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胡澈一眼,他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她師父的說事情哪能這麼輕易就打包票解決了。
胡澈這性子雖然急,但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他挺直了腰桿,一副隨時準備上陣的樣子。
“我都沒說是怎麼樣個事,你先別急著答應太早。”柳一真人又把事情重新鋝了一遍,看著我倆說道:“海城的林南大學你們知道吧?”
林南大學?
這個我當然是知道,據說這所學校是不亞於柳冰月她們的學校,管理十分嚴格,學校裡匯聚了來自各地的優秀學生,無論是學術氛圍還是師資力量都堪稱一流。
不過就是管理嚴格的很。
“林南大學怎麼了,師父?”胡澈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柳一真人嘆了口氣,神情更加嚴肅:“最近林南大學裡接連發生了幾起學生失蹤事件,引起了學校的高度重視,家長們也紛紛前來討個公道,這些學生失蹤前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而且他們的背景也各不相同,這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我心中一沉,失蹤事件聽起來就很麻煩,不僅得先安撫好家長的情緒,學生找到還好,要是找不到,這學校會有直接關係。
更何況,林南大學的學生來自五湖四海,家庭背景複雜,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緊要的事。
“那師父您說吧,該怎麼做?”胡澈有些急切地問道,他向來是個熱心腸,遇到這種事總是忍不住想要立刻出手。
“我也不太確定,這一小部分訊息也是剛剛得到的,你既然閒著沒事,也沒生意,不妨就去看看,萬一有哪些超出尋常的事情,也可以幫幫忙,本想著擔心你一個人去有點危險,好在保平來了,他跟著學習了幾個月,實力肯定能跟你差不多。”
最後柳一真人抬起頭看著我:“你要不要跟著胡澈一起去?不去的話也沒關係,這件事按理來說也輪不到我們插手。”
我打算今天和周婉晴見最後一面,跟川子叔離開這裡,結果突然發生這種事。
既然柳一真人都親自開口了,我也不好拒絕,回頭看了一眼川子叔,對他說,要不先去看看,不會用太多時間。
川子叔衝我點點頭:“都聽你的少爺。”
這次斬釘截鐵的回答柳一真人的話:“我去,見見世面總歸是可以的,畢竟發生這樣的事,誰的心裡都不好過。”
柳一真人答應過,眼神裡閃過一絲欣慰:“那行,你有這種思想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完,她又“咦”了一聲,頭一歪,這才看到我身後的川子叔。
她的目光在川子叔身上掃過,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疑惑:“這位是……”
不等我解釋,川子叔一把推開我,搶先一步來到身前,開始自我介紹。
被他這麼一推,害得我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傢伙,川子叔為了引起柳一真人注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我一聽,這是在介紹呢?還是在相親呢,很難跟介紹牽連到一起。
“這是川子叔,我師父的朋友,這次來,也是他陪著我的。”我趕緊打斷了川子叔的話,自己跟柳一真人介紹。
“哦哦,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本事,只是陪著少爺來看看熱鬧。如果能幫上忙,自然好;幫不上,也不會添亂。”川子叔這才反應了過來。
一切就這麼說定後,中午也沒來得及在道觀裡吃飯,跟胡澈我仨打輛車直奔“林南大學”。
當我們跟司機說完去的目的地時,很明顯注意到他的身子緊繃,冷汗從臉頰兩邊流了下來,好像一提到這個地方,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老兄,你跟我們說說唄,這學校裡到底發生啥事了?”川子叔有些好奇的問。
“對呀,要是真有那麼害怕的話,我們去幹嘛?”胡澈也跟著問。
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單純只是學生失蹤,應該是吃驚、害怕,但不至於到他這種地步吧?
“那……那行吧,我就先簡單透露一點,因為我瞭解的情況也只有這麼多了。”
然後司機跟我們講了起來。
差不多在一個星期前,林南大學還本還是好好的,但是怪就怪在,那周的週一,早上……不能用早上來形容,應該是凌晨,凌晨三四點鐘時,天還一點都沒亮,整個校園乃至海城,都沉浸在一片睡意中。
三點零一刻,男生宿舍樓傳來噩耗,“301”男寢宿舍,位於靠窗的那張上鋪床上,一個男生從四樓跳了下去。
總共有五樓,別看樓層少,但是上下每一層之間,隔著很長的距離,高度也增加了。
十幾年前,經濟還不發達時,這所大學後面、包括宿舍後面,全是一片片土地,隨著經濟越來越發達,學校也就把後面的土地給翻修成水泥路,打算明年在這重新起一棟樓。
結果可想而知,男生落地的瞬間,身體直接發生了嚴重的變形,腦袋當場炸裂了,什麼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一直到上午八點,學校的保潔到宿舍樓後面清理衛生,才知曉這件事,因為現在正直夏天,屍體很快腐爛了一多半,蒼蠅什麼的滿天飛。
保潔聞到臭味兒後,走過來一瞧,嚇得當場吐了出來,捂著鼻子晃晃悠悠的跑到領導辦公室,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領導。
接著週二至週三,每到凌晨三點一刻,都會有男生跳下去,剩下那兩天,則是會有人消失,除此之外,女生宿舍樓還有一位姑娘失蹤了。
這件事一出,搞得全校人心惶惶,校長直接當場宣佈暫時放假,等調查好事情再來上學。
結果他的話引起了校領導的不滿,吵吵著放什麼假,還說讓膽小的先滾蛋,林南大學不養慫包,當著全校的師生、跟家長保證,一定會給他們個交代。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得知訊息我也是害怕的不行。”司機猶豫了一下,從車內後視鏡看著我仨又問:“三位確定還要去嗎?”
“去!”我川子叔還有胡澈,我仨同時說了出來。
“哎呀,你就不用操心了,知道是為我們好,只需要把我們帶到那,價錢什麼的,好商量。”胡澈拿出幾張一百遞給他。
“那好吧。”司機諾諾的說了一句。
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真的有這麼巧嗎,而且還是隻在上週發生,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懷著疑惑,我們幾個在林南大學門口停了下來,等我們下車,司機直接把胡澈給的錢又還回來了,語氣中滿是驚慌:“這……這錢不要了,祝你們好運。”
說完,一腳踩油門,飛了出去。
“走呀?愣著幹嘛。”胡澈拍了我一下:“不會是嚇得不敢走路了吧?”
“一邊去,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我只是在思考,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頭!”我一手推開胡澈說道。
就在這時,川子叔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裡面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