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錦書、蕭逸塵、羅奕欣三人默默跟在貴妃身後走著。
殷錦書微微側頭,輕聲對蕭逸塵說道:“你到了陛下面前別說話了,這不過是女眷間的紛爭,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蕭逸塵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地勾了勾殷錦書的小指頭,悄聲道:“你信我就好了,哪怕有什麼無法預料之事發生,我也定會全力擺平。”
羅奕欣見蕭逸塵與殷錦書這般親暱互動,氣得臉色漲紅。
她緊走幾步,攔在二人面前,說道:“七殿下,您乃皇子之尊,當謹言慎行,莫要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迷惑。”
說罷,狠狠瞪了殷錦書一眼。又轉向殷錦書,“殷姑娘,你莫要以為有殿下庇佑,便能肆意妄為。今日之事,定要在陛下面前弄個明白。”她一邊說,一邊絞著手中的帕子,試圖壓抑內心的憤怒與不安,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
殷錦書柳眉輕蹙,不耐煩地對羅奕欣說道:“你快閉嘴吧,眼瞅著馬上就到養心殿了,你如此心急火燎地究竟是要做什麼?”
蕭逸塵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悅,呵斥道:“讓開,別在此處擋路。”
殷錦書見狀,不動聲色地給了小檀一個眼神。小檀立刻心領神會,快步上前,微微欠身向羅奕欣行禮致歉:“羅小姐,對不住了,請您暫且移步。”
說話間,手上稍稍用力,將羅奕欣輕輕推開,為殷錦書和蕭逸塵讓開了一條路。
殷錦書跟蕭逸塵同行前往養心殿,羅奕欣看著他們的背影生氣地跺了跺腳,嘴裡說“殷錦書,你別得意,今日這般無禮,遲早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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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看見他們的所作所為並未多嘴,她心底暗自盤算,殷錦書名聲掃地之日,便是蕭景城英雄救美、順勢娶她之時,如此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待眾人到了養心殿,候了傳召後魚貫而入。齊聲高呼:“參見陛下!”陛下神色慵懶,擺了擺手:“平身吧,這大殿之外又是吵吵嚷嚷,所為何事啊?”
羅奕欣一聽,急忙站出來,滿臉激憤地回覆道:“陛下,那殷錦書不知廉恥,公然在宴會上勾搭七殿下,其心可誅啊!臣女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殷錦書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陛下,臣女與殿下只是在園中偶然遇見,相談不過幾句平常話,不知為何羅姑娘這般汙衊臣女,還請陛下明察。”
蕭逸塵站在一旁,看著殷錦書這裝模作樣的模樣,心裡竟覺得很可愛,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
羅奕欣柳眉倒豎,怒聲說道:“別人去園中都遇不見殿下,偏你就能遇到,還敢說不是早有預謀?哼,我看你分明就是妄圖嫁入皇室,攀附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
蕭逸塵劍眉一揚,突然朗聲道:“若殷錦書真想攀高枝,以她的聰慧,就不會這般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扭頭看了一眼殷錦書狡黠的說:“況且,本殿下心儀於她,還想著娶她為妃,何來她攀附之說?”
殷錦書乍聞此言,驚愕地扭頭看向蕭逸塵,這才明白他之前所說的“意外之事”竟是這個意思,心中五味雜陳,臉頰也微微泛起紅暈。
羅奕欣聽到這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叫道:“殿下,你肯定是被殷錦書這個賤人蠱惑了,才會說出這般糊塗話!”
陛下原本就對這吵鬧之事心生厭煩,聽到羅奕欣這番口不擇言的話,頓時龍顏大怒,呵斥道:“羅家女放肆!朕的大殿之上,豈容你如此撒野,肆意詆譭他人!”
羅奕欣話一出口便知闖了大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顫抖著聲音求饒:“陛下恕罪,臣女一時心急,口無遮攔,絕非有意冒犯陛下天威,還請陛下開恩饒恕。”
殷錦書見狀,輕聲說道:“陛下,羅姑娘或許只是一時衝動,還望陛下從輕發落。”她雖與羅奕欣有隙,但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僵,以免節外生枝。
陛下深深地看了殷錦書一眼,微微點頭:“你倒是個大度之人,她這般誣陷你,你還能為她求情。”
蕭逸塵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目光溫柔地落在殷錦書身上:“我看上的姑娘,自然是心地善良、胸懷寬廣的。”
此語一出,仿若巨石入水,驚起千層浪。
殷錦書聽聞蕭逸塵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瞪大了雙眸,心中滿是震驚,臉上瞬間泛起紅暈。
而陛下亦微微一怔,顯然頗感意外。
在這莊嚴肅穆、禮儀至上的養心殿內,蕭逸塵竟毫無顧忌地袒露心意,實在是大出眾人所料。
陛下輕咳一聲,問道:“你看上的姑娘又如何?人家喜歡你嗎?莫要一廂情願。”
蕭逸塵仿若未聞陛下之言,只是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殷錦書,那目光似在探尋,又似在訴說。
在與她目光交匯的瞬間,他瞧見她眼中的羞澀與情意,心中大喜,當下不再猶豫。
毅然決然地撩起衣襬,雙膝跪地:“兒臣求父皇為我與靖安侯府嫡女殷錦書賜婚!”
這一聲求娶,仿若平地驚雷,震得眾人呆立當場。陛下愣住了,他雖歷經風雨,卻也未料到蕭逸塵會如此直接當面求娶;
貴妃精心籌謀,一心盼著殷錦書名聲掃地,好讓蕭景城趁勢英雄救美,卻沒料到蕭逸塵橫插一槓,也對殷錦書動了心思;
羅奕欣更是如遭雷擊,她一直以為蕭逸塵不過是被殷錦書迷惑,卻沒想到他竟真的情根深種,決然求娶。
陛下到底是見多識廣,很快回過神來,沉聲道:“你求娶人家,殷姑娘同意了嗎?”說著,轉頭看向殷錦書,眼神中帶著探究與詢問,“錦書啊,你願意嗎?”
殷錦書垂首,臉上紅暈蔓延至耳根,心中思緒萬千。
她與蕭逸塵相處雖有諸多波折,但亦有不少心動瞬間,此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賜婚詢問,心中羞怯與欣喜交織。片刻後,她微微福身:“陛下,臣女……臣女願意。”
蕭逸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笑意,朗聲道:“父皇,兒臣與錦書兩情相悅,還望父皇成全。”
陛下看著跪在地上的蕭逸塵和嬌羞的殷錦書,心中暗自思忖。這門婚事看似簡單,卻牽扯著諸多勢力的平衡與宮廷的佈局。但他也覺得虧欠這個兒子,閉上眼:“喜公公,研墨擬旨吧。”
“多謝父皇。”蕭逸塵喜不言表。
殷錦書也跪下:“多謝陛下。”
而旁邊的貴妃跟羅奕欣。
貴妃,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精心策劃的一切都化為泡影,心中的惱怒與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卻也不敢在此時發作,只能強忍著內心的崩潰。
羅奕欣更是呆若木雞,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心中滿是絕望與憤恨。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因為自已的行為將七皇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