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泰全身心都在秦憐兒疑似懷孕的肚子上,看著顧可星煩厭地說了句,
“滾滾滾!趕緊把她帶到樓上,鎖上!”語氣像要鎖一條狗。
顧可星被傭人‘請’回了自已的房間。
咔噠一聲,門上了鎖。
好在她早有準備,有備用鑰匙。
她不慌不忙的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梳洗打扮好後,她將衣服以及生活用品裝進行李箱。
隨即,她找來一把打火機,來到付泰和秦憐兒的臥室。
這間臥室奢華的,一張床墊都要兩百多萬。
付泰和秦憐兒,不可以享受著她母親沒有享受到的!
更重要的是,這間臥室是有講究的,付泰不知是聽誰說的,只有睡在這間臥室,他和秦憐兒才能生出兒子來。
顧可星唇瓣上揚,像個審判罪惡的魔女。
打火機點燃昂貴的床單,通紅的小火苗逐漸擴大,火勢越來越兇。
“祝你們一輩子也生不出兒子!”
等傭人發現著火了時,顧可星已經拎著行李箱,坐上了去往郊區別墅的計程車。
八月的盛夏,早上還如陽光如織,這會兒,卻烏雲密佈,雷聲滾滾。
緊接著,雨滴就落了下來,又急又大。
顧可星收拾行李的時候,偏偏忘了帶傘。
她望著窗外,嘆了一口,“人倒黴的時候,還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到了。”司機將車停穩。
顧可星付過賬,推開車門。
地面上已經凝聚了許多雨水。
一腳踩下去,運動鞋肯定要溼了。
她正準備冒雨前行。
雨突然停了。
她抬頭,一把透明的傘,悄然舉過了她的頭頂,撐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
修止那張清俊立體的面容便落入了她的眼裡,他眸底浮動著清淺的笑意,在與她對視時,笑得愈發深邃。
“你在等我嗎?”她詫異地問。
“嗯,下雨了,免得你被淋雨。”
得到修止肯定的答覆,看著他肩膀溼透的衣肩,顧可星心頭一暖。
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從沒有人給她撐起過一把遮雨的傘。
她和修止,也算是兩個生活在苦難裡的人,互相取暖吧。
“拿著。”修止將傘塞進了她的手裡,不由分手,背起了她。
顧可星感受他寬厚有力的背部,才回過神來,說,“我還有行李箱。”
這時,司機將她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拿了出來。
修止臂力極佳,單手拎著行李箱,還不肯把她放下,褐色的迷人眸子似笑非笑,“這麼積極主動的和我同居嗎?”
“少自戀了。我不過是怕你偷我家沙發,所以住過來看著你。”
絕口不提又被欺負一事,顧可星找了個藉口搪塞。
空蕩蕩的別墅裡,也就只有沙發為藉口了。
“這樣啊,那看來我一定得偷沙發了。”
知道她不想說,修止也沒有追問,語氣悠懶地開了個玩笑。
顧可星覺得修止這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他說的話,很有分寸,恰到好處,讓人覺得舒服。
雨還在下,雨滴啪啪打在傘上。
顧可星撐著傘說,“讓我下去吧,我自已可以走。”
“不用,馬上就到了。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就當我白吃白住,用體力付的費吧。”
這套說辭,讓顧可星突然就心安理得了。
“幹你們這行的,是不是都長得一張能言善辯的嘴?”
修止的笑意在眼底盪開的更甚,“是吧。誰讓你是富婆呢,求包養。”
“那行吧。同是天涯苦命人,以後我罩著你,回去送你一個禮物。”
修止整個期待住了。
回到了別墅,顧可星的房間。
她從行李箱裡翻出一部手機。
女士的,上面還套著粉粉嫩嫩的手機殼。
“今天沒來得及買新手機,這是我之前用的,你先湊合著用,等明天有空,我再給你買部新的手機。
這年頭沒手機太不方便了,這裡面剛好有張手機卡,你可以給家裡報個平安什麼的。裡面也存了我的電話號碼,有事也可以打給我。”
修止接過手機,穩穩的把在手裡,看著顧可星的眼神熱了幾分。
“好,這部手機非常好,不用再買新的了。”
“也行。這部手機當初我沒用多久,還很好用的。我是誤以為丟了,才又買的新手機。”
顧可星繼續埋頭整理行李箱,嘴裡說著,“今晚我要去個拍賣會,你自已在家吃飯吧。”
“去拍賣會幹什麼?”
“去拍一件鳳冠,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當年我媽去世後,就被她的丈夫拍賣了,拿著錢給他上位的小三在國外買了別墅。”
顧可星心痛的無法言說。
前世,這件鳳冠在今晚被向馳宇拍了去,送給了付清妍。
多諷刺。
這一世,她一定要拍回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修止目光沉沉地看著顧可星,回道,“好。”
*
月朗星疏的夜。
位於市裡,鬧中取靜的拍賣會,分上下兩層。
正在進行拍賣品的預展,富甲名流穿梭其中。
顧可星繳納了一百萬的保證金,拿著號碼牌,參與其中。
原本,她雖貴為名媛,但秦憐兒連吃穿用度都剋扣她,更別提給她其他錢了,所以她的日子一直過得很拮据。
但今天,她去保險櫃裡拿向家送的訂婚禮時,特意拿了張銀行卡出來,只為今晚的拍賣會做準備。
這是付泰的銀行卡,她計劃用這筆錢拍回母親的遺物,理所應當。
想到終於有錢可以拍回母親的遺物,顧可星不由得笑了起來,陽光又不失柔媚的笑,靜靜流淌在兩個淺淺的梨渦裡。
不遠處,向馳宇一身暗藍色西服穿在偉岸的身上,目光追隨著顧可星的倩影。
顧可星今晚穿了件白帶吊帶背心,外搭一件簡約幹練的寬大白襯衫,下搭一條淺色牛仔褲,慄棕色的長卷髮梳了半高馬尾,慵懶而隨性。
她身上有種極致的美在無形中擴散,鬆弛自在的一面,吸引了不少男人窺視的目光。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是這般出眾的模樣呢?
向馳宇身邊的付清妍,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落寞了幾分。
今晚她刻意打了一番,一條藕色長裙擠出深V,若隱若現美好飽滿,可向馳宇卻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沒有留意她。
“她是跟著你來的?”她想故意挑起,以往向馳宇對顧可星厭惡的情緒。
一起來的杜躍飛附和道,
“肯定啊。她對宇哥多痴迷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嘴上說著退婚,實際她的心裡,巴不得和宇哥和好呢。她肯定後悔死了,來這裡,估計是來求宇哥原諒的。”
向馳宇緊繃了一晚上的俊臉,在聽見這些話後,竟緩和了許多。
“她都沒有跪下來求我,我怎麼可能會原諒她。”
“那她跪下來求你,你就會原諒嗎?”付清妍惴惴不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