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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儲太師?

“薛公子,薛公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轎子已經停了下來,而昨晚跟段樂天促膝長談的薛浩然,此時還在轎子裡打著呼嚕呢。

無奈之下,領轎子的下人也只能輕輕叩了叩轎子的橫樑,小心翼翼的說道:“薛公子,我們到了,您醒醒?”

“啊?”

聽著轎子橫樑發出的“叩叩”聲,薛浩然這才睡眼惺惺的睜開眼,抹了抹自己嘴邊的口水,一臉迷茫的揭開轎子的帷幔。

“這麼快就到了嗎?”

薛浩然頂著驕陽,走出轎子,然而他卻發現,這雖說已經實在杭京城的城中心了,但距離自己的目的地講武堂可還有一小段路的距離,目測大概得有個兩三百米吧? 看著薛浩然一臉疑惑的表情,下人也是趕緊躬身,畢恭畢敬的解釋道:“薛公子有所不知,這講武堂門口是不能停轎子的,所以,我們也只能送您到這裡了,剩下小几百米路,還得勞煩薛公子您步行前往。”

“這樣呀……”

對此,薛浩然也是一臉疑惑道:“可是!之前儲老接我的時候,是駕著馬車到講武堂門口呀?”

“薛公子,情況不同呀……”

畢竟是段樂天的座上賓,下人並沒有因為薛浩然這略無語的問題而嗤之以鼻,而是依舊保持畢恭畢敬的態度,認真的給薛浩然解釋道:“如果沒錯,儲太師接您的時候,講武堂應該是還在放假的吧?最重要的是,儲太師身份非凡,這會兒要是他老人家的轎子,那確實是可以直接抬到講武堂門口的。”

“儲太師?”

聽著下人對於儲老的尊稱,薛浩然頓時有些被震住了,甚至乎,原本睡眼惺惺的他,也在這會兒頓時清醒了過來。

“薛公子不知道嗎?”

對於薛浩然如此震驚的態度,下人也是相當的疑惑。

這會兒,下人內心裡也是不由的嘀咕了起來:真是夠奇怪的,這個薛元帥府上的年輕人,居然會跟自家少爺這般交好? 畢竟,這薛家和段家,也就表面上交好,實際上嘛……他們這些服務於段家的人都知道,兩家實際上那叫一個老死不相往來,名副其實的“表面兄弟”罷了。

然而,自家少爺居然是連御轎都給這薛元帥府上的人坐?要知道,這還是第一個坐上自家少爺御轎的人呀!

最重要的是,這年輕人,在儲太師的行宮都住了一個多星期了,居然聽著“太師”二字會如此震驚?

但薛浩然如此震驚的態度了,也就意味著,自己不應該說太多了——或許,是自家少爺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也或許,是儲太師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吧? 於是乎,這非常明曉世故的下人也是話鋒一轉,只見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薛公子,我們也只能送您到這兒。您還是早點兒到講武堂報道吧?在這裡,祝福薛公子在講武堂學業順利,未來仕途節節高升。”

說罷,下人順勢躬身,給出了自己最誠懇的態度表示。

“好!”

薛浩然點了點頭:“那你們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有機會溜出來就去找他玩。”

“放心,我們會代薛公子轉告給少爺的。”

薛浩然見這段樂天的下人“太極”打得這麼溜了,他也沒有刻意追問這“儲太師”究竟是怎麼一說——薛浩然相信,就算自己追問下去,這個相當機靈的下人也會繼續給自己“打太極”的說。

這裡,薛浩然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大漢帝國皇族段家啊!哪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也能如此機靈過人! 於是乎,薛浩然在啟程之前,還不忘問了這個機靈下人的名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告訴我名字!下次見你家少爺,我得好好表揚表揚你。”

“啊!薛公子過獎了!”

對於薛浩然如此表揚,這下人同樣是寵辱不驚。

只見他也沒有做任何的推辭,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名為:夏津。為我家少爺府上一名普通官家罷。”

然而,這個叫做夏津的下人並沒有告訴薛浩然更加具體的,例如:自己其實為段樂天府上的總管家,在段樂天出外歷練的幾年裡,一直是事無鉅細的打理著府上的大事小事;更沒有告訴薛浩然,自己官封五品,哪怕在這杭京城內,大多數人看到自己都得尊稱自己一聲“夏管事”。

若不是因為親眼看著自家少爺與薛浩然如此交好,實際上,夏津壓根就不用如此畢恭畢敬的侍候著薛浩然的說——哪怕薛浩然貴為講武堂策堂新生,但說到底,薛浩然現在只不過是個學生罷,怎麼跟自己一個五品官員比較呢?

