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自己短命？”九素饒有興致地看著魏承恭。

“我不擔心，”魏承恭說道，“我不覺得兩位師傅想要害我。而且……如果師傅你們真想要害我的話，擔心也沒用。”

“叫我素姐，”九素又一次糾正魏承恭，“你不要一直提醒我，我們不是一代人。”

“呃……好吧，素姐，”魏承恭很感無奈，“那麼……我會短命嗎？”

“不會！”九素很乾脆地回答道，“雖然只是一次易筋伐髓，但已經可以讓你此生無病無痛，長命百歲。”

不等魏承恭追問，她就繼續說道，“你剛剛說易筋伐髓聽起來像是癌變……要這麼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二者之間的區別就在於，癌變是身體細胞徹底不受控制，野蠻生長；而易筋伐髓雖然也是讓身體器官的每一個細胞掙脫生理腦的控制野蠻生長，但這種行為卻是受你本人……也就是思維腦鼓動的。所以，身體依然受思維腦的控制。而且，這種控制異常牢固，還要超過原本生理腦的控制。”

“……但這終歸還是個軍政府啊。”

“是獨裁政府，不是軍政府。易筋伐髓的效果，也是相當於是大清洗，而非政變。大清洗是最高層對中下層進行的，而政變則是中下層試圖推翻最高層，”九素糾正道。不等魏承恭說什麼，就繼續道，“我知道，你對獨裁政府也不以為然，但，獨裁政府就一定不好嗎？反過來，現在西方那些國家倒是民主了，他們的情況就很好嗎？”

魏承恭：“……”

“獨裁政府不一定就不好，特別是在一個國家銳意進取的時候，”九素說道，“關鍵在於領導者。葉卡捷琳娜說讓她活上兩百年，俄羅斯就能統一歐洲；斯大林要是一直活到1990年，蘇聯何至於解體？前些年這裡有個歌《向天再借五百年》，康熙那傢伙若是再活五百年……嗯，對這個國家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但如果是李世民，趙匡胤，朱元璋這些強人多活五百年，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

魏承恭：“……”

“所以，你的身體以後會是什麼情況，決定於你自己的意願，”九素最後說道，“只要你不像那些個獨夫民賊一樣作死，倒行逆施，也就是放縱自己，長時間破壞性使用自己身體，現在的你，想要健健康康活上百年，不是什麼難事。給你吃個定心丸：在修真界的歷史上，剛剛說的那種傻瓜還從來沒有過，你應該不會成為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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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恭又沉默下來，他在消化這些資訊，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說道：“掙脫大腦束縛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的身體好像並沒有顯著的改善啊。”

“那是因為你沒有給生理腦明確的目標。”九素答道，“易筋伐髓讓你擺脫了生理腦的控制，然而擺脫控制之後的目標並不明確，於是，你的思維腦就只能以記憶中身體最巔峰的狀態作為標杆，把身體代換成那個樣子——但你現在也不過二十多不到三十歲，身體狀態本身就處於巔峰期，自然感受不到有什麼變化……”

事實上變化還是有的，還很大。這些年，因為頻繁進行某些會把身體掏空的活動，雖然表面上看去還算健康，但某方面的能力其實退化得厲害；但是經過易筋洗髓後，十六七歲……十二三歲時候那種“充盈”的感覺又回來了——哪怕僅為這一點，魏承恭就無限感激兩位師傅。

九素的解說還在繼續：“……如果你在易筋伐髓的時候，明確以‘力大無窮’為目標，那麼現在的你就是世界上力氣最大的人，你身體的肌肉，會達到人類生理極限——注意，我說的是‘達到’，不是‘逼近’。”

“這樣啊……”趙毅替魏承恭感到懊惱，“真可惜！”

“可惜什麼？可惜沒有藉著這次易筋伐髓的機會變成世界第一大力士？”九素笑了，這個笑容有嘲笑的味道，“我們還沒有教你控制易筋伐髓改造身體的方法，你該不會以為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完成相應的目標吧？”

“呃……”魏承恭語結，片刻後反應過來，問道，“那為什麼不教給我呢？”

