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萱紅唇輕抿了一口酒,神色凝重,猶豫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
“前輩,我有個朋友...”
她抬眼,偷偷瞧了瞧唐三,見他神色平靜,並無厭煩之色,便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傾訴起來。
內容大致就是玄子帶隊獵殺魂獸時發生的事。
玄子作為護道人,領著十一名史萊克內院的天之驕子前往星斗大森林獵取魂環。
張樂萱等人在星斗大森林遇到了一頭十萬年魂獸,極度不靠譜的玄子不知所蹤。
內院的年輕天驕們瞬間陷入絕境,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過後,八名天驕戰死,鮮血染紅了那片土地。
張樂萱在生死邊緣拼命地掙扎,憑藉著極強的實力和一絲運氣,活了下來。
連第八魂環都還沒獲取的她,力纜狂瀾擊殺了對標封號鬥羅戰力的十萬年魂獸,救下了剩餘的幾人,獲取了那隻十萬年魂獸的魂環和魂骨。
一躍成為史萊克學院近三千年來最年輕的魂鬥羅強者。
但這榮耀背後,是摯友們的生命,是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是內心深處無盡的自責與痛苦...
唐三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時不時舉起酒杯,仰頭飲下。
他心裡清楚,這妮子不過是想找個陌生又合適的人來傾訴罷了,並不需要自己的回應。
張樂萱一邊傾訴,一邊大口灌酒,眼眶微微紅潤。
唐三則默默聆聽,偶爾目光飄向波光粼粼的海神湖,還有那高懸夜空、清冷的明月。
許久後,張樂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神中的憂鬱似乎隨著傾訴與酒精,被驅散了許多。
唐三也感覺心中的寂寥消散了不少,他站起身,神色認真地說道。
“凡事只要盡力,做到問心無愧便好,當初你為了救他們,已然盡了最大的努力,這便已足夠,又何必糾結於其他呢?”
“踏上魂師之路,本就伴隨著生死。”
“逝者已矣,生者要向前看。”
話音落下,唐三轉身離去,在月光下漸行漸遠,留下張樂萱獨自坐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時光悠悠流轉,如潺潺溪流,悄無聲息地逝去。
在史萊克學院海神閣,唐三度過了一段極為充實的時光,各方面進展飛速。
得益於他的“特殊身份”,在海神閣,他可謂是暢通無阻,宛如魚兒得水。
平日裡,唐三刻苦修煉,每日沉浸在魂力等級的提升中。
其餘時間,他一頭扎進海神閣藏書閣,如飢似渴地閱讀各類知識。
藏書閣內,幾乎囊括了斗羅大陸數萬年來的各方面武魂理論知識。
之前他從玉小剛手中搶來的不少武魂殿以及藍電霸王宗不對外公開的底蘊書籍,在這裡都能找到。
唐三心中暗忖,想來是史萊克學院將這萬年間諸多勢力的遺產強行繼承了。
這才從萬年前的野雞學院一躍成為斗羅大陸第一學院,發展得如此迅猛,且地位極穩。
不僅如此,唐三還時常光顧史萊克學院的聚寶閣。
憑藉著一張厚臉皮和“心黑”的本事,再加上其特殊的身份,他在聚寶閣裡白嫖了不少寶貝。
海神閣宿老兼聚寶閣閣主林惠群,被唐三弄得苦不堪言。
數次在海神閣會議上提及此事,沒有任何人敢管這個事,她只能默默忍受。
最後,只要唐三一出海神湖,就趕忙將高品質的寶物藏起來,只留下些許不太重要的物件任由他挑選。
畢竟,唐三的身份擺在那,她真不好得罪。
聚寶閣這邊“收穫”漸少,唐三又盯上了魂導系,準備開始霍霍魂導系。
繼承了“亡三”記憶的他,動手能力極強,也學了一些魂導器方面的知識,但更多的是白嫖現成的高階魂導器。
仙琳兒和錢多多都感受到肉疼,可想而知數量是多麼的龐大了。
也只能無奈地效仿聚寶閣,選擇軟處理,默默承受著唐三的“搜刮。”
唐三在史萊克學院裡這般“橫行無忌”,底氣就是精神之海中的海神三叉戟,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土匪,比史萊克學院還要更加無恥。
這一波,算是惡霸史萊克學院,遇到了土匪唐三...優秀的匹配機制,雙向奔赴了。
..........
春去秋來,兩年時光轉瞬即逝,仿若白駒過隙。
這兩年間,唐三的實力在史萊克學院飛速成長,其中底蘊更是無比深厚,無數高階魂導器、好寶貝,在他的儲存魂導器中都能找到。
魂力等級順利突破到了三十級。
現如今,唐三明顯感覺到,精神之海中那架金色的直升機即將充能完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啟動。
這天,張樂萱如往常一樣,輕輕推開唐三房間的門,手中捧著一個特製的盒子,眼神中滿是擔憂道。
“前輩,您真的打算要用這個嗎?”
唐三伸手接過特質盒子,開啟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把刻刀。
這刻刀並不大,長約半尺,粗細如手指,自上而下,由寬變窄。
頂端的尖端寒光閃爍,鋒利無比,下面半尺寬的利刃,散發著古樸而沉鬱的氣息。
正是列榜刻刀中排名第九十九位的噬靈刻刀,其本質是一塊生靈之金,是唐三拜託張樂萱從星羅帝國的星光拍賣場拍下。
兩年前在海神湖旁一番交談之後,唐三與張樂萱的交流日益頻繁。
朝夕相處間,兩人愈發熟絡。
唐三微微一笑,安慰道:“只是收藏,別擔心。”
話剛說完,唐三的精神之海突然劇烈震盪,那架金色直升機似是能量滿溢,猛地飛了出來。
如同上次一樣,只有唐三能夠看見,其餘人,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張樂萱都渾然不覺。
唐三迅速將數個儲存空間極大的儲存魂導器隨身攜帶好,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迎接各種未知的準備。
他望著眼前的張樂萱,語速極快道:“我要離開這裡了。”
“走?你要去哪兒?”張樂萱聞言,心中一驚,語氣不自覺地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