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夏他們叫人來把齊彥峰和齊彥羽兄妹倆送走,走之前齊彥峰有些不放心地問容樂英。
“他們真的都會受到懲罰嗎?”
為什麼只送他們離開,不把這些壞人都抓走?
容樂英篤定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的。”
齊彥峰張了張嘴,還想問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望著面前被濃霧罩著的村子,感覺那些濃霧像一個個鬼影。
特殊部門……專門處理一些非自然力量的東西。
所以這個村子也存在著一些非自然的東西……
齊彥峰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和容樂英說了聲謝謝後便上車離開。
那些人渣就任由他們這樣躺在地上,衛夏他們分開行動,衛夏和陳鬥鬥還有程墨去找任秦。
容樂英,徐容生和盧宇三人去找馬春妍。
王石頭家住在路邊,馬春妍雖然被鎖著但外面馬路上的動靜都能聽到,聽到外面不同於往日的動靜,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她擔心這個節骨眼有人來壞她的好事。
她煎熬的等著,等著李鳳霞他們回來,只要他們回來就代表著沒發生什麼大事。
終於,她聽到了外面的鎖開啟的聲音。
馬春妍艱難地支起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門口,祈禱開門的是李鳳霞他們。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房門從外面被推開,最先進來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誰?
馬春妍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意,但看到後面緊接著進來的人時,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驚慌,沒有被捆著的那隻手下意識捂著肚子。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跑到我家裡來?!”
容樂英走上前給她解開繩子,“馬小姐,我們之前在醫院見過的。”
繩子一解開,馬春妍立馬捂著肚子笨拙艱難地往牆邊移動,“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我幹什麼?!”
“我的孩子是正常的!”
盧宇臉色凝重,“你知道你肚子裡懷的是鬼胎嗎,四個鬼嬰即將破體出來,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
不僅身體會死亡,連帶著靈魂都會死亡的。
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任秦下的術法沒給馬春妍,沒給自己留任何一點後路。
他們已經沒辦法在鬼嬰出生前解決他們,只能等到他們出生後殺死他們。
馬春妍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絕望,果然這些人是衝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來的,她不過就是想報仇而已,為什麼要來阻止她?!
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在她們被那些人渣欺辱的時候不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孩子沒問題,”馬春妍厲聲喊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裡是我家!”
“等我老公和公公婆婆回來了,到時候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似乎是感應到了她激動的情緒,又或者是感覺到了危險,肚子裡的幾個鬼嬰突然開始鬧騰了起來,高聳的肚子被撐的變形。
“啊!”馬春妍倒在床上,痛苦哀嚎。
很疼,骨頭和血肉被撕扯碾壓般的疼。
“不好,他們想要提前出來!”盧宇臉色大變,迅速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馬春妍肚子上,嘴裡快速念著咒語。
很快,躁動的鬼嬰安靜了下來。
馬春妍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被撈出來的一樣,汗淋淋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聲音虛弱無比,“你們阻止不了我們的……”
誰也不能阻止她報仇!誰也不能!
容樂英嘆了一口氣,俯身用紙巾給她擦了了擦臉上的汗水,“我們不是來阻止你殺死他們的。”
“也阻止不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鬼嬰即將出生,他們沒辦法阻止。
臉上輕柔的觸感讓馬春妍眼神一陣恍惚,“……那你們是要來幹什麼?”
“我們要來看著,不能讓他們殺了無辜的人。”
這些人渣該死,肉體和靈魂被鬼嬰吞噬也是在造福人類。
馬春妍有些不相信,“這裡沒有無辜的人。”
這裡的人還有那個地方的人全都是魔鬼,他們都該死。
“這些人是該死,”盧宇說:“可是你其他人呢,其他無辜的人呢。”
“鬼嬰會對所有人無差別攻擊殺戮,你想殺的人會死,其他無辜的人也會死的。”
那些無辜的人裡可能就有她的朋友或者親人。
馬春妍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些孩子出生後可以幫她報仇,殺了這些人渣,她不知道他們會去殺害其他的人,大師沒有說……
對了,任大師!
馬春妍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要去找任秦。
容樂英和盧宇兩人立馬上前,一左一右扶著她。
容樂英問:“你要去找任秦?”
“你也認識任大師??”馬春妍震驚了。
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不僅知道她是誰,連任大師都知道。
容樂英搖頭,“我不認識,他們認識。”
他們……是誰?
任秦那邊,她看到衛夏他們到來,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你們來的真快啊。”
她的視線在掃過程墨身上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她竟然站起來了。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震驚,程墨說:“夏夏幫我贏了黑玉斷續膏,治好了我的腿。”
任秦:“恭喜。”
“謝謝。”
“師姐,你在東寧為什麼不聯絡我啊?”陳鬥鬥一臉委屈的看著任秦,“我們一直在找你。”
在整個恆陽派,除了師父以外,陳鬥鬥最喜歡感情最深的就是大師姐任秦了。
他小時候體弱多病,七八歲的時候父母就將他送到恆陽派習武鍛鍊身體。
任秦大他十歲,從他入門就一直帶著他,比師父教他的時間還多。
任秦在他心裡就和親姐姐一樣重要。
任秦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滿是裂紋的臉和空洞的眼眶。
衛夏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陳鬥鬥震驚又難過,“師姐,你的臉和眼睛!”
“做壞事總要付出代價,小豆子,你不用這麼震驚。”任秦說的雲淡風輕,好似對一切都不在意。
見她這樣,陳鬥鬥更難過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師姐,我很想你,我現在加入東寧特殊部門了。”
任秦一臉欣慰,“我知道,小豆子一直都很厲害。”
陳鬥鬥哽咽道,“小豆子現在很厲害可以保護你了,師姐,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抱歉,”任秦笑容苦澀,“師姐回不去了。”
從她離開師門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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