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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雪崩(1)

一說弓箭族人可就來勁了,林大聲說“我試試,反正竹子夠用”說完美滋滋的側頭看朵。

朵兩眼亮晶晶的回看他,好像林已經做出了不起的弓箭。

大河更心急:“現在就開始吧,來吧”說著就要起身。

麗瞪他“急什麼,聽月說完”,他乖乖坐回麗身邊,那不值錢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雌性多做些獸皮鞋,厚的多些,獸皮衣褲也做些。竹製品有空就編吧,都是常用的。”

“還有竹門透風的多掛張獸皮簾,尤其晚上,別凍著了”。

雪下了停,停了下,積雪堵在山洞口的竹門都推不開。幾人合力才推開,阿風他們出去都要裹兩三層,氣溫低的可怕。

老酋長渾濁眼裡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才說道“以前沒有這麼冷過,雪倒是每個寒季都很大”。

“只是氣溫低,應該沒什麼事吧”她說。

“這個寒季還好有你來了,月。不然所有族人是熬不過去的”就聽老酋長不無感慨的說。

不等她說話,老酋長又說“也不知道其他部落會死多少人,又有多少部落消失了”。

孟月沉默,這樣的嚴寒,空曠的山洞只靠一個火堆,很難有人能活下來。

阿風見孟月情緒低落,主動把肩膀靠過去,示意孟月靠著。

輕輕靠著,一直知道他的肩膀寬闊,這樣靠著感覺很踏實。

幾天前所有族人就都擠在一起了,太冷了,雪又大。

如果不住在一起,真擔心那天被大雪隔開。

在一起多有不方便,不過孟月還好,阿風給她專門弄個簾隔開。

阿風總是跑過來,說是怕她一個人冷。開始時還知道怕惹她生氣,慢慢的膽子就大了。

非要孟月收回‘等到一個寒季’的話,看他又奶又狼,怎麼還捨得讓他難過。敞開心扉後也不糾結。

“嗯,收回行了吧”孟月說。

“真的,你說的,不許反悔。那、那我們今天就結侶,不行,明天、明天結侶”?他興奮的像個孩子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眼裡滿滿全是她。

孟月很喜歡這種感覺,被愛原來是這樣的。不知不覺間他走進了她的心裡。

抽出手,反握住他的大手“你聽我說”。

“好,我聽著你說”他是這樣說,但已經把她抱在懷裡,還催她“快說呀,我聽著呢”。

孟月無語的看著她,“這樣怎麼說”,掙脫他的懷抱。

“怎麼就不能說了”他嘟囔道。

“好了,聽我說,我和你先談戀愛,就是處物件”。

見他茫然,又補充“就是結侶前多瞭解多相處,相處一段時間,覺得可以了再結侶”。

阿風……

“那如果不行呢,就不結侶了嗎?什麼樣的是不可以”?沒等她回答。他又說“我這樣可以嗎?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月”。

“嗯,一直這樣或者更好就可以。看你表現”。

“那我們一定會結侶,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呀!還挺霸道,告訴你可不要強迫我,有的霸道我喜歡,有的就不行。”

阿風……他不懂,但他可以裝懂。“啊?知道了”。

幼崽們就看見他們的阿風酋長最近又開始傻樂呵,走路都帶飄的。

嚴寒天氣總算熬過去了,最近感覺沒有那麼冷了。所有人都鬆口氣,慶幸土部落有史以來,寒季沒有死去任何一個族人。

族人對孟月更加尊敬崇拜,沒有月,土部落在這個寒季就會徹底消失在這片森林裡 。

大雪擠壓的太厚猶如實質,很不好清理。族人每天清理一些,避免雪化時,山洞前泥濘不堪。

孟月窩在自已的山洞,不想出去,她是有些惰性在的。

所有族人都出去清雪了,幼崽們也可以出去瘋跑了。

這時族人們正清理大山洞前的雪堆,只聽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感覺腳下土地都跟著震顫。

轟隆聲如同世界末日般讓人心悸。

所有人都愣住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阿風。他大喊“快、快回山洞”。而他則跑向孟月這邊,因為太著急,不慎滑倒,他沒停慌忙爬起。

族人驚恐慌亂,大叫著……

“”朵,快跑...”

“老酋長快跑……”

“大河...”亂做一團

孟月腿比腦子快,聽見聲音,風一樣跑出洞。大地顫動、轟鳴不止,震的孟月腳下不穩摔倒在地。

眨眼間,狂風席捲,冰塊四散飛濺。

“月”撕心裂肺的吶喊,已然是來不及。

“快回...”聲音被淹沒,孟月見阿風奔來,眼看雪崩來勢洶洶。

固若金湯的山澗被直接撕裂,滔滔白色浪潮瞬間淹沒了整個山谷,被掩埋前她跌回山洞。

轟隆聲不止,耳朵嗡嗡響,頭頂有土落下。她驚起,雪崩還沒停,山洞也不安全。

“阿風”“老酋長…朵、麗她們”?不敢再想。

急忙裹了幾層獸皮,把食物儘量搬到山洞口,雪崩後半個山洞都是雪塊。就算現在山洞塌了,她都爬不出去。

“別慌,不要慌,阿風,去救阿風”。

找竹劍順著洞口挖去,還不知道上面是多厚的雪層,必須在缺氧前挖通。不然...

