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章 你想做我的妻?

聞蟬對那眼神再熟悉不過,掐了人腰間玉帶,連忙提醒:“公子,這是在外面。”

她生怕嗓音被人分辨出來,主動附到他耳邊。

帷帽底下才多寬敞,她一貼近,便像主動依偎至他懷中。

那掌櫃斜著眼看她們這邊的動靜,一見這般,又是抱袖搖頭。

謝雲章卻沒什麼反應,看她踮腳貼上自己肩頭,再落回去,繚繞身側的白紗柔軟,撩撥似的自耳廓滑過。

他抬手挑起人下頜,聞蟬真的慌了,抵著他胸膛推拒。

“公子……”

謝雲章湊近她,唇瓣卻定在半寸外。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聞蟬一怔,唇角被他指腹捻過。

他退出帷帽外,直起身又笑:“小孩兒似的,吃個糕點還留一些。”

眼見那掌櫃識趣退得老遠,謝雲章隨手一指:“這些都要了。”

那可都是店裡的高貨,價錢不菲,掌櫃立刻又換上笑臉。

“客官大氣!您看是您自己帶著走,還是我遣人給您送去府上?”

那麼多首飾,聞蟬平日根本不戴,忙拉了拉謝雲章衣袖。

男人便道:“縣裡的官驛認得嗎?”

“認得認得,小的立刻派人送去,至於夫人頭上那對掩鬢,不如就戴著吧!”

“也好。”

聞蟬不敢出聲,任憑他們一唱一和,就做下了決定。

她這邊正苦惱著,忽聞身後脆生生傳來一句:“是你?”

聞蟬一下認出這嗓音,轉過身,果然是王妗。

小姑娘杏目圓睜,眼光卻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轉到謝雲章身上。

謝雲章也認出她,“王姑娘。”

王妗耐著性子,對人行了一禮。

隨後便捉姦似的,指著聞蟬問:“這是誰?”

看來這喬裝打扮很是成功,連王妗都未認出她。

謝雲章一時神色玩味,斂著笑答:“我的妾室。”

“你有妾室?那你還糾纏我……”

她及時收聲,姐姐二字,終究沒有出口。

可這半截話聽起來,倒像她與謝雲章有什麼首尾。

那掌櫃吩咐完夥計回來,眼看這陣仗,慌忙勸阻:“王姑娘莫著急,珠玉易碎,要打架還是得出去!”

王妗抿一抿唇,豐盈的臉頰鼓起來,神色古怪了一陣。

“你等等。”

交代完謝雲章,才回身對那掌櫃講:“我前陣子定的那套翡翠頭面呢……”

聞蟬就站在謝雲章身側,拉一拉他袖擺,示意兩人先行離去。

謝雲章卻說:“再等等,她有話對我講。”

王妗能有什麼話講?

可她想上前對王妗表明身份,卻被謝雲章攥著手臂,始終不得上前。

謝雲章不僅要與王妗說話,甚至將聞蟬丟給隨行的陸英,不肯叫她聽見。

珍寶閣門前木棉樹下,聞蟬只能遠遠瞧著兩個人。

王妗一避過人便喝問:“你有個妾室,聞姐姐知曉嗎?”

“她知道。”

“她知道?那……”

年輕的姑娘一時氣急,面色都拉下去,“你怎能這般欺侮她?”

“當初分明是你逼她做妾,她好不容易遠渡千山,在這裡重新紮根,你又要來糾纏她!”

“你想要什麼?要銀錢的話,我也有,我替她給你。”

若換作旁人說這番話,謝雲章必定已經翻臉了,可王妗年紀小,又得聞蟬看中,他樂得多套些話。

“我逼她做妾,她是這樣對你說的?”

王妗不敢應這一聲,聞蟬也有為他說好話,“那倒不是,只是聞姐姐那樣的人,怎會甘心屈居人下。”

就是如今嫁給姐夫,家中大小事宜,連帶姐夫的仕途,都是她在打理。

“當初便是你負了她,如今美妾在側,還硬來糾纏,你好生沒臉。”

謝雲章促了促眼,眸底暗光幽微。

“我,負了她?”

“對啊!”

“我如何負她?”

“你若真心與她好,當初明媒正娶將人抬進門,何來如今這些事!”

謝雲章聽了這句,好一陣沒出聲。

王妗還當自己惹惱了他,可觀他面色,似乎也並非惱怒的模樣。

“你怎麼不說話?”

男人這才緩聲開口:“如此說來,她心中愛著我,想做我的妻不得,方離了我。”

“你是這個意思。”

王妗一時大驚,連她都不知曉聞蟬有這個心思,方才猛吣一通,如何被他聽出來這些的?

“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姐姐才沒這樣說!”

王妗自覺失言,連嘆幾聲“罷了罷了”。

轉身前不忘交代:“今日我多言了,我姐姐倒是沒說你什麼,你若不滿,都衝我來便是。”

說完,提著裙裾跑了。

謝雲章在樹下出神,耳邊迴盪著王妗那句,“當初明媒正娶將人抬進門,何來如今這些事”。

這些年他難免會想,杳杳為何要離了自己。

是從來都不喜歡他,還是遇上了什麼難處。

若是後者,恐怕她自己會說。

所以,謝雲章害怕是前者,重逢之後也從未提及。

可在王妗口中,他聽見了新的希望。

“妗兒同你說什麼了?”

馬車內,聞蟬已取下帷帽,面上急切難掩。

“她年紀小,才十五歲,慣來是最疼我的;今日她又不知是我,難免說話魯莽,你……公子別同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謝雲章的確不至於,只是忽然想到,聞蟬離開那年,要比王妗還小一歲。

眼前這張臉較之記憶中,瘦了些,卻更顯風情。

“當初為何要走?”

冷不丁的一問,叫聞蟬霎時熄了火。

“當初你不願為妾,實則想做我的妻,是嗎?”

“不是!”

聞蟬矢口否認,卻遲遲沒有後文解釋,下意識低眉逃避。

謝雲章的手便探到她腦後,迫使她仰頭,“那看著我的眼睛,杳杳,到底為什麼。”

他不敢面對聞蟬的無情,可若她也有心,不妨攤開來講,就像年少時那樣。

聞蟬心頭狂風暴雨,絕不敢承認對謝雲章的情誼。

如今她百般推拒,謝雲章尚且胡作非為,若被她知曉自己也曾有情,恐怕事態會一發不可收拾。

“公子以為,我孤身從上京跑到瓊州,行路的盤纏,過關的路引,都從何處而來?”

謝雲章起初擔心她便是因此,在國公府尚且豐衣足食,可出了門她什麼都沒有,又要如何自立。

聞蟬便告訴他:“是國公夫人,她怕你我相伴多年,我為妾,會鬧出寵妾滅妻的醜事,故而替我打點好一切,打發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