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不記得她了？“姐姐.”

球球晃過來了，吸吸鼻子，“窩要媽咪.”

穆愛蹲下去擠笑臉來，“阿姨帶你玩會兒，答應麼？”

“不要.”

他抽抽噎噎，“窩現在就要媽咪.”

穆愛拉著他的手，用房卡刷開了房門，進屋，讓他到沙發上坐著，她去廚房裡洗草莓，等出來後看到陸宴州也進了屋。

她看向他時，正好他也在看他。

穆愛很快就別開視線，她不解，他是失憶了？她把草莓拿給球球，球球也不吃，反而下了沙發把陸宴州拉到沙發發上坐著，他坐到陸宴州腿上，他聳拉著一張小臉兒。

儼然就是一副你要是不交出我媽咪，我就不走的架勢。

“……”穆愛：“陸宴……陸先生.”

陸宴州堪堪抬頭，用鼻腔哼了一聲：“怎麼了？”

“我明天一早就把你兒子的媽媽送去給你們，現在你能帶著他離開嗎？我感覺我哄不好他.”

陸宴州低頭，“球球，要不我們走吧.”

“爸爸.”

球球嘴巴一撇，“球球沒有媽咪了……嗚嗚嗚……”陸宴州抹了把他的眼淚，球球一下趴在他懷裡，委屈得大哭。

穆愛連忙道：“別哭，我現在就去找你媽媽！”

她拿起手機，“陸先生，麻煩你哄哄.”

她迅速出去下樓。

石頭，她該去哪兒找石頭。

一邊想，陸宴州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

他兒子又是怎麼回事，跟誰生的？怎麼跟他長那麼像。

到了停車場，上車，剛啟動車子，後座車門就被拉開。

“姐姐，窩也要去！”

“……”她回頭。

陸宴州抱著球球，一模一樣的神韻和差不多的臉部輪廓，一同看向她。

“小姐，人生地不熟，怕你出事，我們還是跟著你的好.”

“……謝謝，我是在這條街長大的.”

“那你中國話說得不錯，跟誰學的？”

“……”她沒回。

穆愛覺得，他就是裝的，那也裝的不錯。

球球還在抽泣，陸宴州給他擦擦眼淚，球球跨坐在他身上，趴在他胸口，繼續當可憐蟲。

穆愛開車，離開酒店。

一路過了四個紅綠燈，又跑了十公里，最後車停在了海邊。

一睡搖搖晃晃，球球已經睡著了。

陸宴州把他放在座位上，脫下外套給他搭著，下車。

穆愛靠在車頭，目光饒有考究地看著他。

海風吹過來，撩起他的黑髮，在頭頂肆意飄揚，那張臉在這樣凌亂裡愈發蠱惑，那雙眼睛如海一般深邃黝黑，“看什麼？”

“……沒什麼.”

“車子開得不錯.”

穆愛：“你在這裡看著你兒子，我去找.”

“把車門鎖上，車窗降下五公分，我陪你一起去.”

穆愛聽了。

弄好後，兩人去碎石塊較多的地方，沒有燈，只能開手機手電筒。

一束不怎麼強的光照著兩人，到了水邊，穆愛蹲下，開始在水下翻找，石頭不能大也不能小，而且還得光滑圓潤。

陸宴州站在她身後，在一望無際的海邊，天邊是藏青色，從她手心裡發出的一道光在她身邊展開，籠著她的嬌小玲瓏。

藉著光，他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頸。

他問：“水涼嗎？”

“還好.”

穆愛翻起一個石頭，一條蛇被驚醒，蛇毛嗖地一下在她的手上，她嚇得往後一退！陸宴州本能地彎腰把她往起一抱，她整個人騰空，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猛然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