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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物證送檢

由於張梁的死發生在新疆,而且目前瞭解的線索有限,歐陽並沒有在給陸輝的資料中提及金山鎮案件,他打算後期再進行調查。徐坤焦急地等待了三天,終於等來了陸輝的通知,按照省公安廳的指示,陸輝批准成立“相思子中毒系列舊案”特別調查小組,歐陽任組長,石益民任副組長,同時,按照歐陽的提議,徐坤和市公安局司法鑑定中心的技術骨幹古月也是小組成員,另外,陸輝在與歐陽和石益民商量的過程中,石益民提議陳平加入小組,歐陽也同意。石益民得知歐陽翻出此案後,心裡很不痛快,本來當初讓陳平聽從歐陽的指揮就是為了監督歐陽,現在更得有人看著歐陽,他明白自已這個副組長形同虛設,只是上級為了他和金都縣公安局的面子,因此,石益民一直不太積極參與這件事。他沒想到的是他一手安排的陳平早就對歐陽欽佩不已,現在更是言聽計從,不但沒有完成石益民所說的監督歐陽的工作,還為歐陽衝鋒陷陣。歐陽也早已看出陳平骨子裡渴望破案立功做出成就的心態,在這小小的金都縣並沒有太多機會可以施展拳腳,如今機會來了,陳平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而且歐陽確實也需要一個熟悉金都縣公安局以及金都縣的人幫自已,因此,就算石益民不安排陳平進小組,歐陽也會主動申請讓陳平加入。石益民這樣一來,反而幫了歐陽一個大忙。

但是最開心的要屬徐坤,他一直喜歡古月,表白了好幾次都遭到古月的婉拒,徐坤天生樂觀,他認為只要古月沒有說不喜歡自已,就表明她很有可能喜歡自已,實際上,就算古月說不喜歡自已,他也會窮追不捨。雖然他們都在楓城市,但是徐坤在區支隊,而古月在市局司法鑑定中心,再加上古月是工作狂,徐坤很難見到古月。

徐坤領著古月來到金都縣公安局,碰上前來迎接的陳平。

“我來介紹,這位是金都縣公安局的骨幹刑警陳平”。

“這位是市公安局司法鑑定中心的技術精英古月。”

古月和陳平相互微笑著握手問好。

“歐隊人呢?”徐坤問。

“還在裡面和石局討論案情!”

“走,我們先去歐隊那報道!”徐坤對古月說。

“在二樓,石局按照上級的要求在二樓專門找了一間安靜的會議室作為特別調查小組的辦公室。”陳平說。

三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剛走出電梯門,就聽到爭吵的聲音。

“那你也不能瞞著我,偷偷地查。”

“我沒有瞞著你,所有的案卷都是在你的授權下,在周紅的監督下檢視的,我只是將案卷資料進行了梳理,對其中一些細節進行了更詳細地查詢,這些,我想我沒有義務告訴你石局長吧?”

“沒有義務告訴我,還是你故意瞞著我?你懷疑我和這個案子有關?”

“這兩個案子發生的時候,你還沒來金都縣,甚至都還沒當上警察,你怎麼跟這案子扯上關係?”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告訴我。”

“這次成立調查小組的時候陸局說了,要嚴格保密,在案情沒有取得決定性進展前,不能洩露半點風聲。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案子還有很多地方沒想清楚。”

“你是怕我走漏訊息,說到底還是不信任我。這是金都縣公安局,不是楓城市公安局,更不是你的刑偵支隊。”說完,石益民開啟門,揚長而去。

“你們先進去找歐隊報道,我有事先走了。”陳平說完,出去追石益民了。

“歐隊!歐隊長!”古月笑著。

“到了就好,你們來了,工作才能順利地開展。”

“歐隊,石局這……”徐坤疑惑不解。

“沒事,他就是死要面子。”

“這從何說起?”徐坤問。

“你想,你要是金都縣公安局局長,有人跑到你這來翻案卷,翻著翻著說你們金都縣公安局把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搞錯了,你會不會覺得沒面子?”

