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梅把選單交給白俄服務員,然後將臉面貼近徐浩飛跟前,神秘兮兮地問這位縣委書記道:
“哎吆,看來是被人家給踹了吧?!上一次我看見你的時候,那個俏麗女村官對你是形影不離,這一次怎麼沒有來,只有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是不是真的讓人家給拋棄了?老實說!老同學!”
徐浩飛拿這個校友一點辦法沒有,只好說道:
“好啦,葉雨梅,你就不要嚇猜想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們女人的聯想能力很豐富,可是多數都是毫無邏輯,知道嗎?!”
葉雨梅雙手托腮,在包廂微弱的燭光裡面審視著徐浩飛,說道:
“那你是怎麼啦?怎麼今天要約我出來喝酒?這真是破天荒頭一回,我可從來沒有接到過您老人家的邀約電話!”
徐浩飛搖著頭說道:
“不好意思,看來我和老同學們聯絡的有些太少了,抱歉啊!其實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煩惱的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葉雨梅詫異地說道:
“徐書記,你是我們北方市,乃至於是全國最年輕的一位縣委書記了,你才二十幾歲就是縣委一把手了,可以說是前途無量,你該滿足了吧?!”
徐浩飛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只是表面光環而已,有些事情只自己一腳踏入了才會知曉其實的厲害,一個貧困縣,裡面居然事情那樣多,那樣難辦,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葉雨梅笑著說道:
“是嗎?不至於吧?一個縣委書記,就讓你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後還要當市委書記,省委書記,乃至部長大人,道路還很漫長著哩!”
徐浩飛連連擺手,對葉雨梅說道:
“好了,好了,你千萬別說啥市委省委的了,我覺得幹好一個縣委書記已經就是冒頂的事情了,別說其他了,想都不敢想啊!”
葉雨梅話題一轉,突然問徐浩飛道:
“徐浩飛,你幹好縣委書記之後,你覺得你該去幹啥?!是繼續往上爬,還是另行選擇一條道路,比如選擇經商這條道路?!”
徐浩飛說道:
“經商我幹不來,我其實有一個理想,就是把小幹山搞好之後,自己就地承包一片荒地,搞一個綠色糧食加工基地,自己做一個小老闆就滿足了!”
葉雨梅笑著說道:
“你們男人怎麼都有農民情節?那個蕭萬鋼就喜歡搞一些種植和養殖之類的事情,幻想有一天做一個超級小農民,你們怎麼都不喜歡都是生活?!”
一提起蕭萬鋼,徐浩飛立刻來了精神,他急忙問葉雨梅道:
“這個老蕭最近在忙活啥啊?!這個傢伙自從上一次跟我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絡過,我還以為他失蹤了呢?!”
葉雨梅不高興地說道:
“他一天可高興了,現在整天忙著整一種啥城市主幹道實驗,就是科幻小說裡面的那種未來道路,整個人就跟著了魔一般,神神道道的!”
徐浩飛一聽就驚奇地問道:
“這個老蕭真的在搞城市主幹道嘛?我的老天!我還以為這個楊小雅是跟我在開玩笑呢,原來是真的啊!”
葉雨梅立刻很不高興起來,她對徐浩飛說道:
“我們兩個好不容易出來吃一次飯,你就別再提他們了好不好?!我現在對他很反感,一提起他就沒胃口了!”
徐浩飛終於忍不住了,他問葉雨梅道:
“葉雨梅,我就不明白,你跟蕭萬鋼兩個人談了大概有好幾年了吧?怎麼你們兩個一直不結婚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徐浩飛立刻就有些小後悔,可是話已出口,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難以收回,果然,葉雨梅突然發怒,對徐浩飛說道:
“徐浩飛,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沒趣?!你明明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我根本不喜歡姓蕭的那種人,你偏偏提他,是故意的嗎?!”
徐浩飛一看葉雨梅對蕭萬鋼這個話題如此敏感,他趕緊收緊嘴巴,不再提這個話題,而是故意逗她道:
“葉雨梅,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在我面前發火,我怎麼覺得你發怒的時候,比你正常的時候更加楚楚動人,我求你以後多多對我發發火好不好?!”
葉雨梅破涕為笑,說道:
“那你把我這個潑婦娶回家去,你不是就可以一天到晚看我對你發火了嘛,估計出不了一個月,你就會逃之夭夭的,是不是啊?!”
徐浩飛急忙擺手道:
“我那裡敢往那裡想啊,你是我們南方大學的動校花,現在又是事業有成的女經理,可以說是才貌雙全,我一個七品芝麻官,怎麼敢高攀!”