但是,也因為做到他這個身份了,所以,對於很多事情看得非常透徹。

哪怕薛浩然現在身份平凡,哪怕薛浩然真不是薛元帥府上之人,但就他能夠考進入到講武堂策堂的身份,再加上與自家少爺關係如此不凡,這足以揣測得出,此子未來絕非池中之物!

所以,夏津也無所謂放低身段的與薛浩然接觸了。

夏津完全有理由相信,薛浩然未來肯定遠在自己之上的!

“夏津嗎?”

對此,薛浩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名字不錯,我記住你啦!有機會溜出講武堂再見吧。”

“好的,薛公子您走好了。”

與夏津分別了之後,薛浩然獨身一人往講武堂的方向緩緩走去。

他同樣也發現了,周圍也有一些馬車轎子,都大概的在距離講武堂兩三米的範圍外停下,而馬車內或者轎子內那些意氣風發的莘莘學子們,也無不是帶著一顆信仰的心,一邊望著講武堂的大門,一邊走向那即將改變他們未來的殿堂。

好吧……有一個人例外。

薛浩然才不管那麼多規規矩矩的呢。

反正,講武堂的方向也早已經摸清楚了,所以,這會兒薛浩然連路都不用看,就低著頭若有所思的往講武堂的方向走去。

儘管還沒有在講武堂裡面上過一天的學,但對於這周邊的環境,薛浩然已經是閉著眼睛都能隨意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畢竟,就算進入到講武堂中就遇上了“荊棘”,那也得協助他完成此行的臥底任務呀!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可能得在這講武堂裡面生活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所以,在之前還沒開學的閒暇時間裡,薛浩然也早已經摸清楚講武堂周邊的大街小巷——哪裡有灌湯包子賣,哪裡有揚州炒飯賣,哪裡的宵夜檔開到四更天,哪裡的煙花之地小姐姐比較水靈靈,哪裡的小旅館又舒適又實惠……

當然了!薛浩然也很美名曰的給自己摸索這些地方找了一個“名義”:說不定,“荊棘”潛藏的地方,就在這些不起眼之處呢! 畢竟,明禮告訴薛浩然:“進入講武堂之後,‘荊棘’自然會找上你。”

並不是明確的告訴薛浩然:“‘荊棘’就在講武堂裡面潛藏著!”

只是吧,這幾天的摸索下來,薛浩然也確實沒有發現有關“荊棘”的頭緒——去的每一個地方,按照薛浩然的直覺,那一個個都是淳樸的辛苦生意人,實在沒有比較像來自大商帝國人士的特點。

這會兒,薛浩然若有所思的,並不是那個連一丟丟特徵都不知道的“荊棘”,而是在想著剛才夏津提到的三個字“儲太師”! “太師!嘖嘖!”

就薛浩然所知,太師這一職務,無論是在大漢帝國還是在大商帝國,都是正一品的官階!

這也就意味著,除了皇帝、太子、皇子、親王這些皇族直系之外,就輪到太師這一級別了,甚至乎,在大漢帝國可以說是一手遮天般地位的薛大元帥,在官階上,也只是跟太師同級別罷了。

如果儲老是大漢帝國的太師,那麼,以儲老的身份地位,那不可謂是呼風喚雨。

然而,這不是關鍵! 最關鍵的是!一位當朝太師,正一品的官員,居然對段樂天這麼一個還不足20歲的毛頭小子馬首是瞻,言聽計從? 這其中,不夾雜著很多的資訊碎片嗎?

在思路捋清楚之後,薛浩然也基本可以確定,段樂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身份了。

“難得呀,真是難得……”

薛浩然呢喃著,似乎,對於段樂天這個身份也是相當的感慨,或者說,對於段樂天這個身份,還對自己如此真摯相當的感慨。

然而,薛浩然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後,又突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麼呢?”

就在薛浩然自言自語走著的時候,突然一把低沉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