“因為沒必要，”九素渾不在意，“這不是什麼大事，等你學會了冥想之後，你自己就可以改造自己的身體。而我們今晚過來，就是教你冥想的。你想要力大無窮，那麼，只需要用一個周左右的時間，再進行一次易筋洗髓，就能把身體改造成你想要的樣子。只是……”

她笑得意味深長：“難道獲得了任意改造身體的能力之後，你就只想要變成一個大力士？”

“誒？”魏承恭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

成為一個大力士當然沒什麼不好，拿個舉重、鉛球、標槍、鐵餅……之類的世界冠軍奧運冠軍，這一輩子就吃穿不愁了，說不定還能娶個漂亮媳婦兒——這可是魏承恭曾經遙不可及的人生目標。

不過，在現在的他來說，這個目標確實有些……

許隊那一桌，鍾離娜終於忍不住，向許隊小聲問道：“他們是認真的嗎？”

一個周左右的時間就造就一個世界冠軍等級的身體……那現在體育界的那些人算是在幹什麼？

“當然是在胡說八道，”許隊臉上滿是嚴肅，小聲答道，“別說話，先聽著。”

他大概已經猜到這個騙局的整個流程：透過某些手段，讓目標產生“我得遇仙緣，已經經歷了易筋伐髓”的感覺，由此對騙子深信不疑；然後，在這裡提供一個所謂“冥想”方法，而想要得到這個方法……自然要拿出錢來。

說不定還會告訴你，身外之物是修行障礙，所以，師傅拿走你的錢是在幫你。

典型的釣魚局——不過話術倒是蠻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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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乎許隊意料，那個傻小子明明已經吞餌咬鉤了，騙子美女卻沒有忙著起竿。她調皮地問道：“現在考考你們：明白了易筋伐髓的原理之後，你們覺得，小魏他還能做到什麼？”

魏承恭和趙毅對視了一眼，思索起來，片刻後，趙毅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他是不是還能改變外在形象，比如給自己換一張高顏值的俊臉啥的？”

“當然可以，”九素點頭說道，“而且這不是整容，是真正長成那個樣子。透過控制成骨細胞和破骨細胞，能夠重塑骨骼，進而改變面貌，你想要什麼樣的長相都可以。”

“改變骨骼啊……”魏承恭又思索起來。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九素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既然能重構骨骼，那麼改變相貌只是微不足道的應用；願意的話，你可以長得比姚明還高，也可以比潘長江更矮，可以比菲爾普斯的腳更大，也可以比博爾特的腿更長——不過我建議你不要輕易這麼做，因為會產生很多這樣那樣的問題。修真者一般都以本來面目示人，一定意義上這也是一種態度——我們是修真者，所謂‘真’，是指看穿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相應地，我們也要以本來面目去面對這個世界。”

頓了頓，她又說道：“還有嗎？”

這個問題來得有些突兀，讓魏、趙兩人都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考校還沒有完，於是兩人又思考起來，片刻後，魏承恭說道，“是不是還能改變聲音？”

“可以，”九素又點頭，“無非就是換一條聲帶……換一套發聲器官而已，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是最低的男低音，也可以是最高的女高音。”

“女高音？哦，女高音……”魏承恭先是一愣，但隨即就反應過來，無非是換一套女性向的發聲器官，這確實不算什麼，現實中能模仿女聲的男歌手也不少，比如李玉剛。

這倒好，可以進軍演藝圈了，就算不能當影視明星（魏承恭覺得自己演技可能不過關——不過現在當影視演員好像也不需要演技），但唱歌總還是沒問題的。

“還有嗎？”九素又問道。

“該不會……”趙毅看了魏承恭一眼，用猜測的語氣說道：“還能進行性別轉換吧？”

九素抿嘴一笑，但還是點頭：“有點難，不過並不是做不到。畢竟這一次不再只是改造原有的器官，而是生造出一套他本來沒有的女性生殖系統。憑空構造某種身體本來沒有的器官，這個是易筋伐髓高階階段的功能——當然，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副女性向的外表，成為所謂偽孃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

許隊冷笑，如果說之前說的透過新陳代謝來改變身體勉強還算言之成理，那麼現在說的憑空構造身體器官……

“構造器官啊……”魏承恭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問道，“把這個能力延伸一下……再搭配上重構骨骼的能力……我是不是能理解成，我具備了變身能力？就像德魯伊一樣，可以變身熊，狼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