阿風急紅了眼,眼睜睜看著月被冰雪淹沒。他瘋了一般咆哮,拼命要去救她。

大河和林兩人合力把他往山洞拖,雪崩來的急,他們沒能回到山洞就被直接淹沒。

林的腿被冰塊砸斷,大河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迷還是...

雪崩還在繼續,他的月不知道怎麼樣了,她一個人會害怕的……

他恨自已什麼也做不了,沒能保護月,還害了林和大河。

幸好這座冰山斜在這裡,有一段縫隙救了他們三人,只是現在要怎麼辦,這樣下去不行。

他刨開冰雪,努力爬到大河身邊“大河,大河…快醒醒,醒醒”毫無反應。他哆嗦著探到鼻下,還好有輕微的呼吸。

“大河…醒醒...”他一直叫,怕他睡過去。

林離的遠,他大喊“林,林你怎麼樣”。

“疼,活著,沒事”林疼的臉都扭曲了,不過還好,他看見朵和其他族人都跑進山洞了。

林爬著刨雪,阿風拖著大河,三人好半天才靠坐在一起,大河也慢慢醒了。

孟月不知道刨了多久,只是進度很慢,刨出來了雪只能堆進洞裡,慢慢靠近洞口才有機會呼吸到氧氣。

洞口有坍塌的跡象,她不敢停,食物能帶的都帶了,現在是跟時間賽跑。

大山洞裡抽泣聲不斷,不過誰都沒停,就連幼崽也在刨雪。山洞裡冰雪灌進的更多,他們又是分散開,進度可想而知。

雪崩如同大自然的狂怒,將無盡的威力盡情釋放。

日升月落,一連幾天過去,一切歸於平靜。

林的腿被阿風和大河倆人硬生生掰正過來,雪層掩蓋了林的慘叫。

老酋長及時發現,在第一天就組織族人輪班挖,而且是集中到兩個位置,主要不知道那個方向雪層會薄一些。

只是族人已經有昏迷的了,老酋長知道再挖不通,可能……

孟月已經脫力,主要缺氧導致她頭暈,瀕臨死亡,真的就不怕了,只是她捨不得阿風,想念老爸老媽、小妹。

“還好,沒讓她們知道自已要死兩次”。

她沒力氣了,挖不動了,想睡覺。

迷糊間聽見有人叫自已“月、月...姐姐...醒醒”。

“月,你肚子疼嗎?我幫你揉揉”

“月,你還好嗎?我想你,怪我沒能保護你,月...”

誰在叫她,緩緩睜眼,自已還是趴在獸皮上,雪堆依然堵在那裡。

沒有人,是她太想他們了。也是他們在想她。趴在雪堆上吸氣,這能讓她清醒些。

不能放棄,為了親人、愛人她要活著。死命的挖,只顧著挖出通風口,沒注意到有冰塊在下滑。

當她發現不對,冰塊已經滑落,脫力的她一下被壓倒。

血染紅了一片...

死一樣靜,彷彿大自然吞噬了一切,再也聽不到任何有生命的聲音。

生命是頑強的、也是脆弱。

阿風哭過,瘋過,可怎樣都沒辦法逃離困境。他著急、擔心……他的月啊,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身邊的夥伴一個受傷發熱,另一個又陷入昏迷,難道真的就要死在這了嗎?死前都不能見她一面嗎?哪怕讓他知道她還活著也好啊!

阿風已經一連幾天沒有進食了,全靠雪水,不時給兩個夥伴喂些雪。

他想只要沒死,只要有一口氣,都不能停,月在等他去救。沒有工具,就用冰塊鑿、用手刨。不死不休,不停歇……

老酋長也開始頭暈,他年邁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扶著冰雪說“再堅持堅持,很快就通了,通了就有救了”。

族人都清楚,挖到最後也沒有什麼輪班,只要不閉眼就都沒停過。

小野人挖掉一塊冰,他嘴唇乾裂,眼睛紅腫,指甲斷裂、血肉模糊。仔細看去族人哪個不是這樣呢!

他機械的繼續刨,眼前陣陣發黑。有光晃了他一下,他已經反應遲鈍了,還在挖。

虛脫的手舉起石器再次刨去,有風吹了。一陣微風掃過,小野人暈倒了。昏迷前他想“這是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