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的話音剛落,知府大人就帶著何濤和兩個衙役慌慌張張地從牢外走了進來,急不擇言地說:“格格千歲,欽差大人殺來了。”
見到知府大人慌里慌張的樣子,永寧很是不滿:“慌什麼,好歹也是也是杭州府的府臺大人,朝廷的四品官員,一個竟然把你嚇成這樣子,真不知道這些你這知府是怎麼當的,代鐸雖然是奉旨欽差,可他這個欽差僅僅是南下剿滅紅花會、日月會、屠龍幫、天地會等一干反清餘孽的,雷家的案子僅僅是涉及到走私、販毒,可不是什麼叛逆大案,雖然他是奉旨欽差,卻根本無權插手地方,這件案子你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怕他做什麼?”
知府大人自是一張陪笑:“格格雖然教訓的是,可奉旨欽差他畢竟就是奉旨欽差,格格您是太后的義女,皇上御封的格格,自然是不怕他了,可下官官微職小,哪扛得住這樣的大神,惹下事來,格格你自然是拍拍屁股抬腿走人了,可下官我還得在這裡頂缸不是麼呢?”
“沒用的東西,真不知道你這麼膽小,這官你這些年來是怎麼做,不過代鐸他來了也好,今天咱們就把雷家的案子給徹底地給結了,”永寧跟著轉對她的四個跟班說:“你們拿我的帖子去請巡撫大人、總督大人過來,就說雷家的案子拖得已經夠久了,今天咱們就把這案子給結了。”
八仙劍嶽子平此時卻對永寧小聲說:“格格,代鐸可是榮親王的人,榮親王這個人近來可是氣焰濤天,就連皇上也忌憚三分,雖然格格你不怕他,可也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跟他硬抗,奴才建議這件事咱們以和平的方式來解決。”
“和平的方式?”永寧眉微鎖:“你準備怎麼和平法?”
嶽子平回答:“格格您應該跟代鐸見上一面,雙方把話給說開了,相信他一定會賣格格你這個面子,畢竟格格您是當今太后最龐愛的孫女,皇上策封的格格,代鐸雖然是朝廷的奉旨欽差,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駁格格你的面子。”
永寧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個狗東西可是讓我跟代鐸服軟認輸了?”
嶽子平陪笑:“這點小事那用得著格格您出馬,交給奴才我就是了。”
“行!”永寧點頭:“既然你想跟代鐸談,那就談吧,我只有一句話,我是一定要把雷媚給帶走的,要知道我可是跟人打了賭的,輸了那可是要下跪磕頭,若是你想著和稀泥,或者腳底抹油,本格格我就把你的腦袋給揪下來。”
嶽子平馬上說:“是是是,格格你放心,這事奴才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永寧對知府喝斥說:“還不讓你的人把雷媚的手銬腳下鐐給開啟,她又不是什麼謀逆重犯,又是一個弱質女流,犯得著給她帶上手銬腳鐐麼,難道你還怕她飛了不成,還不把她身上的手銬腳鐐都給開了,我可不想她帶著手銬腳鐐跟我出去,若是讓人看到,說不定有人會說我跟什麼土匪有勾結
“是是是!”
知府一連串的應是,然後吩咐身後的衙役:“格格的話聽到沒有,還不把人犯身上的手銬腳鐐給去了?”
去掉手銬腳鐐的雷媚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帶了這麼長時間的手銬腳鐐,她的手腳還是很靈活的。
看著活動手腳的雷媚,永寧自是連連點頭:“行啊,雖然在牢裡關押了很長時間,可看你的樣子肯定是沒有什麼大礙,跟人動手過招肯定沒問題,既然你沒問題,那我們就出去會會這個奉旨欽差吧。”
說罷她已徑直向牢外走去,她那四個跟班和雷媚自是緊隨其後,至於杭州府與他的幾個衙役自是遠遠地躲開了,象這種神仙打架的事,他一向都是本著能不參與就不參與的原則,象這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自然是要遠遠地躲開了。
出得大牢,永寧就見到了代鐸和他的手下在那嚴陣以待,但是對於代鐸,永寧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忌憚,在京城時,這個代鐸對她的表現還算是恭順。在見到永寧時,代鐸突然明白杭州府突然叫他過來的意思了,這個老滑頭分明是不象招惹得罪面前這位主,又不想惹怒自己,就讓人把自己給叫了,可你不想得罪這位主,我就想麼,這位主可不是善與之輩,在她的背後可是有著太后在撐腰,受過乾隆的欽封,在眾多格格當中唯一在京城有底邸的格格,即使是權傾朝野的榮親王那也得萬事順著她,至於他們這些朝廷的官員則更不用說了,她可是和碩王府的那位並稱為兩個最不能招惹的人,被人稱為京城女霸王,聽說這格格因為賜婚跟皇上鬧翻之後,她就帶著府中的幾個護衛和金銀細軟,連夜逃出了京城,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杭州遇上了這位主,既然遇上了,那請安問好自是必須的,當下不得不強做歡顏上前給永寧打千行禮:“格格吉祥!”
