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只涮毛肚?這還不少羊肉卷和蝦滑呢,趕緊多吃點。”海濤看到剩了那麼多,一邊往湯鍋裡下羊肉卷和蝦滑,一邊叮囑小憶多吃。
“關你屁事。我就愛吃毛肚。”小憶想都不想,懟了回去。
“哈哈哈”豔豔不禁大笑。
“許小憶,你瘋了啊!”海濤回懟。
三人再一次笑了起來。
“原來就是這四個字幫你想通的呀,看來我們得好好謝謝陳封。要不要,我們一起請他吃個飯?”豔豔看了一眼海濤,試探性問了一句。
“我們是應該感謝他,有必要請吃飯嗎?我師兄不是在他公司上班嘛,我可以讓師兄請他吃飯代為感謝。”海濤作出了回應。
“沒必要專門因為這個請他吃飯了,我跟他已經成為了朋友,不用這麼客氣。”豔豔不假思索很平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海濤和豔豔此刻都已經瞪大了眼睛。
“我沒有聽錯吧?還是你說錯了?你竟然和陳封成為了朋友?為什麼,理由呢?”海濤極力剋制,接連發問。
豔豔也在豎著耳朵,等待著小憶的解釋。
小憶不緊不慢,一邊往湯鍋裡下著羊肉卷,一邊說道:“本來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們,畢竟你們在我心裡的分量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我回國以來,短短几個月經歷了不少事兒,我也成長不少。有些事該過去了,就讓他過去,沒必要非要爭出個對錯。單說王浩的這件事,他幫我不少。王浩應該也是他勸著回美國的,我也是他拉出泥沼的。至於,之前的事兒,他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你們如果想知道,我定如實相告。”
“好,那你說。我也很想聽聽他編的故事。”海濤陰陽怪氣道。
“說吧,小憶,我們都很想知道答案。”豔豔一臉期待。
小憶先是吃了兩口燙好的羊肉卷,再優雅的喝了一口橙汁,然後平靜地說道:“陳封當年之所以從北大退學,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當年他已然讀到了研三下學期,他父親出了車禍意外身亡。他的母親受不了失去愛人的打擊,多次輕生,後來是她姨媽要他陪著媽媽去國外療傷。他沒有辦法,不得不去。如果換作我們,我們應該也是跟他作出一樣的選擇,所以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天意弄人。”
說完,小憶又倒了點橙汁。她完全能夠理解並且是同情陳封當年的遭遇。所以,她已然放下。
“確有此事嗎?”豔豔問。
“應該是真的吧!不然,陳封應該也不會拋下當時的女朋友徐子珊,據說當時好像還引起不小的轟動。”海濤倒是覺得此事假不了。
“其實,不是陳封拋棄了徐子珊,準確的說還是那四個字——天意弄人。如果沒有陳封爸爸的意外亡故,陳封也不可能和徐子珊分開。當時陳封是希望徐子珊能夠去美國陪他一段時間,但是徐子珊直接提出了分手。兩人的戀情就這樣結束了,也是可惜!”許小憶把陳封跟她說的,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海濤和豔豔。
“原來是這樣,那即便徐子珊離婚,陳封應該也不會跟她在複合了吧!”豔豔竟然八卦起陳封的感情。
“關我屁事”
哈哈哈哈,三人又不禁大笑起來。
這頓火鍋終於在笑聲中結束了。
買菜洗菜的是海濤,洗碗刷鍋的依然是海濤。海濤也沒有任何怨言。小憶要趕回去備課,吃完就撤了。豔豔吃完就先去洗漱了,本來她說自已收拾,可是海濤還是好人做到底,給收拾好才走的。
晚上的八卦著實有點讓海濤消化不良,他不曾想小憶竟然和陳封發展成朋友了。下一步,會不會感情升溫,結成戀人,這不好說。可是……他總覺得,陳封對不起小憶,他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成為戀人。
一晚上輾轉反側,海濤決定去找李教授聊聊,興許教授能夠勸勸小憶。這樣小憶興許能 離陳封遠一點,免得日後受傷。
中午午休也就一個半小時,海濤一刻不敢耽誤,開車直奔北大。
即便再著急,海濤也不忘在學校的超市給李教授買點水果。有求於人,總不好空著手,何況還是待自已很好李教授。
海濤拎著水果走出超市的時候,不巧剛好看見陳封和許小憶去了對面的餐廳——“魚你在一起”。海濤向對面走了幾步,突然想到得趕去見李教授,還趕著回去上班呢,只好作罷!