“可這案子也不是他石益民辦的,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二十多年前是跟他沒關係,他不來這當局長也沒關係,但是他既然是局長,在他的任上發現了這事,還是別人發現的,就跟他有關係,這個案子如果不能破,那他就會受到人們的咒罵,上級的批評。所以他才會不高興。”

“可他作為堂堂一個縣公安局局長,也不能置真相於不顧,置人的生命於不顧,置這身警服於不顧啊!”古月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憤憤不平地說。

聽到古月這幾句義正詞嚴的吶喊,徐坤暗暗叫好,但是此時此刻,實在不適合在歐陽面前表達自已對古月的愛慕之情,只是含情脈脈地看了古月兩眼。

“並不是每一個人在任何時刻都能站出來鐵肩擔道義。不過,石益民只是一時意氣,等他冷靜了,不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改天我再找他聊,現在,我們還是先工作吧!”

歐陽向古月詳細地介紹案情,並交待接下來的任務。分析板上寫著“金都縣相思子中毒舊案”,下方貼著四個受害人的照片以及各種線索,箭頭指向中間的位置是李子劍的照片。

“明天,我會叫陳平和我一起去會會李子劍,徐坤,拿到物證後,你和古月回市局鑑定。”

第二天早上,歐陽拿著檔案轉借申請單來找石益民簽字,石益民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默不作聲。

“既然如此,石局,我們今天就把事情說清楚,之前我如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原諒,但是我也是為了破案,相信這一點石局應該也能感同身受。站在石局你的立場,我也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可是,石局,有一點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二十多年前這案子不是你辦的,所以你今天不會因此而掉面子,更不會因此而受到懲罰,金都縣公安局也不會因此而背上不好的名聲。恰恰相反,在你石益民的任期內,金都縣公安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花了大量時間審閱以往卷宗,最終發現這兩個錯案,並及時上報,予以糾正,維護金都縣公安局的尊嚴,也維護了所有警察的尊嚴,更維護了司法公正。而這是在你金都縣公安局石局長的領導下完成的,你覺得人們會怎麼評價你?如何看待金都縣公安局?”

“你放心,你要查這個案子,我不會攔著你,你要任何協助,我都會派人配合你。”石益民接過單子,在上面簽了字,“但是,這金都縣公安局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得管著,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花在其它事情上,這件事,就只能辛苦歐隊長你了,當然,陳平會盡最大努力聽從你的安排。”

“石局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們了!”

歐陽從周紅那裡拿到兩本卷宗後,將物證交給古月,囑咐她一定要儘可能精確地檢測,但是二十多年前的東西,能不能檢測出有用的東西還不好說。

徐坤和古月帶上菸頭、頭髮、相思子這些二十多年前的檢材來到市公安局司法鑑定中心,一下車,古月就一頭栽進了檢測室,而徐坤只能坐在大廳裡焦急地等待,他時而去大樓外邊抽支菸,時而坐在大廳裡,翹著二郎腿玩手機遊戲。

古月換上實驗服,帽子、手套、口罩,全副武裝,這樣的檢測操作,她已經重複了上百次,早已經駕輕就熟,很快將所有的頭髮一一編號,加入裂解液。接著,古月將菸頭編號,放入對應的裝有液體的小燒杯中。相思子的處理相對麻煩一些,編號後,得一顆一顆的進行破碎,離心,層析柱等操作。這一切,古月都有條不紊地操作著。

幾個小時後,古月帶著相思子檢測的的結果從檢測室裡出來,看到徐坤躺在大廳的座椅上睡得正香,走過去一腳將徐坤踢醒,徐坤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發現古月正怒目圓睜看著自已,問道:

“搞定啦?”

“自已看!”古月將手中的檢測報告扔到徐坤懷裡。

徐坤拿著檢測報告,認真地看著,“怎麼沒有菸頭和頭髮的?”

“檢測DNA序列,能有這麼快嗎?”

“也是,我這一覺給睡傻了。呀,七點多了!”徐坤抬手看了看手錶說。

“可不是嗎?你是豬啊,到哪都能睡著。”

“我哪知道你在裡面待那麼久?”

“那你就一直在外面這麼幹等著?”

“我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裡面埋頭苦幹吧?”

“算你有點良心!不過,今天這事怪我,我進檢測室前忘了告訴你我要很長時間才能出來,以後如果再碰到這種情況,你就不用等我,該幹嘛幹嘛去。”

“能幹嘛?我又不能進去幫你忙,可不就是等你!”

“隨你!”說完,古月往外走。

“你去哪?”

“當然是吃飯,天都黑了,你不餓呀?”

“我把這事給忘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