“代大人你也吉祥,”永寧淡淡地說:“才幾個月不見,想不到代大人你都混成奉旨欽差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對了,你這麼大的陣仗,想必是來堵我的吧,想不到你這速度倒也夠快的。”
代鐸連忙說:“格格您是誤會了,代鐸此次南下是皇上奉旨剿滅紅花會、天地會、日月會、屠龍幫一干反清亂黨來著,並不是為了請格格回京,對了,格格你在杭州還好吧。”
“總體上來說還算好的,就是沿途有些不開眼的小毛賊隔三差五的撓擾我,這四個奴才武功可不怎地,遇上事就知道逃,在姊歸是這樣,在杭州也是如此,簡單把格格我的臉都給丟盡了,所以格格我打算請幾個真正的江湖高手當保鏢,可是你是知道的象江湖中那些真正的高手都是自重身份,哪有輕易就給人當保鏢的,象那個永琪整天嚷嚷著要給王府招護衛,可招來招去就是一些二、三流的角色,也就那個自稱劍神的卓不凡還差不多,其他的都是一些混吃混喝的角色,傳出去把人的大牙都笑掉了,雖然你這個人平日裡做事不靠譜,可這次總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格格我記你的好,以後有事,就報格格我的名字。”
“我幫了格格的大忙?”
“是啊,”永寧笑著說:“雷媚是誰,那可是武當白眉唯一的一個女徒,在江湖中那可是能跟北驚鴻南四海抗衡的女流高手,想她這樣的高手平日裡哪能輕易答應給人當保鏢,若不是你把雷家給搞垮鬧沒了,我還招攬不到她呢,你說我是不是得跟你說聲謝謝。”
代鐸臉上的笑自是顯得有些僵硬:“格格你太客氣了,能為格格你效勞是代鐸我的福氣。”
“你也別跟我客套,改天我在醉香居請你吃飯,那老闆娘的手藝可不比咱們皇宮的御廚差,”然後她打了呵欠:“就這樣了,人我就帶走了,我呢還得回去好好補一覺。”
然後永寧就帶著她的四個跟班和雷媚準備離去,可是代鐸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格格你準備帶走雷媚,這恐怕不行,雷媚那可是漕幫走私販毒案的主謀,你把她就這麼帶走了,恐怕我這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吧。”
永寧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這可是要擋著我提人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說你我若是鬥起來,你說皇上跟太后,還有你那個主子他們是幫你還是幫我?”
“就算借代鐸天大的膽子,代鐸也不敢和代鐸你做對,但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格格您仗著自己太后的寵愛非要將在押人犯提走,將來皇上若是問起,只怕格格你也要擔很大的不是。”
永寧的一張臉立刻沉了下來:“你這可是用皇上來押本格格我了?”
“代鐸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麼都敢,你以走私販毒的罪名查了雷家,然後又以莫須有的罪名抄了嚴家,雖然這些做得有點過,我也不想多管閒事,畢竟這些都不關我的事,可你現在居然擋著格格我把自己的看好的保鏢從牢裡提走,那就是在和格格我作對了,你說若是皇上和太后,包括你身後的主子知道這事之後,他們會站在誰的一邊?”
代鐸回答說:“格格你是太后最寵受的孫女,是皇上欽封的格格,就是咱們王爺也對你是受烏及屋,你就你要學武功,他立馬就把自己最得意的大力金剛掌傳給了你,代鐸雖有微功,可哪能比得上格格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過我大清是大清律例立國,格格你未經審訊就將人犯從大牢中提走,豈不有損我大清律例的威嚴,大清的律例那可是咱們大清立國的基石,沒有了大清律例,就連我大清的基業也得毀於一旦。”
“行啊,知道用大清律例來壓格格我,不過你說得也是,大清律例是我大清的立國之本,格格我向來都是奉公守法的好格格,哪能毀掉自家的立業的基石,既然你這麼說了,今天我們就把雷家這案子結了,杭州府,你躲在哪,還不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小心我把你的烏龜殼給砸了。”
聽到永寧這話,杭州府自是連滾帶爬地從大牢裡跑了出來:“格格你有何吩咐?”
“雷家的案子都理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