李教授剛好下午沒課,早上已經和海濤約好中午在家裡見面。李教授從食堂打包了好了幾個菜,海濤也不假客氣,兩人坐下來便開始吃。海濤也沒心思吃飯,剛剛的畫面,一直在腦子裡迴盪。
“海濤,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吧,你早上不是說有事兒跟我說嗎?邊吃邊說,在我這裡,不用顧忌什麼!”教授看出了海濤有心事。
“教授,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陳封和小憶兩個人一起進了一家飯店。你說她倆是什麼關係呀,不會 談戀愛了吧?這也忒……”海濤迫不及待想聽聽李教授的看法。
教授倒是不急,細嚼慢嚥,等嘴巴里的菜從喉嚨滑向胃裡後,才終於說道:“她倆一起吃飯也很正常,本來都是校友嘛。至於談戀愛就更正常了,她們倆都是成年人了,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不過,應該還沒有那麼快吧。你今天來是為這事兒嗎?”
海濤沒想到李教授竟然會站在陳封這邊。他很不服氣的說道:“教授覺得他們倆合適?您不是也知道陳封當年……”
還沒等海濤說完,就被教授打斷了:“當年的事兒,我都知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陳封。小憶當年還太過年輕,錯把別人鼓勵的話,當成了對她的承諾。這裡面有小憶自已的執拗和幼稚,我們不能太陳封太過嚴苛。何況,據說他們已經就這個事情達成了一致,兩人已經成為朋友了。咱們作為小憶的朋友,咱們也別再追究了,由她自已決定吧!”
海濤沒想到,教授已經知道了一切,甚至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海濤著急了,更加沒有心思吃飯了。
海濤放下了沒有吃兩口的飯,試探道:“教授,你真的覺得陳封適合小憶嗎?”
教授微笑道:“適不適合不是我說了能算的,得當事人自已說了算。感情的事兒,只有本人才知道合不合適,就像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你問這話,是因為你覺得陳封不適合小憶,你喜歡小憶是嗎?”
教授一臉慈愛的看著海濤,等待著他的回答。
海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亂了陣腳。“我,我……我是說陳封……是……我喜歡”海濤說話突然顛三倒四,很是緊張。
“你緊張什麼,喜歡就喜歡了。喜歡你就追呀,你得讓她知道。你今天來,就是讓我幫你出主意的吧?這孩子……你呀!”教授笑道。
海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整個人都被教授整懵了。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甚至都忘了自已剛剛說的話以及來的目的了。
這一切全被教授打亂了。
而教授認為無論是海濤還是陳封,只要是對小憶好的,她都喜歡,也都接受。當然感情的事兒,不能勉強,還得看小憶喜歡誰。她也不偏袒誰。
“海濤啊,你如果喜歡小憶呢,你就大膽表白。別怕被拒絕,你們這麼多年感情了,即便她拒絕你了,你們也還會是最好的朋友嘛。別慫,孩子,不要讓自已後悔。”教授鼓勵海濤大膽示愛。
唉喲,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海濤急得直撓腦袋。算了,看來教授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海濤稱自已得趕回去上班,速速離開了。
回來的路上,腦子裡老是浮現出陳封和小憶一起走進飯店的畫面,也時不時想起教授的話。他突然想起一個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