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嘛,有啥事不能好好說,哭哭啼啼的。”
趁著他倆閒聊之際,我的眼睛不自覺往屋裡看去。
客廳裡雖然不大,一室一廳,不過收拾的確是有模有樣。
一張小茶几上擺放著幾本著名作家的書,旁邊還有杯涼透了的水。
聽川子叔說這女生是合租的,不過那人已經跑了,現在只有她一個。
“先彆著急,我有辦法能幫你。”
一聽到這話,那女生瞬間直起了身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變得通紅,她把頭髮別到了耳後,順帶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就少拿我尋開心了,別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你能解決?”
川子叔被她的這番話堵的啞口無言。
站起身把我給拉到了他旁邊,笑著說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少爺,姓王,你也可以叫他王少爺……”
“所以?你就拿個小孩子過來糊弄我,把我當三歲小孩呢?”
這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女的我也不認識,只能全靠川子叔發揮了。
他把我的身份給這女的說了一遍:“我是看在咱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才過來幫你,這孩子雖然年輕,但本事不小,你信好,不信也好,反正事就是這麼個事。”
那女人聽了川子叔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信,又重新看了我幾眼,最終嘆了口氣:“還是有點不太相信,這娃娃才多大呀,傳出去說他能處理鬧鬼的事,誰信啊,你帶著他趕緊走吧,我的事自己想辦法。”
講真的,這是我接生意以來,頭一次心情這麼不美麗過。
我是誰?風水師啊,身份、地位何其尊貴,而且還有個那麼厲害的師父,別人怎麼樣我不管,在我這,向來都是顧客親自找上門,說一下問題出在哪裡,然後我再根據他說的,判斷推理,最後到實地一看,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我年齡確實小,這點我無話可說,難道年齡小就什麼事也做不了嗎?
可現在,卻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到處指點,這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要不是看在她是川子叔朋友份兒,早撂挑子不幹了。
人活世上是為了賺錢不錯,但有的能錢能賺,相反有的錢不能賺。
當然,這些話只是我個人的意見。
川子叔見我不太高興的樣子,有點自責,拍著我肩膀安慰道:“少爺,你先別生氣,我再跟她好好說說,實在不行那咱們就走,就算是我朋友,也不能欺負你。”
然後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語氣跟剛進門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你別小瞧了這孩子,他師父可是風水圈裡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就是想帶過來給你幫幫忙,結果你嫌棄這嫌棄那的,但在這也不幫了,想找誰找誰。”
那女的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川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事兒太邪乎了,我怕到時候解決不了,反而更麻煩。”
“要不這樣,你先讓這孩子說說他打算怎麼辦,要是說的有模有樣,我就讓他試試。”
川子叔扭頭看向我,好像在說讓我給她看點真本事。
我嘆了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簡單說說你家的情況,我好提前瞭解一下。”
女的也很配合,認真描述著她知道的事。
“這不是五一放假麼,我就想著回趟老家看看,我媽因為受不了城市的生活,早些年就回去了,然後我回去的當天晚上,好像是半夜十二點多那時候,起來上廁所,突然看到有個人影從我身前一閃而過。”
“當時我以為是看花眼了,也沒放在心上。”她頓了頓,眼神又恍恍惚,“後來那幾天,離譜的事情就越來越多了,而且還都是晚上。”
我豎著耳朵認真聽,示意她繼續說。
“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地上拖東西,還發出嗚嗚的哽咽聲,我怕的不行,也不敢往樓下看,只好蒙著被子睡了。”
“到了第三天,我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嚇得不輕,於是就忍不住問我媽,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過了好久才說,我家的房子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我追問道。
“她之前搬過來那會兒,也經常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發生,半夜裡總能聽到奇怪聲音,有時候是敲門聲,有時候是樓上紛雜的腳步聲,可家裡明明只有她一個人,我媽還說,有次半夜起來想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於是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可當她走近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這就稍微有點離譜了,既然能聽到聲音還能看到,那就說明髒東西已經纏上她家了。
目前只是聽她一面之詞,還還不能決定到底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鬼物,必須親自到那地方看看才行。
川子叔在一旁插嘴道:“這種情況我也遇到,之前我租了個房子,這房子的主人是出過事的,具體啥事我也不清楚,自從那以後,各種離譜的事就層出不窮,嚇得我趕緊把房子給退了,這才啥事都沒有。”
我心中一沉,根據他倆說的事實開始分析道:“這種情況聽起來確實挺唬人的,不一定是鬼,可能是房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鬆了,風一吹也會發出響聲,至於看到的人影,有可能是光線比較暗,或者大腦疲憊形成的幻覺。”
聽他們說的確實跟真的一樣,我師父跟我說過,風水師不能盲目信從,更不能引導他人相信一些世界上不存在的東西,不然的話會受到因果報應。
我只能不停的把她引向正規的思想上。
那女的卻搖搖頭,眼神堅定的很,好像真覺得有髒東西存在似的。
“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特別真實,每次看到那些影子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股十分冰冷的氣息,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盯著我看一樣。”
事已至此,我也沒啥好說的,只能去現場看看了。
期間女的還告訴我說她叫“李菲”。
我撥出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對她說:“那行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帶我過去看看,你放心,要是情況解決不了,我一分都不會收你的費用。”
我們三人一同決定,下午回趟李菲的老家。
李菲老家說起來還挺遠,快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直接出省了都。
比起上次跟胡澈去那個千崖溝,這個旅行更緊張、也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