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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死而復生的柳相權

“這麼多年過去了,柳公公您做的飯還是那麼好吃!哎呀!這烤羊腿,真的是太棒了!小時候最喜歡您做的烤羊腿烤雞腿了。”

薛浩然實在沒想到,這位密探部在大漢帝國的最高負責人“獵鷹”,居然是自己小時候,除了義父宋遠星之外,最疼自己的柳相權公公。

柳相權,大商帝國先皇洪武大帝時期的大內總管,同時也是洪武大帝最信任的身邊人,沒有之一。哪怕在很多人眼裡,柳相權只不過是一個宦官,是一個閹人,但其武藝之高強,頭腦之冷靜,一直是洪武大帝治國安邦的得力助手,沒有之一。

然而在十年前,洪武大帝因病駕崩,宮中傳出來的訊息是:柳相權公公因先皇駕崩傷心欲絕,為了洪武大帝在陰間有人做伴,柳公公選擇了追隨先皇而去,到陰間繼續服侍在先皇左右。

當然,並沒有人知道,柳相權公公是如何追隨先皇而去的,甚至,像薛浩然這種最為柳相權公公最疼惜的孩子,都沒能最後目睹柳公公的遺容一眼,宮中所言為:柳公公已經與先皇一同入土為安,只希望來也悄悄,去也悄悄。

在離開大商帝國,南下到大漢帝國之前,薛浩然每年都會給柳公公上香,紀念這位小時候十分疼愛自己的長輩,時至今日,薛浩然每當吃烤雞腿、烤羊腿的時候,都會想起小時候,柳公公親自下廚給自己烤的美味佳餚。

或許比不上御膳房裡的珍饈美味,但在薛浩然的童年記憶裡,柳公公做的烤肉,那就是華夏大陸的一等美食,自己就算是每天都吃都不會吃膩的說。

薛浩然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在十年後,在他鄉異國居然還能夠吃到柳公公親自做的烤肉,再吃回那童年的味道,這種感動,在一邊狼吞虎嚥的同時,薛浩然甚至眼角處都溢位了淚水。

“太好吃了,柳公公,我已經十年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烤肉了!”

“好,待會兒再給你烤。別嚥著,別嚥著。”

柳相權一臉慈愛的幫薛浩然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一邊給薛浩然衝著茶,讓他吃個夠後能夠解膩,這一舉一動,一景一幕,依稀同十多年前在對待著薛浩然一般。

在大塊朵頤,且喝過清茶解膩了之後,薛浩然這總算是滿足的摸了摸自己那鼓起的肚皮。

“哇!吃飽了!太滿足了!”

“滿足了就行,但會兒咱們可得好好敘敘舊了。”

柳相權公公示意著中年油膩掌櫃阿福將桌子收拾乾淨之後,便摒退其將茶行店鋪關上,留下自己與薛浩然兩人在內堂中,開始這十年來的回憶之路。

“我怎麼都想不到,柳公公您居然還在世上……”

看著柳相權公公那早已白髮斑斑的鬢角,薛浩然又不由的哽咽起來:“每年我都會給您上香,希望您保佑我身體健康,在外頭能夠化險為夷。真心想不到,在這異國他鄉,差點兒被人綁架走的情況下,是您救了我呀。”

“哈哈,那證明你每年上香上了有用呀……”

柳相權公公眯眼笑著:“放心吧。奴家不是鬼,是人,不信我捏捏你,看你疼不疼?”

“哎呀!這個還是算了……”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薛浩然一臉尷尬道:“我這小命,到時候被您給捏掉了,那可就沒辦法以後孝敬您了。”

“嘖嘖……”

柳相權公公同樣是笑著打趣道:“你這滑頭小子,十年不見,還是這麼滑頭!”

“哈哈哈哈!”

這一老一少,在互相打趣過後,薛浩然總算是平復下來這柳相權公公“死而復生”的激動心情。而平靜下來之後,薛浩然心中同時冒出了無數個問號,畢竟在薛浩然看來,柳相權公公這樣在異國他鄉“死而復生”,實在太驚世駭俗了。

出於對柳公公的信任,還有仗著柳公公小時候對自己的疼愛,薛浩然也是相當直言不諱的將問題直白的問出口。

只見薛浩然一臉天真好奇的問道:“柳公公,當年宮裡不是傳聞,您追隨著先皇一同仙去嗎?可為什麼,您就成了‘獵鷹’,就成了密探部在南邊的最高負責人呢?呃……甚至還成了這茗款茶行的大掌櫃呢?”

