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他們的戰場從沙發轉移到了床上,在整整兩個小時過後,徐天尋渾身赤裸躺在高存的懷中。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她睜開了自已因為舒適而緊閉的雙眼,掙扎著從他的懷中爬了起來。
“怎麼啦?”
“那個小姑娘——”
“哪個小姑娘?”高存納悶。
“就是那個——秋什麼的來著——”
儘管她知道,本該濃情蜜意的此刻問出第三個人的名字真的很掃興,可她就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過。
雖然年齡不再是幼稚的小女生,可因為真心的喜歡,讓她控制不住的有些吃醋。
“啊......你說米秋......”
少年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把那雙雪白柔軟的雙手,放在了自已的手心,然後抬起頭看著她,眼中含笑。
“我的天尋,你吃醋了。”
她不想承認,她才不要承認!
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試圖掙脫他的手來表達自已的不在意,卻被他握的牢牢的,怎樣也無濟於事。
徐天尋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已在他身邊,竟然平生第一次有了戀愛中小女孩一樣的感覺。
她不想去看高存漆黑的瞳孔,怕自已的靈魂都被吸了進去,可那隻他握住的手的指尖,竟被那無禮的少年輕輕含進了口中。
她又驚又羞,臉上還未散去的潮紅再一次爬了上去,他看到她的反應很是滿意,輕輕吐出她的手後,用舌尖貪婪地舔了舔上唇——
“你覺得,我會喜歡她嗎?”
人類這個生物,還真是無情。
對待不喜歡的人,更是殘忍。
“可是......她喜歡你。”
徐天尋垂下眸子,她不討厭那個胖乎乎的小姑娘,任誰來看,他們兩個應該都是更相配的。
“那又怎樣?”
似乎很吃她這一套,高存翻過身子,將她徹底籠罩在自已身下,拉過她的手十指緊扣,笑意幾乎要溢位眼睛。
“那是她自已的事情——”
“反正——”
“我只喜歡你——”
“我只喜歡,我的天尋——”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已經不如之前那樣滾燙了,卻好像蠶絲般柔軟,帶著甜絲絲的蜜意,輕盈又纏綿。
徐天尋閉上眼睛,感受到那兩瓣唇在身上游走,心一橫,決定與其躲躲藏藏,不如好好享受——
她決定,給這個等待了自已很多年的男人,一個機會。
雖然,他們之間相差了整整11歲,剛滿二十週歲的高存還在讀大二,而她,已經31歲了。
內心已經接受了他與這段感情,可她深知他們之間的阻礙還有很多,在歷經了兩段失敗的感情後,她早已沒有了誰共度一生的奢望。
更不要說,儘管她一直想要逃離不去想,可在做出這個決定的瞬間,高雯的臉還是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全都是她的樣子。
初識時她救她的樣子、她們分別時擁抱不捨的樣子、她未婚生子,她去看她的樣子、她罵她婊子時的樣子、和她求她放過高存的樣子。
而高存,除了她點頭的滿心歡喜,心中已經裝不下任何人或者任何情緒了。
雖然,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終於擁有了眼前這個女人,他愛了整整四年的人,但他還是選擇完全尊重她。
他知道,自已還是太年輕,還不懂得怎樣去愛,可他還是願意為了她去學習,去努力,去變成一個更好的男人。
總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天尋身邊。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幾乎都甜到冒出心形的粉紅色泡泡。
嚴格來說,徐天尋是高存的初戀,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的,長年以來的愛意終於得到了釋放,高存只覺得,每天都如同踩在雲端上,幸福到不知所措。
他們第一次如同尋常的情侶那樣去看了電影,徐天尋被熒幕裡的怪獸嚇得手心出汗,把高存的手捏的通紅,他也捨不得放開;
高存帶她第一次去了電玩遊戲廳,他們肩並肩坐在私密包間的沙發上,玩了一款又一款遊戲,徐天尋上手超快,不過半天就擊敗了他。高存笑眯眯地摸摸她的頭,還要親一口臉頰當做獎勵;
他們第一次去徐天尋最愛的火鍋店約會,接待他們的領班見到又高又帥、十分惹眼的高存,又見到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偷偷在私下裡滿臉羨慕地對徐天尋說,姐姐,你男朋友真的好帥哇;
徐天尋覺得,和高存在一起,自已也變得年輕了起來。
和陳牧在一起時,她總是很難完全展示自已的活潑和真實的性格,陳牧會覺得她女孩子家家,不應該“這樣”,也不應該“那樣”;
可高存從不干涉她的喜好,她笑,他就笑得比她還要開心;她生氣,他一定第一時間安慰哄好,情緒價值拉滿後,再幫她共同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從寒假到過年的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為了能夠多和他待一會,徐天尋一改以前從不把工作帶回家的習慣,能回家乾的都帶回家去完成。
她坐在地毯上看檔案、寫方案的時候,高存就會做點清淡的飯菜等她,很多次困到自已睡著,等她工作結束吃飽了以後,再跑到床上鑽進被窩,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
由於過往的四年,高存總是會做有關她的夢——以至於每次被她的體溫驚醒時,他總會下意識的,用力抱緊她。生怕這段時間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幻想出來的一個美好的夢境罷了。
“高存那小子——喂,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高雯正和自已的閨蜜吐槽著,大概是年關歲尾了,徐天尋最近忙碌的很,高雯已經很久沒吃到她的手藝了。
就連自已那不省心的兒子,也每天早出晚歸——有時甚至乾脆不歸,完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啊,我在,我在聽,你說。”
徐天尋強迫自已集中注意力——可高存的唇正在她的身上游走,徐天尋只覺得自已好像被扒光了扔在街上游街示眾那樣羞恥,她忍不住想要踹開那囂張的男生,四肢卻又酸又軟,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