葉雨梅笑著說道:
“徐浩飛啊,徐浩飛,你是心有所屬,所以才對我們這些半老徐娘沒有一點興趣,快說!徐浩飛,你最近在跟誰交往?!是不是那個楊小雅!”
徐浩飛冷冷地說道:
“葉雨梅,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困境,我哪裡還有心思去談物件,我們那個和橋縣現在快亂成一鍋粥了,我都快要被人家給搞爬下了,你還開我玩笑!”
……
徐浩飛剛說到這裡,一盤子跟人的鼻涕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不明生物,目前是食品形狀,就被擱在了他們兩個面前。
徐浩飛伸出鼻子一嗅,這一盤子東西還散發出一陣惡臭味道,他趕緊捂住鼻子,連連對白俄服務員說道:
“趕緊端走,趕緊端走!這是啥玩意兒,就跟鼻屎一樣,而且是臭味難聞,這不是噁心人嘛,趕緊拿走!”
白俄服務員樂呵呵地對徐浩飛解釋道:
“這位氣質好的大哥,你不知道,這種東西還是從我們白俄羅斯進口到這裡來的,是很珍貴的一種野味,一公斤就要一千元!知道嗎?!”
徐浩飛痛苦地喊道:
“我的奶奶的!一公斤一千元?這是啥玩意兒,不就是收集到一起的鼻屎嘛,這麼值錢,你們白俄羅斯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太神奇了!”
葉雨梅急忙對徐浩飛說道:
“徐浩飛,你不知道你就不要胡說,這是人家白俄羅斯最上等的一種真菌食品,是很稀有的一種真菌植物,你要是吃上一次,保證你下一次還要點它!”
徐浩飛急忙擺手道:
“NO!NO!NO!我是打死都不吃它,要吃你們吃吧,我一聞這個味道就噁心,想吐,而且它的形象簡直是太讓人發毛了!人感冒的時候,就經常流出這樣的東西來!”
白俄服務員鄙夷地對徐浩飛說道:
“這位先生,您一定是鄉下來得吧,是第一次吃這樣高貴的東西,所以才非常害怕是不是?真是老土包子!”
這個白俄服務員最後的一句話是用俄語說出來的,徐浩飛沒有聽懂,可是葉雨梅大學裡面學的就是俄語,所以她立刻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怒道:
“你這個服務員怎麼說話呢?你怎麼罵我們的客人!去去去,趕緊把你們的老闆找來,我要當面問一問!哼!”
白俄服務員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這個山裡面的中國人,還有懂俄語的,所以她急忙給葉雨梅和徐浩飛道歉說:
“不好意思,是我嘴巴不好,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對不起!”
俄羅斯人的老土包子,就跟我們罵人是用的土鱉一樣,都是說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的意思。
徐浩飛沒有明白這個白俄服務員怎麼罵他了,再回頭一看人家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身處異國他鄉,還是一個服務員,也夠可憐的,所以他趕緊對葉雨梅說道:
“葉雨梅,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是來吃飯的,圖個心情好就可以了,你就別再叫她的的經理了好不好?!”
葉雨梅是啥人,一直是佔盡上風頭的女孩子,所以她不依不饒,非要把這個地方的最高領導給找來。
原來,跟葉雨梅要好的那個所謂的大姐,只是這裡的餐廳經理,這個老怪物農家樂三星級酒店的後臺老闆是一位俄羅斯客商。
……
不一會,這位俄羅斯老闆就急急忙忙地走趕了過來。
徐浩飛一看這個俄羅斯客商大概只要二十幾歲,身子不高,可是看起來顯得非常精幹老練,人長得也是英武不凡,能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名叫薩哈羅夫,中文名是白石德。
他過來首先是對徐浩飛和葉雨梅賠不是,一連說了十幾個對不起,搞得徐浩飛也是很尷尬,急忙起身說道:
“不好意思啦,這是一個誤會,沒有啥大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了你們了!打擾你們這裡客人的進餐了,對不起!”
葉雨梅氣哼哼地坐在原地不動彈,也不言語,這說明她還是對此不太滿意。
那個俄羅斯老闆又對葉雨梅一連鞠躬幾次,就跟一個日本人一樣,嘴裡說道:
“這位大小姐,是我們的服務不周到,惹你生氣了,希望您能原諒我們,好嗎?也希望您能下次光臨!謝謝!”
葉雨梅柳眉一豎,問流利的俄語對這個年輕老闆道:
“你們的服務員,用髒話鄉巴佬罵了我們的客人,你覺得這個事情就應該如此結束了?!沒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