“這事說起來也挺複雜的……”

柳相權公公無奈的嘆了口氣,但他依舊是不假思索的將答案坦白給薛浩然聽:“離開大商帝國,潛伏到夷人這邊擔當密探部的最高負責人,這是先皇洪武大帝在彌留之際做出的最後決定。現在,知道密探部在南邊的最高負責人是我者,加上你,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可,先皇為什麼不選派別人,而是讓您親自到南邊呢?”

對此,薛浩然依舊是一臉不解:“先皇駕崩之後,天武大帝剛登基,身邊不應該得有一位熟悉朝政朝綱,能夠幫著天武大帝安穩度過這繼位動盪期的老臣子嗎?在我看來,那個時候您就是最好的輔政大臣了,可先皇為什麼要讓您在動盪期南下呢?”

“浩然,能夠想到這些,可見得這十年你可學習了不少東西呀……”

儘管薛浩然在言語上想到的不委婉不隱晦,但柳相權公公並沒有怪他,甚至是一臉欣賞的表情:“沒錯,先皇仙逝,天武大帝繼位,朝政肯定會進入到一段動盪期,天武大帝剛上位,難免會有些小人在背後作妖作怪,但能夠為天武大帝穩住朝政的人選可以有很多,例如你義父宋大元帥。而到南邊統領密探部整個大局者,選擇卻是非常的少。”

柳相權公公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到南邊統領大局者,不僅是需要被先皇絕對信任,同樣也能夠讓天武大帝信任,又需要武藝高強,大局觀明朗通透,最重要的是,身份隱秘,且在大商無牽無掛……”

說到這裡,柳相權公公自嘲一笑:“呵,我乃閹人一個,沒有家室所累,唯一牽掛著的便是洪武先皇。說實話,若不是先皇將如此重任委託於我,我還真的是準備自縊,跟著先皇一同駕鶴仙遊,永遠服侍在先皇左右呢。”

聽到這裡,薛浩然撇嘴嘟囔著道:“唉!柳公公,既然是如此安排,當時您怎麼在離開前告訴我一聲呢?就算不能告訴我,您也不到宋元帥府再看我一眼呢?”

“我也想去看你這小鬼頭的……”

柳相權公公一臉寵溺的拍了拍薛浩然的臂膀:“只可惜先皇的安排事出緊迫,在接受命令後,我便得連夜離開京都,趁著通商日結束前趕往南邊。不然,我還真想擠出點時間,到宋元帥府看你一眼的。”

說到這裡,柳相權公公笑著安慰著薛浩然:“好啦,別抱怨這些。咱們現在不就見到了嘛?而且,我還能給你這小鬼頭做頓烤肉吃呢,那時候去見你的話,可沒時間做烤肉給你吃,就得匆匆離去,按照你這小鬼頭的脾氣,估計又得哭鼻子嘍。”

“才不會呢……”

薛浩然被柳相權公公逗得噗哧一笑:“這次臥底任務是義父安排我過來這邊的,說不定是義父他老人家想讓我到這邊跟您重逢,讓您帶著我成長,順便學多些東西的呢。”

“哈哈,這個可能性可不大……”

柳相權公公嚀嘴笑著搖了搖頭:“宋元帥並不知道,密探部在南邊的最高負責人就是我。作為兩邊的最高負責人,宋元帥這十年來只知道‘獵鷹’這個代號,並不知道‘獵鷹’的任何身份細節。”

“啊?”

薛浩然再次愕然,只見其一驚一乍的問道:“柳公公,您說,義父他老人家是密探部在大商帝國的最高負責人?然後,你們這兩位老相熟,這十年來就只透過代號聯絡,您就沒有跟義父他表明過自己的身份嗎?”

對此,柳相權公公並沒有直面回答薛浩然的問題,而是語重深長的回應薛浩然道:“一切以先帝所佈下的大局為重,身份之事,待等華夏大陸為我大商一統再表明也不遲。”

薛浩然並沒有去深究太多,只見他點了點頭後,試探著問道:“所以,我這次所需要執行的任務,也是先帝在彌留之際所佈下的大局之一了?”

“是!”

柳相權公公一臉嚴肅認真的盯著薛浩然,一字一句的與其道:“你的任務,不僅是先帝一統華夏大局中的一份,甚至,是最核心的那一份!”

接下來柳相權公公的一句不容置疑的嚴肅之語,可以說是震撼得薛浩然語塞。

“你的任務完不成,那麼!這個大局,永遠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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