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見我吐完回來,雙腿軟得差點跪在地上,拍了拍我後背,“怎麼樣,還難受不,想要學習法術,就得先過這一關,你在一旁看著吧。”
“還行,就是猛的看到這個有點不適應。”
站在一旁的閆玉川,把飯放在地上跑過去檢視情況。
只見他媳婦身上的那捆粗麻繩已經松落在地,身體在一點一點的抽搐,面色發青,眼圈發黑,瞳孔變大,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清醒的狀態。
“老婆子,你醒醒啊!”閆玉川跪在他媳婦兒身邊,不停的搖晃著身體,他也不管自己媳婦兒身上那些嘔吐物,趴在腿上哭的撕心裂肺。
閆玉川哭了一會兒,聽到身邊隱約傳來喘息聲,他不可思議的抬頭一看,就見她媳婦兒猛地驚醒過來。
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她不停地揮舞著雙手,驅趕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隨時都會被嚇哭。
閆玉川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急忙抓住她的手,安撫道:“老婆子,是我啊,你別怕,別怕,這兒沒別人,你看看我……”
他媳婦卻像是完全沒認出他,眼神裡滿是驚恐,雙手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手,嘴裡還在不停地重複著那句別過來別過來。
閆玉川整個人都崩潰了,跪在我跟胡澈的身前,拉著我倆的手,面帶哭腔的說:“二位道長,您高抬貴手,救救我家老婆子吧,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我已經知錯了,我要是沒她下半輩子就全完了……”
我倆把他扶起來,就見胡澈說道:“既然你已知錯,小道就幫你這個忙。”
說完,他就讓閆玉川先在外面等著,老宅裡就剩下我跟胡扯,還有那個癲狂的女人。
胡澈在老宅子裡四處打量著,最後走到那女人前面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那裡有根長柱子,是整個陣法的重中之重,“小弟,找出硃砂筆跟八張黃紙符拿給我。”
我按照胡澈說的,在腰間的儲物袋裡翻找著,找到後,我就拿著這些東西走到他的身前遞給了他。
“你在一旁看著就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說話,更不要過來!”胡澈說完,把腳下的雜草全都放在了一邊,只留下一塊很圓、很方的平地。
胡澈拿起硃砂筆,隨便擠幾下在空曠的那塊平地上,畫出了一個八卦陣,在八卦陣的各個方位,胡澈都貼上了一張黃紙符。
做完這些,胡澈雙腿盤坐在八卦陣的後方,雙眼緊閉,雙手快速結印,具體是什麼我也看不出來,隨後結印在不停的變幻,他嘴裡還念道著:“乾坤定位,陰陽分明,八卦生變,邪祟無藏,現!”
最後一個字他很大聲的喊了出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胡澈唸完這些話,身前八卦陣上的黃紙符,還有老宅上面的燈,都在不停的搖晃,周圍的空氣下降到了很低,凍的我想打噴嚏。
“還不出來嗎?!”胡澈猛地張開雙眼,盯著女人的方向怒喝一聲。
幾秒過後,女人那邊除了在自言自語外,依舊沒任何動靜。
“夠了,你不過只是一縷殘魂罷了,要是再不出來,小心爺爺廢了你這殘魂!”胡澈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停的結印,然後逐個把結下的印點到那八張黃紙符上。
就在這時,女人身前差不多一米遠的位置,有一團黑影,露出一雙腳,在不停的在前後移動,時不時想往婦女的身上撲去。
聽見有人喊自己,那團黑影扭過頭,好像在盯著胡澈看。
“想認錯?晚了!”
說罷,胡澈這邊的印也剛好結完,而且每一個黃紙符上都時不時閃爍著一點金燦燦的光芒。
隨後那八點光芒像串糖葫蘆似的,連在了一起,而且線條也在一點一點的變粗,最後慢慢懸浮起來,行成一個八邊形金色框架,發出細微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胡澈眼神冰冷,雙手猛地一合,金八邊形瞬間光芒大亮。
“去!”胡澈低喝一聲,右掌往前猛地一推,金八邊形框架如同離弦時間,伴隨著破空聲響,直直朝著那團黑影飛了過去。
黑影想要逃避,但是那八邊形框架也不是吃素的,速度極快,牢牢的套在它的身上,黑影到哪,都能一看了之。
黑影即便被套上了框架,仍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胡澈早已看穿了它的意圖。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身形一晃,直接從地上一躍而起,同時伸手拔出背上那柄寒光凜凜的長劍。
劍身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鋒利。
“還想反抗?無知!”胡澈大喝一聲,身形如俊,瞬間衝到黑影面前,高高躍起,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尖直指黑影要害。
金色八邊形框架在這一刻與胡澈的劍意完美契合,光芒大盛,將黑影徹底籠罩其中。
劍鋒所指,無堅不摧。
胡澈這一劍下去,只見那團黑影周圍瞬間散發著無數的黑氣,最後腳下影子一晃而過,消失在胡澈面前,就連身上的框架也隨機不見了。
“小弟,快叫閆玉川把他媳婦兒扶出去!”胡澈衝我這邊喊了一聲。
我連忙答應下來,跑了出去就見閆玉川一直在外面來回走動,我趕緊讓他進去把他媳婦兒扶出去。
閆玉川一聽,眼角的淚輕輕劃過,衝進去抱起女人就準備走。
胡澈低頭掐指一算,頓感大事不妙,提著長劍朝老宅門口那邊追去。
然而就在這時,那團黑影卻又憑空出現,“嗖”的一下從我身前穿過,衣角都在微微搖曳。
“殘魂也好,本體也罷,只要敢出來傷及無辜,那就得死!”胡澈再次低喝一聲,舉起長劍朝門口方向使勁甩了出去。
長劍幾乎是貼著我的頭皮劃過,在黑影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直直插進地面……
隨著黑影的散滅,中年婦女“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濃稠的黑血,意識也逐漸甦醒,勉強說出話來。
“道長我家老婆子她……”閆玉川揹著他媳婦兒問道。
胡澈嘆了口氣,來到他的身前說:“還沒完全好,你挖的墳墓其中肯定有一個來找你報仇了,剛才消滅的只是那物體的一縷殘魂,真正的本體還不知道在哪貓著呢,不過只要殘魂一沒,它的道行肯定大幅度下降。”
“啊?”閆玉川顯得很是慌張,“那咋辦呀,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去搞什麼寶貝的。”
“也不是沒辦法,那這樣吧,明天你帶我們去你當年那坐山上,說不定在那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