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橫山十兵衛離去,鬼冢武藏坐在那一直未動,遠遠地看起來他的身形是那麼的孤獨、無奈。橫山十兵衛此來就象是來向他示威來的,而他卻拿對方無奈。當年富士山一戰,他雖然敗給了橫山十兵衛,可是兩人在武道上的造詣卻是相差無兒,旗鼓相當,同為東瀛最頂尖的兩大高手,執東瀛武林之牛耳,那戰橫山十兵衛也是竭盡所能跟他苦鬥了三天三夜,方以一招險勝,可問題經富士山那一戰後,橫山十兵衛竟然在那一戰中有了新的領悟,藉此突破了現有的暗勁境界,真正地達到了化勁的境界,成為了東瀛唯一的一個大宗師,這二十年來,鬼冢武藏也是日夕苦練不殆,在前不久也終於到達了大宗師的境界,突破化勁,欲雄心脖脖與率領門下重歸東瀛,與橫山十兵衛一戰,以雪前恥,然而卻會晤之後,卻發現橫山十兵衛在武道這條路上竟然比他還多走了一步,達到了上代門主曾說過的返樸歸真之境,據上代門主所言,達到這種境界的高手殺氣已經內斂,跟常人已異,可事實上,他們識覺、觸覺卻是更進一步,已經遠遠地超越了俗世的高手的認識,他們通常都能將自己的識覺、觸覺、拓展到數里之外,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能覺察到,並迅速地做出反應,中原武林,前輩將這份知覺稱之為見聞知覺,這類人通常都是各類殺手的剋星,這也就是說他的門下的那些忍者已經對橫山十兵衛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武川晴子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恐懼,見到鬼冢武藏坐在那一動不動,卻汗如雨下,就不由得有些擔憂,忍不住叫了聲:“門主......”
“嗨!”
武川睛子很是恐慌地應了聲。
她的聲音立時打斷了鬼冢武藏的沉思,鬼冢武藏立時不悅:“叫什麼叫,毛毛燥燥的,老夫還沒死呢,你就將老夫的教誨忘到九霄之外,身為一個成功的殺手,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山崩眼前而色不變,照你這樣的心境,將來還怎麼跟橫山杏子,橫山櫻子姐妹爭鋒?”
武川晴子立時禁若寒蟬,不敢出聲。
鬼冢武藏則繼續:“天下英雄擂事就交給你師兄淺野武夫去處理,你跟老夫馬上回去閉關,若是武功不能突破一個境界,不得出關。”
武川晴子很委屈地應了聲:“嗨!”
鬼冢武藏冷冷地說:“說你,你還覺得委屈,橫山杏子、橫山櫻子雖和你同齡,武功卻是高出了你一個大截,特別是那個橫子櫻子為師我更是琢磨不透,尤其是在她的體裡還潛伏的一股力量,這股就連為師我感到心悸,更別說是你,你若是再不努力,將來恐怕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方孝玉自然進不知道後來畫舫上發生的事,徑自回了永琪格格等人所租住的院子,回去之後,他直接將五花陣陣圖交給了豐紳殷德與永琪格格,讓他們督促那些八旗子弟與碩王府的手下親加練習。豐紳殷德比永琪格格可識貨得多,自然知道五花陣的過人之處,當即就落點頭答應了下來。
永琪格格則緊盯著方孝玉:“你讓我們盯著大家練習五花陣,那你呢,你不會是想躲在家裡偷懶吧?”
