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你去哪裡！”
石中天還只是把話剛說完，只見石在見已經慫如狗。
知道這種情況，如果和石毅鬥詩的話。
根本就不是石毅的對手。
這也是他這次回來想要搞明白的事。
他實在不明白。
一個沒讀書過的人，為何能做出那種詩？
那天，石毅在書院裡寫了那些詩後。
整個書院為之震動。
連續幾日，書院裡所有的書院學生，都在傳抄，討論！
包括書院的先生們，在給他們講經之時，也在拿那些詩講。
他哪裡敢。
只能躲，跑。
但石中天很是不解兒子為何慫了。
所以趕緊扭頭跟過去詢問情況。
而且還不停拉石在見。
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做幾首詩，在族人面前長長臉，狠狠的抽抽石毅的嘴巴子。
可拉的石在見突然暴跳如雷。
“我現在感覺有點不舒服，爹，你能不能先閉嘴，我想去休息，你讓我和那種廢物對比，不丟我臉嗎！”
“他真要讀祭文，讓他讀，我沒興趣！”
“見兒，你怎麼能這麼對爹講話呢，爹對你……”
父子兩個突然就這麼吵吵鬧鬧離開。
現場，氣氛忽然安靜。
這幹嘛呢，石在見，這個鄉試第二，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放棄了？
石泉也很懵逼。
剛剛還想著，石毅這傢伙自己找死，肯定會洋相出盡。
結果這麼突然一下，石在見放棄了？
“石毅，現在該怎麼辦？”
“你不會真的會做……”
“清明時令雨連綿，遊子客鄉億祖先。”
“萬斷長空南去雁，纏綿思緒透心寒。”
沒等石泉話說完。
石毅脫口而出。
石泉愣了。
其他人也愣了，全都不解的望著石毅。
石毅走向了九太公：“一生奮鬥誰無過，蓋世功德記神壇。”
“立志從前來繼後，興家立業普新篇。”
九太公像是被觸動了什麼思緒。
那混沌的腦袋，忽然一下變得清醒。
腦海中，馬上出現了石家祖輩們的往事。
他已經九十了
在這樣一個人均壽命不過四十度歲的朝代裡，這個年紀已經是人瑞奇蹟。
所以他這一輩的人已經全部都死了。
故而一直特別孤獨。
此刻，石毅的三言兩語，馬上把老頭的心頭往事給勾了出來！
所以眼淚水在渾濁的老眼裡打轉。
他邊上攙扶著的幾個老頭，在看著石毅一步步又來。
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石毅還沒有聽。
語氣飛速加快：“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
一首。
兩首。
一連四五首。
絲毫都不帶停頓的。
像是在背誦！
但首首都是能擊中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最終走到了九太公的面前，對著九太公拜了下去。
小老頭已經泣不成聲。
趕緊一把拉住了石毅：“孩子啊，你這些都是好詩啊！”
“雖然我聽不懂，但不知道為何，聽著，有股子想哭的衝動。”
“你是誰家的孩子？”
石毅目光堅毅：“家父，石霸天，石牛寨寨主。”
“當年為族人不被胡麻子欺壓，最終一人肩扛所有，被胡麻子所殺！”
九太公頓了下。
石家的祖先靈位，就供在石牛寨。
可以說，石牛寨就是石家的核心之一。
所以對於這個寨子裡發生過的事，大家都是明白的。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是石霸天的兒子。
正準備說什麼。
石毅忽然一臉堅決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讀祭文，我沒有任何的興趣，也沒有想法做家主。”
“我只想借助於這次機會，想要和整個石家人講幾件事！”
所有人都看向了石毅。
有些人隱隱已經猜到石毅要講什麼，所以有些緊張。
尤其是現場石牛寨之人。
石毅沒有停頓。
“第一，望山書院陳會大家，已經保舉我參加明年京都的春闈。”
“且我本人已經成為了望山書院副院長，黃其中的弟子。”
“所謂的鄉試第二，在我眼裡，不過爾爾！”
說完石毅很是冷漠的看向了石在見父子兩離開的方向。
繼續開口：“第二，當年我父親，為了整個寨子裡的人不被欺壓。”
“獨自一人出來反抗胡麻子。”
“結果石中天帶著大部分寨子裡的人背叛，背後捅刀。”
“這件事，我會討回一個公道！”
“第三，我父親死了後，石中天霸佔我家產……”
石毅一點點的陳述。
現場上千人，縫針落地可聞的一片死寂！
九太公背後的臉色，越來越差。
這件事，他聽說過
但他腦袋常年混沌，所以一直沒辦法來管家族下面的事。
此刻，石毅陳述，他腦子清醒了！
一直到最後，石毅對著石中天的家說：“欺我，壓我，負我之人！”
“我必在不久的將來，讓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丟了這話後，石毅無比灑脫的扭頭就走。
一直張大嘴巴的石泉，則趕緊跟在後頭。
現場，以前一片大亂。
各種議論紛紛。
九太公則杵著柺杖，顫顫巍巍，帶著無比的憤怒，走向了石中天的家。
寨子裡今日的祭祖，徹底被破壞。
……
“石毅，九太公，拿你二叔沒有辦法。”
“畢竟，這是你們這一脈的事，你二叔要是耍無賴，誰都無濟於事。”
青山下，小木屋跟前。
石泉拖著下巴，望著忙前忙後的石毅。
石毅正準備做飯。
看到石毅反手掏出了很大一塊豬肉之後。
石泉不淡定了，嘴巴長得老大。
趕緊跑過來：“你！你這傢伙，哪兒來的這麼多豬肉！”
“你落草為寇了啊，怎麼突然一下這麼富裕了！”
石毅笑了下：“待會我再和你說。”
“至於石中天那裡，我從未想過今日能把他趕出寨子裡。”
“哦？”石泉不解：“那裡為何要這麼做。”
“就不怕我們其他族人走了之後，你二叔處處為難你呀？”石泉有些擔心。
“要不這樣，你和我去京都算了，我和我爹爹說下。”
“就在我們門市裡做小二，努力點，到時候也能做個分號的掌櫃，也挺不錯的。”
石毅搖頭：“我沒興趣。”
“還有，這些年，石中天為難我的事，還少嗎？”
“我只是想要告訴其他族人，他石中天，是一個什麼嘴臉。”
“我……”
“毅哥，有情況！”
石毅話音未落。
邊上，一個人跑了過來，一臉的緊張嚴肅。
“黑老七帶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