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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面交鋒

“誰呀?”從門鈴中傳來聲音,似乎是李子劍。

“李經理,我是歐陽,有事前來請教,不知道是否方便。”

歐陽深知若是事先告知李子劍自已來訪的計劃,李子劍有無數個藉口來拒絕,可是現在人已經來到門前,李子劍絕對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歐隊長?請進請進!”

鐵門嘩的一下自動旋轉開來,歐陽和陳平走進院子,門自動關上。院子裡,花木林立,層次分明,看得出是經過專人規劃設計,並有人精心打理的,靠裡邊,有一處涼篷,下面擺放著咖啡色的圓桌和座椅。

“歐隊長,陳警官,什麼風把你們二位吹來了?”

“不請自來,請原諒!”歐陽說。

“哪裡的話,歐隊長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二位請裡面坐。”

歐陽和陳平換上拖鞋來到客廳,廳中寬敞明亮,米色的沙發置於中央,沙發正對著的牆上掛著兩幅歐洲的油畫,沙發一邊是造型奇特的置物架,上面放了各種花瓶、玉器、石器等,沙發另一邊是一套古樹做成的實木桌椅,上面擺放著刻有精美花紋的茶具,靠牆的位置正對著那些玉器和瓷器。好一箇中西結合!

陳平看著這宮殿般的房子,兩眼放光,心中羨慕不已。李子劍請歐陽和陳平到茶桌旁坐下,按下燒水壺的開關,水開始加熱,在燒水的聲音中,李子劍問歐陽:

“不知道歐隊長這次為什麼事而來?”

“是這樣,我們檢視了金都縣過去幾十年的案件卷宗,其中有一個是關於你堂哥的女兒李姝彤,也就是你侄女,二十七年前中毒而死,我們懷疑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李子劍聽後,非常驚訝,楞了一下,說:

“不會吧?”

“千真萬確!”陳平補充說。

“導致李姝彤中毒的昆明相思子,只有雲南有。”歐陽停了片刻,注視著李子劍,接著說,“我聽說李經理經常去雲南,而且妻子也是雲南人,不知道李經理有沒有聽說過昆明相思子?”

“沒聽說過,我去雲南是去大理,昆明只是經過,並沒有長待,所以也沒有機會接觸到歐隊長說的這東西。”

李子劍說話依然不慌不亂,但是有幾分故意避嫌的意味。

“我記得上次和李經理聊天時,李經理說過全中國除了本省,外省中只去過新疆,怎麼會把妻子的老家雲南都給忘了呢?”歐陽馬上發起攻擊。

“是嗎?我是這麼說的嗎?可能我的表達有些問題,我當時是想說去外省旅遊只去過新疆,因為我和我老婆去雲南是去看望我丈母孃,不是旅遊,而是回家。”李子劍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我們得知你丈母孃2015年就過世了,可這之後,你和妻子還是每年都去。”歐陽步步為營。

“沒辦法!我老婆嫁得太遠,老是想家,我只得每年陪她回去一趟。”

“李經理夫妻感情深厚!可以理解!不過要說到去外省的目的,李經理去新疆恐怕也不是旅遊,而是工作吧?”歐陽不依不饒。

這下把李子劍問得啞口無言了,雖然他表情還是很鎮定,可是面對歐陽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也想不出太好的應對之法。

“歐隊長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李經理別誤會,我們是想問李經理或者你夫人在雲南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有沒有得罪過誰?”

李子劍想了想,疑惑地說:

“沒有,而且這和我侄女的死有什麼關係?”

歐陽看看陳平,陳平立刻心領神會,對李子劍說:

“是這樣,我們沒有發現你堂哥李子鋒夫婦有什麼仇人,也沒和誰有過經濟糾紛,所以,我們來問問你。”

“在李姝彤出事前幾天,你突然從新疆回來,據我所知,你工作的礦場雖然在1992年6月因為一起事故而停工,但1993年春天就重新開工,你也重新去新疆工作,而且產金量非常大,在這樣日進斗金的時刻,你為什麼突然跑回家?”歐陽問李子劍。

“本來這是家事,我不願意跟別人說,不過你們又問起,我也只好和盤托出!”

開水已經燒好,李子劍卻忘了泡茶,他跑到沙發旁的櫃子上拿了一盒雪茄回來坐下,掏出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長長地吐著煙霧。

“兩位抽的話自已拿,不用客氣。”

李子劍伸展一下夾著香菸的左手,從未扣釦子的襯衣袖口露出一支金光閃閃的手錶,那一道金光正好閃到歐陽的眼中。

“新疆天冷,我們礦場三四月份才開工,九月份正是產金的黃金時期,我這時候回家是因為我嫂子鄭丹打電話到鎮上求我回去。”

“求你回去?”歐陽問。

“對!給我打電話前一天,有幾個人在我堂哥家打牌,打牌的過程中我嫂子去給他們送水果吃,其中有個人故意摸了一下我嫂子的手,我嫂子很快把手縮回,但什麼都沒有說,這一切被我堂哥看在眼裡,當場就跟這流氓打起來,桌子都掀翻了,大家都攔不住。偏偏,這無賴是我嫂子初中同學,以前追過我嫂子,我嫂子和我哥結婚之前,這傢伙還糾纏不休。這事一直是我堂哥心裡的一道坎,可我不知道他和這流氓後來為什麼和好了,還在一起打牌。但這次事情之後,我堂哥把舊賬都翻出來,跟我嫂子吵得不可開交,非得說彤彤是我嫂子跟那流氓生的。我嫂子沒辦法,只能打電話跟我說,我為了處理哥嫂之間的問題,第二天就匆匆趕了回去。”

“也就是說,是你堂嫂鄭丹打電話,你才從新疆回家的?”