“你們要練功,我也不能閒著,原以為我的武功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可見過鄂爺爺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跟人家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再不下點苦功,將來我可不好意思去見他老人家。”
永琪格格在一旁恥笑:“就你還想和鄂爺爺相提並論,鄂爺爺那可是先皇欽封的滿漢蒙回第一勇士,就你這小胳膊小腿還想跟人家比,不是我小瞧你,鄂爺爺他就是用一根手指也能戳死你。”
方孝玉自然是知道她的德性,自然是一點都不生氣:“知道自己不足才要更努力,否則將來我還真不好意思去見鄂爺爺,回去後,我會和櫻子在白園那邊住段時間,那是白爺爺曾經習武的地方,沒準我能在那找到他練功的秘訣心法,讓自己的武功更上重樓,你們給我盯好那些八旗子弟,他們可都是能惹事的主,你別看他們現在都很規矩,可時間長了,沒準真會捅出什麼婁子來。”
豐紳殷德自然是應了下來:“你放心,我會親自盯著他們。”
“至於天下英雄擂想參加你們就參加吧,要知道真正的武功是打出來的,能借著這一場場的比武增加他們一些實戰經驗絕對是件好事,而且他們八旗子弟的身份就是他們自身的護身符,只要不是遇上那些心狠手辣之徒,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為了保險期間,啊好是一人比武,大夥都去,一有不對,就派人上擂將自己人給接下來。”
豐紳殷德頷首:“行,我可以叫上我師父親自坐鎮。”
方孝玉點頭:“你師父可是崑崙派的高手,他的武功更在卓前輩之上,有他出馬我放心。”
自永琪格格的住處出來之後,方孝玉就回去跟奶奶藍絲絲、母親歐陽四海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著橫山櫻子去了白園,對此無論是歐陽四海和藍絲絲都沒有阻止,現在的杭州城正在舉辦天下英雄擂,方孝玉和橫山櫻子離開一段時間,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可能的話,她們都想讓方世玉跟著一起離開,方世玉那可是特能生氣的主,而杭州城現在可是各方龍蛇混雜,以他的性子只怕遲早會惹出事來。
方孝玉和橫山櫻子離開杭州後的第三天,三性就返回了杭州,帶回了南少林那邊的訊息,少林三老答應親赴方德與方德會晤,時間就定在七日後,地點就在靈隱寺,對此方德自然是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下來。靈隱寺那可不是普通的古寺,乃是我國著名的遠近馳名的千古古剎,始建於東晉咸和元年,佔地八萬七千平方米,其開山祖師乃是西印度僧人慧理和尚,南朝梁武帝賜田擴建,五代吳越王錢鏐命請永明延壽大師重興開拓,並賜名靈隱新寺,宋寧宗嘉定年間靈隱寺被譽為江南禪宗五山之一,清順治年間,禪宗巨匠具德和尚主持靈隱,籌資重建,僅建殿堂時間就歷時十八年,其規模之宏偉躍居東南之冠,清聖祖二十八南巡賜名雲林禪寺,甚至就連那位自詡為十全老人的那位也曾為其御筆題詞,這些可都是靈隱寺的護身符,即使是他們與那些亂黨有所勾連,朝廷這邊也不好深究,否則那可是在打聖祖爺和這位爺的臉了,再加上,靈隱寺那也是千年的古剎,歷史之悠遠更在少林寺之上,自南北少林遭難之後,朝廷也極需在佛門樹起一個標杆,以示自己對佛門並無趕盡殺絕之意,靈隱寺無論是在佛門,還是在民間聲望都是極大,被人稱之東南禪林古剎之首,是以它也就成了朝廷向佛門示恩的物件,少林則不一樣,它是以武馳名中外,與民間的前明勢力一直暗中有來往,自大清施行禁武令以來,少林也就成為朝廷嚴打的物件,而朝廷對武人的通緝單上,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武人都是師出少林,在這種情況下,朝廷能對少林有好臉色才怪,是以在南北少林先後被剿之後,就連佛門都三緘其口,為其鳴冤,更何況是佛門之外的人。
靈隱寺當代主持晦明大師據說其出身於五台山文殊院,佛法精湛,佛理通明,曾與九華山化城寺弘揚佛法三天三夜,聽之者均如痴如醉,與靈隱寺上代主持相交甚密,所以他在圓寂時,通知五臺山文殊院的晦明前來觀禮、送行,當眾將靈隱寺的主持之位傳給了晦明,晦明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他主持靈隱寺期間,靈隱寺更是聲動八方,他與方德相識,是因為方德曾陪家人來靈隱寺進香,相見之後,就結下了不解之緣,至此之後,方德會每年盛夏時分都會帶著妻兒前來靈隱寺暫住避暑。
得知方德要與少林三老在靈隱寺會晤之後,晦明大師自然是眉心緊鎖,對於少林,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出家人講究的是四大皆空,出家即無家,少林卻完全違背了這一家,你說少林你是以禪武立寺,這我不反對,可問題卻是千百年來,你六根難清,多次投資政治,從而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可投資總翻船的時候,就拿當年雍正化名拜師少林時,他可不信寺中的高手一點都不知道他的來歷,即使是他有方老太爺的舉薦書,難道你少林就沒有察過其人的身份,至於方德的父親武功被廢,更是疑惑重重,要知道方靖宇根本就沒有練過少林的先天浩然真氣,只要寺裡的高僧再細心一點,肯定是能發覺,可結果卻是方靖宇獨自抗下了這份罪責,被廢去渾身武功。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晦明大師盯著方德:“方家雖然現在是有點麻煩,但是以你們方家的力量完全是能夠解決好的,可少林就不一樣了,他們與民間的反清亂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與他們牽扯在一起老衲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甚至會將方家拖進一個更大的泥沼之中,如果老衲是你就會與少林敬而遠之。”
晦明大師言語間盡是擔擾之色。
“大師不希望見到少林重建麼?”
“重建少林不是一句話就能建起來的,除非他們能放棄與朝廷的敵對,否則少林很難重建。”
“所以我才要借貴寺的寶地見見少林三老,希望跟他們的會晤能取得一些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