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歸,也就是後世著名的三峽旅遊區,這一塊的水域很大,很適合修築水壩。可惜的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自然沒法修築出後世的三峽大壩。
江面淺攤上有塊非常大的平地,平時不漲水的時候,那是絕佳的練兵場所。
本來以兵貴神速來講,劉禪應該讓魏昌率一千精銳立馬趕往馬鞍上,搶奪先機。
但是初來乍到,劉禪不免有很多顧慮,尤其是四小強水平怎麼樣,如果首戰就不利,到時候向寵他們來了,自己可就被動了。
所以,等向寵大軍到,讓巴山將領去打是最好的,畢竟打輸了,犯了錯就不敢作聲,自然就不敢勸陛下退兵。
霍弋和關銀屏揮動軍旗,漢軍開始變換陣型,劉禪坐在戰馬上,一手扶著腰刀,檢閱兵馬。
將士們知道陛下在看著,那都是鬥志激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報,向將軍先鋒已經來了——”
魏昌把軍報遞給劉禪。
此刻向寵擔心陛下安危,輕率三千精銳先行。
劉禪看了看軍報,隨後吩咐傅僉,把箭靶擺好。
“參見陛下——”
向寵,柳隱,張表,張楚,馮玉,劉度下馬跪拜行禮。
張表是張松的兒子,因為張松的巨大功勞,官位那是水漲船高。但是這傢伙明顯積極度不高,多次上表請辭,想要歸隱田園。簡直就是又一個劉巴翻版。
張楚和馮玉,是烈士張南馮習的兒子,他們父兄都犧牲在夷陵戰場,這次鬥志非常高。他們兩的問題就是才華欠缺,平平無奇。
至於劉度,完全是因為祖上姓劉,這傢伙的優點也明顯,兢兢業業工作。雖然沒有才華,但是有幾分苦勞。
劉禪看著這個將領班子心裡捉急,大漢後期之所以那麼難,是有原因的。
不過,想想先帝,當年他也沒有班底,人才都是自己發掘的,後世遊戲,劉備更是妥妥的魅魔。
此刻雖然大漢人才匱乏,但是好好培養,他們也是能進步成中層好將領的。
“向將軍,朕和你打個賭怎麼樣?”
劉禪此刻想要建立威信,單純的依靠皇權命令,多少有些蒼白。
“陛下,末將向來不賭博——”
向寵雙手一拱,此刻到了秭歸,還不算危險,畢竟馬鞍山矗立在那,幾乎把秭歸和夷陵分割開來。
長江過了秭歸後,河道開始變窄,水流開始湍急,直到穿過馬鞍山脈,進入夷陵以後,才又變得寬闊起來。一旦下到夷陵,再想退回來可就非常困難了。
這也是當年夷陵之戰這麼慘的原因,戰敗後根本撤不出來。
“朕若是能射中五十米外的靶心,所有軍事行動都聽朕的,若是朕射不中,所有軍事行動都聽你的——”
劉禪覺得向寵特別無趣,不過治軍嚴明,說一不二的人,基本也就一定是是他這個樣子。
“陛下,這——”
向寵雖然已經認定,陛下不可能射中靶心,但是還是不願意打賭。
“向將軍,你是不是對陛下很有意見?”
魏昌質問到,他平時就嘴臭,此刻來做惡人,還真是特別合適,而且他爹還是魏延,有老爹撐腰,向寵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
“末將不敢,既然陛下要賭,那末將同意便是——”
向寵看了看陛下的身材,心裡不免為陛下擔憂,軍中和文官不一樣,你要是當眾出醜了,將士們可不會因為你是陛下,就忍住不笑。
“向將軍——”
張表剛想阻止,陳祇立馬上前把他拉下去,陳祇是劉禪的寵臣心腹,此刻看明白了陛下的小心思,當然不可能讓張表破壞好事。
張表白了陳祇一眼,你就使勁鼓動陛下出兵,這要是出了大事,看丞相怎麼懲罰你們。
劉禪挽弓搭箭,額頭青筋爆出咬緊牙關。
關銀屏瞬間揪心起來,畢竟別人或許不知道陛下幾斤幾兩,她是最清楚了,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她都是一清二楚。
“嗖——”
箭矢飛出去,瞬間射中箭靶邊緣。
向寵瞬間眉毛舒展開來。
然後他就看到魏昌屁顛屁顛跑上去,拿著狼毫以箭為中心,開始畫靶。
隨後他的副將舉起靶子,扯著嗓子大喊。
“正中靶心——”
魏昌立馬高舉一隻手。
“陛下威武——”
將士們齊刷刷大喊——
“陛下威武——”
向寵看著靶子臉色可謂精彩,這也太耍賴了。不過以陛下這個身材,五十米哪怕是加大的靶子,沒脫靶也算是很難得。
“向將軍,你可願賭服輸——”
劉禪額頭直冒冷汗,一隻手微微捂著胸口。
關銀屏瞬間皺眉,陛下這表情,怕是用力過猛,估計傷著了。
“末將願賭服輸——”
向寵此刻也不好揭穿陛下的陰謀詭計。
“柳隱——”
“末將在——”
柳隱激動的跪下,他也不知道陛下怎麼認識自己,畢竟是夷陵敗將,他也不像向寵那樣全身而退。說起來柳隱也是運氣好,夷陵打敗以後,按照軍規大家就算不受處罰,也該降職扣餉。但是昭烈先帝不但沒懲罰他們,英勇作戰的將領反而升了官,柳隱就是其中一個。
“朕命你率一千精銳,火速攻佔馬鞍山,並且建立穩固的防線——”
劉禪命令道,他這麼一說,向寵和張表臉色都不好,這是要動真格了。
“諾——”
柳隱此刻心裡憋著一股氣,他女婿就戰死在夷陵,此刻自然非常渴求報仇雪恨。
“向寵——”
“末將在——”
“你即刻帶領三千人馬,圍困信陵城——”
信陵城這是劉禪的疏忽大意了,夷陵之戰後,陸遜為了防止劉備再次進攻東吳,在長江峽口的信陵地區又修築了一個城。畢竟秭歸不好守,這個信陵城修築在峽口,易守難攻,能有效的遏制大漢的戰船透過。
此刻大漢雖然沒啥水軍,但是想要進攻夷陵,運糧就一定會依賴水運。陸遜不愧是一流軍師,若是他沒被撤職,多修幾次信陵,大漢想要打進夷陵,可就非常困難了。
“末將領旨——”
向寵不情願,不過想了想,既然是圍困,那感情好呀,只要打不下,多拖一些時間,等丞相的密令來了,到時候可就不怕李嚴了。
在軍中,向寵和陳到聯手,李嚴顯然是沒法抗衡的,他們所忌憚的,只是陛下而已。一旦丞相的密令來了,陛下一認慫,大事可定。
“朕累了,誰也不見——”
劉禪下馬,快步往軍帳走去,關銀屏立馬上前扶住。
“霍弋,陛下這樣下去,會不會——”
魏昌急了,陛下你好色沒問題,但是也要注意節制呀,屏姐又那麼猛,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霍弋白了魏昌一眼,整天就知道想這些,陛下怕是剛才拉弓傷到了。
“咳咳——”
劉禪扶著案几,劇烈咳嗽起來,這身材真的太廢了。
“陛下,你躺會兒,順順氣——”
關銀屏扶著劉禪,陛下身體那麼虛,以後還是躺著好,我在上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