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果然奏效,小荷終於把嘴閉上了,結果她卻用唇語又罵上了。
冷麵徹底黑線,斷定此人乃智障也。
小白臉繼續發問:“剛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的箭是你射下的嗎?”
雲纖看了看地上被射成兩半的黑羽箭,立即換上了一副更加傲慢的表情回道,“正是在下,你也不用難過,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練練,也沒什麼丟臉的.”
雲纖故意戳了他的痛點,告訴他,老子就是比你強。
小白臉皺眉,像是在思考什麼為難的事情,遂,開口道,“此箭乃沉木烏羽所制,一百兩一支,剛才她說你們是丞相府的人,那我就賣雲丞相一個面子,五十兩好了.”
語閉,小白臉面色如常的向著雲纖伸出了手,彷彿自己這樣已是很善解人意一般。
“……”雲纖想說腦殼疼,本來是想討他傷人之罪,怎麼現在變成自己賠錢了?這下小荷是真的閉嘴了,小姐一箭射掉了一百兩,有五十兩還是老爺給承擔的。
可是一想不對啊?小姐不射,那玉清公子不就得命喪箭下?她越想越糊塗,這……到底是誰的問題啊?雲纖暗自摸了摸袖口,巧了,今天出門沒帶銀子,她指著地上的黑羽箭懷疑道,“你說一百兩就一百兩,你這是訛人啊?烏鴉毛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在說什麼狗屁沉木,我一箭就給射斷了?”
哼!雲纖不屑的哼了小白臉一鼻子。
小白臉下馬負手而立,淡淡道,“此乃黑鵬羽,眼淺之人不識此物,我不怪你,你若不信這殘箭自可拿去檢辨真偽.”
其實小白臉剛才皺眉沉吟也是覺得奇怪,那賣他箭之人告知他此木比一般的木頭更加的堅硬,怎麼會被這少年一箭就給射斷了?雲纖轉過身商議對策,“怎麼辦?我身上沒帶錢,而且也打不過那個冷麵,目測我脖子沒有他手上的那把刀硬.”
小荷提議:“公子要不我們抓把土就跑吧!”
雲纖不解,“為什麼要抓把土?”
“迷眼睛啊!我看書裡賊人打不過逃跑時都使這招,效果好得很!”
“你不是不識字嗎?”
“我聽茶館裡說書的說的.”
雲纖,“……”“你別忘了人家有千里馬,而且你剛才已經把我給賣了.”
雲纖涼涼的提醒她。
小荷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公子,一個丞相抵掉了五十兩,在加一個將軍不就正好一百兩了?”
“嗯,大家的臉一起加起來,應該夠大了.”
雲纖也附和著點頭。
玉清,“……”商量完,雲纖轉過來對著小白臉道,“少俠,我身邊這位是玉瑞將軍的次子玉清,不知可否再賣個五十兩的面子?”
“……”小白臉移眸看向玉清,那探究的目光帶著審度。
玉清不自在的調整了身體,眸光堅定的迎著小白臉那審視的目光看去。
小白臉內心打量:這就是玉將軍的次子———玉清?臉長得倒是還行,不過這身體看著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難怪自己從沒見玉將軍身邊帶著他,想必這身子骨也沒機會常出門。
小白臉不願意承認玉清長得比他精緻,就開始挑玉清的刺來找平衡感。
玉清雖然被他那帶著挑剔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但是他還是忍著難受舒展了身姿。
雲纖見他光盯著玉清看,也不回話,急道,“你倒是說話啊?行不行給個準話.”
小冷臉光站在後面‘嗖嗖~’地放冷氣,也不敢說話。
雲纖不鳥他。
小白臉思慮了片刻,鬆口道,“今日我就賣玉將軍一個面子,不過,玉小將軍可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話說完,小白臉翻身上馬,帶著那個脾氣不好的冷麵走了。
幾人站在樹林中沉默了一會,雲纖開口道,“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被……坑了?”
玉清,“……”小荷,“……”三元,“……”回去的路上雲纖越想越氣,完美的天氣,完美的地點,還沒抒情一番,卻碰著個從天而降的神經病。
雲纖頭暈腦脹的坐在馬上,人也被馬顛的搖搖欲墜。
玉清回頭擔憂地看著眼神越來越迷離的雲纖道,“雲稚,你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快要暈倒了?”
雲纖口齒不清道,“我沒事,”這三個字剛說完,人就趴在了玉清的背上。
玉清焦急的喊了背上的雲纖兩聲,雲纖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再也沒有多餘的反應了。
玉清著急立刻讓三元騎馬去請大夫,他先帶著雲稚回將軍府。
到了將軍府,玉清喊人幫忙把雲纖給扶下了馬,雲纖一下馬就吐的稀里嘩啦。
門房調笑道,“雲公子這是喝了多少啊?吐成這樣.”
玉清冷言道,“她這是受傷不是醉酒,趕緊把她背到清瀾院.”
門房被玉清的氣勢給嚇住了,自打他在將軍府看門還從沒見過二公子有過這番氣勢,立即恭敬的把雲纖背起往內院走去。
清瀾院。
雲纖昏迷著睡在玉清的床上,大夫眯著眼睛在給雲纖號著脈。
然後又著手檢查了雲纖的腦門,緩語道,“她這是腦震盪,我給她開幾幅安神補腦的藥.”
大夫起身移步到雕花圓桌前提筆開方,小荷抓著大夫的袖子追問道,“大夫,什麼是腦震盪?我家公子是腦子被撞散了嗎?”
大夫摸了摸鬍鬚,“也可以這麼說吧.”
小荷一聽急眼了,“大夫,你可要好好給我家公子治腦子啊,她本來腦子就不好了,在散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大夫一看小荷都急哭了,耐心解釋道,“沒有那麼嚴重,人的腦子就像豆腐一樣軟,就是豆腐被晃了一下的意思,沒有散.”
大夫汗顏的虛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小荷搞清楚後,就又催著大夫趕緊開藥,好讓她家公子的腦子趕緊靜下來,別再晃了。
大夫,“……”算了,他也不解釋了。
晚上玉清喂著雲纖喝完安神補腦藥,就熄燈睡了,雲纖腦袋暈乎間感慨:終於又可以和上神睡一張床了,真是不容易啊!每次都是要自己豁出命才能爬上上神的床,這爬床的代價也太大了。
雲纖有點遲疑,她不知道自己這條命能不能安穩地睡到上神,有點打退堂鼓了,但是又想了想上神的神顏。
她不甘心,豈能半途而廢,那不就賠本了嗎?心裡想著小九九,雲纖手上就開始不老實了,閉著眼睛假寐,狀似無意識地抓過了玉清擺在身側的玉手。
玉清手心一驚,轉眸看了看雲纖,發現她沒有醒,以為是夢症,也就任由雲纖胡作非為了。
反正他倆現在的關係玉清也說不明白,自己對雲稚越來越依賴,這種感覺他想忽視都沒有辦法控制。
沉沉嘆息,玉清閤眼睡去。