“是的,我回去後,我嫂子已經帶著孩子回了孃家,只有我堂哥在家。我勸了好久,可他當時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冷靜一些後,我買了好酒好菜,和他聊了一晚上,他終於同意第二天由我去我嫂子孃家把她們母女倆接回來。”

“那天晚上你和李子鋒說了什麼?”

“具體不記得了,大概就是些我嫂子對他如何好,行為一直都很得體之類的,說了些以前的事。”

“你去接你嫂子和侄女是什麼時候?”

“就是彤彤出事的那一天,上午接回她們母女倆後,下午我就帶她們去金山鎮水庫玩,沒想到就出了這事。”

“你們去水庫玩之前,李子鋒在哪?”

“在家!”

“你嫂子帶著孩子回到家後,和李子鋒有見面嗎?”

“有。”

“當時兩人都是什麼反應?”

“兩人都不說話,但情緒都正常。”

“根據李子鋒的口供,在你們去水庫後,他晚上去了同村的劉老二家中打牌,一直打了一個通宵。”

“是的,他可能需要做點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彤彤中毒後,我打家裡電話,沒有人接,他可能打完牌也沒有回家,直到又過了一天他才知道彤彤出事,他為此非常自責。”

“你認為李子鋒有可能殺李姝彤嗎?”

“絕不可能,我堂哥什麼事都寫在臉上,高興就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他如果要殺人,直接拿著刀就下手了,想不出這樣的方法。”

“李子鋒和鄭丹夫妻倆平時關係如何?”

“兩人就是很正常的一對夫妻,不會大秀恩愛,也不會大吵大罵,除了這唯一的一次。”

“既然兩人感情還算正常,為什麼李姝彤死後,鄭丹一直認為是李子鋒殺了她?”

“我想還是因為那次爭吵吧!一個女人被自已丈夫懷疑後,可能也會不相信自已的丈夫。”

“你認為鄭丹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我不是很瞭解她,從她嫁給我堂哥,到彤彤出事,五年時間,我從高中到後來去新疆淘金,每年在家裡待的並不多,見我堂哥堂嫂的時間也不多。”

“可是,在她和李子鋒吵架後,她卻選擇給你打電話,說明她很信任你。”

“這也很正常,我91年去新疆淘金賺了點錢回家後,給堂哥家建了新房,從這之後,他們全家都很感激我,覺得什麼事都可以依賴我,有事也就總是找我商量。不過,就我嫂子嫁過來這幾年來看,我覺得她不會做不得體的事情。”

“那結婚之前呢?”

“歐隊長這話什麼意思?”

“李經理別誤會,我沒有任何的揣測,我只是想了解更多和案子有關的事實,任何細節都有可能幫助破案,我相信作為李姝彤的叔叔,李經理也想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覺得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是鄭丹在和李子鋒結婚前,確實和廖小江,也就是你口中的流氓關係曖昧。這一點廖小江之前也承認了,而鄭丹也並沒有明確地否認。”

“我覺得這個廖小江很有問題,在鄭丹沒嫁給我堂哥之前,廖小江確實追過鄭丹,可他也就是隨便說說,未必是想娶鄭丹,他是耍流氓刷慣了,後來聽說鄭丹和我堂哥快結婚了,當著我堂哥的面說喜歡她,可是這次又被拒絕了,之後好長時間沒來找她。他差點把鄭丹和我堂哥的婚事給攪黃了,我堂哥為此生氣了好久。所以,我沒搞懂為什麼他後來還允許廖小江來家裡打牌。”

“李子鋒之前是這麼說的,他說之所以讓廖小江來家裡打牌,就是為了檢驗鄭丹是不是和廖小江糾纏不清,有幾次,鄭丹從他們打牌的地方經過時,他就發現鄭丹都和廖小江眉來眼去,所以廖小江摸鄭丹的手那一次,他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

“這個他沒跟我說過!”

“就像你說的,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和別人說,即使是像你這樣的親人。”

“我認為廖小江調戲鄭丹,就是想故意激怒我堂哥,破壞他們的婚姻,他好乘人之危。”

“可鄭丹和李子鋒離婚後,並沒有和廖小江在一起。”

“這更能說明鄭丹不喜歡廖小江,可廖小江是流氓心態,能得到最好,得不到就毀掉也很開心。我甚至懷疑是廖小江下毒殺了彤彤,以達到毀掉我哥嫂婚姻的目的。”

“我們會把你剛剛說的作為案件的線索加以調查。”歐陽故意順著李子劍的話。

“那就拜託歐隊長,有結果一定要通知我,感謝。”李子劍也假裝客氣地說道。

“好的,打擾到李經理,真是不好意思!”歐陽和陳平站起身說。

“兩位請慢走,恕我不送了!”李子劍也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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