊說邊從外面走了進來,滿臉堆笑,大腹便便,一副彌勒佛的樣子。
徐浩飛心裡想道,這個彌勒佛今天一大早來自己辦公室,肯定是來討伐自己的,自己昨天沒有出席歡迎儀式,他心裡老不痛快,所以徐浩飛趕緊解釋道:
“哎吆,是馬書記啊,不好意思,很不好意思,昨天我……”
馬書記大度地擺擺手,截斷徐浩飛的話,說道:
“哦,這個你不用解釋了,我都調查清楚了,楊小雅村官已經給我彙報了,昨天上午你去了大壩工地,是不是啊?!”
徐浩飛趕緊說道:
“是是是,馬書記,您坐,您坐,別站著啊!小米,小米,到那裡去了?趕緊給馬書記倒水!哎呀,馬書記,不瞞您說,我為了柳樹村的大壩重建,可以說是天天都在工地過,沒日沒夜的,我就希望這個水庫大壩早日重建好了,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個心病!”
馬書記看看徐浩飛,問道:
“哦,我還忘記問你了,柳樹村大壩重建進行的還可以吧?是這樣,我跟南部省溝通了一下子,南部省也同意了,所以我今天來給你說一下,我們打算要讓高副市長統帥小幹山和烏雲山的開發專案,你看怎麼樣?!”
……
馬書記此話一出口,徐浩飛當即心裡冰冷了一下子,他心裡暗暗抱怨道,馬書記啊馬書記,這個工程一直是我徐浩飛搞的,怎麼你們今天突然讓高副市長接管這個工程,這裡面肯定是出問題了!
馬書記一看徐浩飛不說話,他也沒有徵求他意見的意思,只是說道:
“徐市長,我們覺得高副市長是一位經驗很豐富的領導幹部,雖然最近受到了上面的處分,可是這個無關大雅,而且,他在建築方面很有經驗,所以我們覺得他是管理楊小雅十年規劃工程的最佳人選,知道嗎?!”
徐浩飛當時心裡就有一個預感,他心裡說道,我看高副市長這個人不咋的,要是讓他來總管小幹山引水工程,八成要給搞黃了!
馬書記一瞅徐浩飛不表態,還以為是同意了呢,就對他說道:
“那你要是沒有意見,我們可就定了,讓老高負責小幹山工程,你來負責我們北方市的日常工作,這樣分工,也可以減輕一些你的負擔!”
徐浩飛剛要說別別別,馬書記擺著手說道:
“我給你說,小徐,你雖然年輕,可是也不要逞能,知道嗎?!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去辦,我們兩個就不濫權了行不行?!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養保養,你看你臉色,都發青了,可要注意身體啊!是不是?!”
徐浩飛趕緊說道:
“馬書記,我意思是這樣的,我一直負責著柳樹村的水庫大壩工程,咱們北方市領導裡面,再沒有第二個比我更瞭解柳樹村工程的人了,如果讓高副市長去辦,我覺得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肯定要影響工程進度的!”
馬書記搖著頭說道:
“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嘛,我們兩個是一正一副,我是正的,你是我的幫手,我們兩個總攬大局,其餘的那些工程啥的,我們就不要摻和了好不好?!再說了,我們兩個要是不放權,下面的人怎麼說我們?!肯定是要鬧脾氣的,知道嗎?!這個事情我已經給省裡面彙報了,你就不要再改了好不好?!”
徐浩飛現在開始後悔,當初就不應該來北方市,自己是和橋縣縣委書記,大小也是一個一把手,雖然有張縣長他們掣肘,可是畢竟自己是一把手,啥事情都基本上是自己說了算,現在可好,一聽是北方市市長,很厲害,但是上面還有一個老大,他啥事情都做不了主,何談幹自己的事業啊?!
徐浩飛可不是一個輕易就可以被嚇倒人,他繼續對馬書記說道:
“馬書記,我覺得這個事情還要商量商量,你先不要下結論,我們再討論討論,不行就上常委會研究決定!你不是要講黨內民主嗎?!這回不是正好可以實踐實踐你說過的話了嘛?怎麼樣馬書記!?”
馬書記就擔心這個。
他知道這個徐浩飛是一個刺頭,是一個不太安分守己的領導,所以他才讓高副市長接管他那一攤子,希望這個網紅書記冷靜冷靜,不要再天天去工地,搞一些記者報道,博人眼球,然後讓自己名氣越來越大,對他們都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更深層級的意思是,高副市長跟馬書記,他們兩個在工作上已經是高度切合了,可以說他們兩個現在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只要他心裡想啥,高副市長都很清楚,同時高副市長心裡想啥,他也很清楚。
同時,馬書記他也擔心,這個楊小雅的十年規劃工程,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先後需要投資大概上百億人民幣,這一塊大蛋糕,這麼大一個政績,怎麼說也不能眼睜睜讓徐浩飛一個人給拿走啊,他們也要分一杯羹,沾一些光。
所以,馬書記一聽徐浩飛反對,他心裡就很惱火,於是說道:
“小徐,哦,不是,是徐市長,我不是已經給你說清楚了嘛,我已經給南部省吳英華書記彙報過了,現在你突然提出反對意見,你讓我們怎麼說?!”
徐浩飛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現在還是和橋縣縣委書記,這個工程怎麼說都要我來負責,這個是明眼人都那個能看出來的,你現在讓高副市長去幹,這不是臨陣換帥嘛!這個在軍事上都是一個大忌,您難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