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蓉。
我沒什麼好懺悔的!
因為面板白得像牙膏,個性霸道,小時候得了個外號“白女王”。
很不幸,我成長於一個問題家庭。
爸爸生性懦弱,只會燒飯和倒洗腳水;媽媽強勢,控制慾強,喜歡謾罵爸爸,還貶低我。
生於這樣的家庭,我自然而然地抑鬱了。
長大後,我立即逃離了原生家庭。
我以為我離開了媽媽,其實我錯了。
我沒能逃脫同性認同的理論,悄無聲息地繼承了媽媽的人格。
在結婚後,我強勢打壓老公。
我總能找到理由貶低、喝罵老公,讓老公抬不起頭來。
有時候,怒火莫名其妙地來了,我自已都意識不到,更控制不住。
我擅長讀取他人的思維和記憶,如願成為了一名心理醫生。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選,後來我才領悟出選擇背後的心理邏輯:
目睹同類痛苦。
看到同類糾結時,我意識到苦難是人生的常態。而我自已遭受的痛苦,就能釋懷了。
我忙於工作,自已心裡的暴戾和焦躁被壓縮到了最低。
直到我看到了一份非法刊物。之後,我整個人變得神神顛顛。
老公難以忍受,提出了離婚。
敢跟我提出離婚?
反了他了!
我當然不願意,還將他痛毆了一頓。
當老公第一次對我動手時,我假裝後退,後腦勺撞到了牆上。
我立即報了警,扮演成受害者,添油加醋地說明了經過,還說明自已是被動還手。
老公差點氣得背過氣去。一時間,他語無倫次,治安官根本沒記錄他的話。
萬萬沒想到,我忘了關閉攝像頭。我的一切言行舉止,都被記錄下來了。
經過此事後,老公堅持跟我離婚。
我被拘留時,一個心理醫生給我做了心理評估。
他認為我過於偏執,於是出具了鑑定報告。之後,老公將我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我終遭反噬,被老公拋棄了。
在我最無助的時刻,我想到了兒子。
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毫無保留地投給了兒子。
兒子重病時,我曾捐過一個腎給他,還經常對兒子訴說老公的種種劣跡。
離婚時,我以為兒子會選我做監護人。
令我心碎的是,兒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老公。
聽到兒子的決定時,我當時就暈了過去。
一定是老公攛掇兒子這樣做的!
一定是!
我離婚了。
在醫院裡,跟一幫瘋子整日混在一起,我感覺自已真的瘋了。
再加上老公和兒子一起背叛我,我幹出許多出格的事情來,被冠以“邪惡主母”的稱號。
五年後,那位心理醫生再次給我評估。
報告的結論非常慘。我不僅沒有好轉,反倒惡化了,還患上了妄想症。
這意味著,我還要繼續在這個鬼地方蹲著。
我忘記了日日夜夜,忘記了時間。
當兒子的婚訊傳入我的耳朵裡時,我特別開心。
但是兒子沒邀請我參加,我又特別失望,整日以淚洗面。
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是老公也要再婚了。
而再婚物件,竟是我兒子的準丈母孃!
原來,我兒子找的物件是個單身母親。這位母親,竟看上了我老公!
我怒火中燒,五臟俱焚,不能忍受!
當晚,我像母老虎一樣打傷、咬傷了六名工作人員,硬生生地闖出了精神病院!
報復!
這兩個最親密的男人背叛了我,我必須報復!
我輾轉反側,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潛入他們四人溫暖的小家。
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張照片。照片裡有三人,我老公、兒子的物件,以及物件的媽媽。
在心裡,我稱呼她們倆為“小騷貨”和“老騷貨”。
老公和老騷貨坐在沙發上,小騷貨則把我老公的手搭在老騷貨的手上。
老公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張嘴大笑,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
老騷貨捂著嘴,假裝一臉嬌羞。
我差點看吐了。
而我兒子呢?
如果猜得沒錯,他應該手持手機,拍下了這一瞬。
好恩愛的一家四口哦!
我狂暴地上前,取下照片,將照片撕得粉碎。
之後,我進入廚房,拔出最大的菜刀,站在了門口。
等他們回家。
晚上七點二十三分,恩恩愛愛的一家人終於回來了。
鎖匙孔轉動,門開了。
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沒入我的耳朵,激起了我心裡的沖天怒火!
我揚起菜刀,刀刃對準了他們!
剛要落下時,該死的波紋把我帶到了夢魘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